(165)
温夜白早就警告过周莹,让她将孩子拿掉,他虽然在外面胡来,但是绝对不容许私生子出生的。
他明明每次跟周莹行完房事后,便让人送了避孕汤药过来,也不知道周莹怎么还会怀上他的孩子。
更没想到她会不知轻重的跑到家里来闹,对周莹的厌恶更加添了几分。
他向来讨厌不听话喜欢擅自主张的女人,看来得想法子把周莹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掉。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不该让周莹闹到傅佩玲面前,给她添堵和难堪。
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莺莺燕燕,那能跟他心里的白月光傅佩玲相提并论,甚至连她的半根手指头都攀比不上。
只是他无聊生活的调剂品罢了。
这会,他微微缓了缓阴沉的面色,薄唇轻轻一启,吩咐了一句道:
“你赶紧的给她熬煮一碗醒酒汤过来吧!”
丫鬟杏儿瞅着他没朝着小姐发难,顿时紧绷的心弦微微松了松,抽了抽鼻子,诺诺的应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这会,傅佩玲有些难受微微拧了拧黛眉,哼哼唧唧的将脚上的绣花鞋直接甩掉了。
毫无任何形象的软绵绵的瘫在沙发上。
她撅着小嘴,继续迷迷糊糊的叫骂了起来:
“夜白,你个混蛋,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你就是个大坏蛋,大傻瓜,自从我嫁给你后,我向来恪守本分努力做好一个贤妻良母。”
“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的当个三从四德的好妻子,你为什么就是对我不满意,不管我做的再好,都不合你的心意,为什么。”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跟父母求娶我,你瞎了狗眼了,我傅佩玲论身材,论脸蛋,论才华,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周秘书,你为什么要拿她来羞辱我,给我难堪。”
“当初你郑重其事的跟我承诺过,你会一心一意的对我好一辈子,为什么你不信守承诺,男人果真没一个是好东西,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我讨厌你,再也不搭理你了,呜呜,你就是个混蛋---。”
温夜白还是第一次瞅着面前的女人对他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向来都是姿态高雅贤惠的。
确实傅家太太将她教导的很好,知书达理,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不管走到那里都保持着优雅的仪态礼节,甚至对他也是一样。
虽然表面上她对他恭顺有佳,温顺知礼。
可他倒是希望她能跟其他的小女人一般跟他撒娇,说点真心话,甚至跟他撒泼胡闹也可以。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没有任何思想的贤惠的妻子,而是一个有血有肉能跟他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心心相惜的灵魂伴侣。
他希望他所付出的情感能得到片刻的回应,而不是总是她这般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正因为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才会情不自禁的从外头找一些跟她长得相似的女子来寻找片刻的慰藉和短暂的欢愉。
起初,他只是想要利用那些女人来故意刺激她,想让她多在乎他一些,可没想到她不哭不闹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才让他产生了逆反的心理,越发不可收拾的变本加厉的在外头胡来。
今日听着她跟个市井泼妇的在他面前破口大骂,他不但不生气。
反而唇角勾勒的弧度微微上扬,看来她并不是如外表那般冰冷的毫不在乎。
兴许心里还是在意他的吧。
他由着她不知不觉的骂了许久。
傅佩玲忽地觉得胃内实在难受的很,忍不住作呕了起来。
她连忙踉踉跄跄的朝着卫生间走去,对着马桶便呕吐了起来,身旁的温夜白紧跟着走了进去。
然后帮着她顺了顺后背,傅佩玲吐了一会后,整个人软绵绵的虚脱在地上,又嗫嚅着红唇骂骂咧咧了几句。
迷迷糊糊的瘫在马桶上睡着了。
温夜白无奈叹息了一声,旋即,将她抱起来放在欧式大床上,给她细心地捻了捻柔软被褥。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难得的温声道:
“佩玲,对不起,周莹的事我会立刻处理干净,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保证,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了。”
“也许是我太在乎你了,太害怕失去你,才会做出一件又一件的傻事,伤了你,何尝又不是伤了我自己呢。”
“但凡你若是对我付出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也许我就不会---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佩玲,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
夜色朦胧,月色稀薄。
此刻,在夜来香贵宾包厢内。
傅启林一边猛然抽了几口香烟,一边略显疑惑道:
“四哥,你说这温家究竟什么意思啊,咱们要去接舒姑娘和顾姑娘,一而再在而三的加以阻拦不说,今儿居然破天荒的点名让你亲自去渭城接人。”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分明是温督军摆的鸿门宴啊,你绝对不能去,指不定有去无回,实在太危险了,你不能冒险。”
对面的顾北辰看了傅启林几眼,又转目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傅泽深一眼,微微皱眉道:
“我觉得启林说的有道理,这温家摆明了是想要拿舒姑娘和我妹妹当人质来要挟你啊。”
“你不是一直不同意出兵攻打东阳呗,温督军这是想要用她们俩来胁迫你亲自去渭城,一旦人到了渭城,到时候这傅家军群龙无首的。”
“三少爷又频频对温家献殷勤,加上他在傅家军中威望颇高,到时候还不得由着他在军部为虎作伥啊,我觉得他这摆的鸿门宴指不定要的就是你的命。”
“我仔细想过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就跟启林一块到渭城堵人,他们若是一直扣着人不放,我们便跟温家死磕到底,耍无赖。”
“在温家跟着白吃白喝,看到底谁耗得过谁,渭城这一趟你真的不能去。”
“谁知道温家憋的什么心思算计你,早知道当初这温家安了这么阴险歹毒的心思,我就不该同意妹妹去什么渭城。”
“现在我肠子都悔青了,好在她们机灵从莫家军手上逃了出来,要不然我爹非得灭了我不可---。”
傅泽深眼眸深邃的慢条斯理的抽了几口香烟,暗声道:
“温督军已然点名好几次让我到渭城商议军务要事了,我不去能行吗?这次是用她们俩当人质,我若是再拒绝出兵,指不定下一次又憋着什么大招对付我呢。”
“既然出兵攻打东阳势在必行,现在咱们只能想法子将损失给降到最少,东阳不是不能打。”
“这几日我又反反复复的琢磨了东阳险隘而复杂的地形,发现还是有漏洞可以寻的。”
“只是沐家想要独善其身,袖手旁观可没那么容易,既然是浑水,大家都得淌一淌,这样说不定还有几成的胜券在握。”
傅泽深用指尖弹了弹烟灰,扬手朝着门口守着傅家兵吩咐了一声,让他们拿一张地形图过来。
然后,傅泽深将复杂的地图敞开来,工工整整的摆放在红木茶几上。
仔细的将这段时日琢磨的攻打计划和作战部署详细的讲了一下。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神色凝重道:
“若是此番我去渭城,温家扣着我不放人,咱们傅家能否反败为胜,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到时候还得劳烦两位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要不然咱们傅家恐怕就真的功亏一篑,彻底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