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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浅音转目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微微揶揄了一下红唇,嘀咕了一句道:
“什么去闹啊,我若是真的去闹,早就把顾北辰那个阴险狡诈的奸商给直接抓了,我那是带着傅家兵去示威,给那个奸商一点颜色瞧瞧,我舒浅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傅泽深冷哼一声道:
“你倒是挺能耐的,今儿人家可在我这里告状了,说你还打算把顾家的百货商场给封了,要不以后咱们傅家的兵交由你发号施令可好?”
他微微正了正神色,又继续严肃道:
“我警告你,你跟他怎么竞争我管不着,也懒得插手,但是咱们傅家的兵向来遵纪守法,不能由着你胡乱发号施令,免得落人口实。”
“说咱们傅家兵乃是强盗土匪所为,专门欺压老百姓。”
舒浅音微微扬了扬黛眉,轻哼道:
“顾北辰那个小人是不是在你面前还说要在温督军那里讨个说法,主持公道。”
“我私自扣押人家货物那可都是按法行事,当初可是傅大帅亲自下令凡是抵达城内的货物必须仔细清点盘查。”
“即便他的手续齐全,我查一查他的货也是按照章法办事。至如所谓的查封他的百货商场,也只是给他一个警示罢了。”
“顾家在泾阳城做生意,想必见不得光的黑心钱赚了不少,要想查顾家的漏洞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再说,人家顾北辰行商多年,老奸巨猾,就是人精中的战斗机,他怕的只是我一个黄毛丫头呗。”
“令他畏惧胆寒的是我背后所依仗的傅家,他当然担心傅家日后生意越做越大,威胁到顾家的利益啊。”
“再说,这铺子本来就不属于我个人的,而是归属于傅家的,他处心积虑的刁难于我,便是跟整个傅家过不去。”
“我带着傅家兵给他一个下马威怎么呢?就得好生敲打敲打他,让他脑子清醒些,他究竟是在跟谁作对,先掂量几分再行事---。”
傅泽深精锐的目光微微眯了眯,洞若观火的直接点名道:
“够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盘点的那点小算计,这开铺子本来就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非得要将这顶帽子盖在傅家的头上,无非是想利用傅家来给你当保护伞罢了。”
“若不是傅家替你出头,以顾北辰的手段和庞大的财力分分钟就能把你给灭了。”
舒浅音懒懒的支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凝视着面前俊逸风骨的男人。
虽然这男人脾气差到极点,又暴躁蛮不讲理,但是能将吃麻辣烫都吃的这般优雅矜贵,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风度翩翩的儒雅。
果真是傅家养出来的,这气度涵养简直比电影明星还有范儿,也难怪会把顾家大小姐吃的死死的,对他痴迷不已。
傅泽深瞅着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俊容瞧,微微不解的皱眉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着被我拆穿你的鬼把戏,辩无可辨呢?”
舒浅音神色有些错愕的猝然拉回了纷乱的思绪,连忙清了清嗓子,旋即有些尴尬的端着旁边的酒杯小啜了几口。
她微微正色道:
“此言差也,之前确实是我单方面跟傅少帅提及开铺子的事,可事后此事不是被太太知晓了,太太还口口声声的警告我只是在铺子内搭把手罢了。”
“往后傅家的生意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日后傅家所营业创造的利益也是傅家拿大头。”
“我这样费心劳神的来回奔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傅家着想,傅少帅想要拿顾北辰给我使绊子的想法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毕竟这么一大笔钱若是赔的血本无归,到时候无论是您,还是我跟九姨太都无法跟太太交差!”
傅泽深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自作聪明,我若真想使绊子,又怎会纵容你发号施令擅作扣押顾家的货物?”
他知道顾北辰会对她使手段,他早早便对那些傅家兵下了令,让他们一切听从她的指挥差遣。
当初她暗地里派傅家兵抓获老外,也是得了他的首肯许可的。
要不然就凭借她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能指挥的了傅家的兵啊,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虽然,他未明着插手,已然暗地里相助了。
再说,他若真想在她的铺子内动手脚,当初就不会爽快的让她出去做生意。
他就是想让她出去历练一下,吃吃教训,到时候她自己做生意赔了钱,也就会收心不会轻易闹腾了。
她瞅了瞅他的神色,莫不是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今细细想来,若不是得到他的指令,恐怕任她说的天花乱坠,也指挥不了傅家的军队。
他们可是历经严格训练过的有铁的军纪规矩,怎么会随意听一个黄毛丫头的差遣。
她微微缓了缓神色,抿唇轻笑了一声道:
“好了,刚才是音儿言语无状会错了傅少帅之意,还望傅少帅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介女子计较才是,我这就先干为敬,算是给傅少帅您赔罪了。”
说完,她端着旁边圆润的青花酒杯朝着对面的男人举了举,豪爽的一干二净。
因为喝的有点着急。
这会,她有些不适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傅泽深剑眉微微蹙了一下,提醒了一句道:
“能不能喝,别跟上次在屋顶的时候一样,喝醉了乱撒酒疯,我可不会管你的。”
她微微运量了一下心神,摇晃了一下略显晕呼呼的脑袋,勾唇一笑道:
“你放心,我没事,我今儿恰好有正经事找你商议,怎么能喝醉了。”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不缓不急道:
“这个月的账本出来了,除去铺子内的各项支出开销外,差不多盈利有四百多块大洋吧,本来按照之前咱们的约定。”
“你出资给我开铺子的钱,要不等日后铺子盈利赚钱了,按照银行的利息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可如今铺子的事被太太知晓了,便只能按之前商议的进行年底分红了,之前咱们说好的是你七我三。”
“可如今九姨太掺和了其中,也确实为铺子尽了不少的力,自然铺子的分红她也有一份。”
“我是这样想的,傅家出资自然是要拿大头的,可我和九姨太为铺子奔波劳累。”
“还时不时得应付顾北辰那个奸商对咱们使卑劣手段,自然不甘心只是跟铺子的女工一般拿一份微不足道的薪酬的。”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傅家拿六成红利,我跟九姨太各自拿两成,另外还按月可以拿一份薪酬,至如拿多少钱,全看太太的意愿。”
“真实账本上的明细可以随时供四少爷查阅,免得到时候你说我和九姨太私吞铺子内的钱。”
“只是太太那边,我是担心太太不会同意给我和九姨太四成的红利,因此给她的账本上恐怕要做一些手脚,免得麻烦,还望四少爷恩准!”
傅泽深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扬眉道:
“铺子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本来这家铺子就是他给她开的,这笔钱无论是赚了,还是亏了,他就没打算要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铺子才开张第一个月便盈利了,能让大名鼎鼎的第一富商顾北辰都忌惮几分的。
想必这丫头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当初他本意是想先让傅家账本上出资给她开铺子,到时候他再用自己的私库将钱给补上去便可。
谁知道这丫头大手笔一挥直接砸进去七千多块大洋。
自从他坐上傅家统帅的位置后,虽然有不少的地方官员和商贾之家为了讨好奉承他,给他一些好处,但是一下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数额的钱啊。
他便寻思着等日后有了钱悄没声息的将账本上的窟窿给填补上,这样傅家人自然也不会知晓。
谁知道这铺子才刚开张第一日,这母亲便查了账,这才知道他给这丫头开铺子的事。
如今此事既然惊动了母亲,自然不能由着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否则母亲还指不定日后如何为难她,她在傅家更加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