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这会,翠羽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傅泽深恭顺的福了福身子,给傅泽深赶紧的取了一副碗筷。
以前小姐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的,经常拉着她,陪她同桌用膳。
但是眼下傅泽深来了,自然翠羽不敢越矩犯上,旋即便悄然的诺诺的退了下去。
傅泽深顺势往对面的石凳上径自坐了下来,目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面前的洋酒,眉梢微微一扬道:
“这洋酒乃夜来香的镇店之宝,只是味道还是差了一些,恰好我酒窖内有几瓶珍藏版的洋酒。”
“到时候我让底下的人给你送过来,只要你安分守己,不胡闹折腾,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舒浅音微微支撑着下颚,沉思了一下,皱眉开口道:
“听少帅的意思,是打算一直将我当作金丝雀养在宅院内,每日翘首以盼等着少帅偶尔的临幸度日,你知道的,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傅泽深微微敛了敛黝黑眼眸的暗光,沉声道: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严肃道:
“你知道的,在傅家想要民主自由,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压根就是不切实际的,你好歹打小待在祖母身边,经她悉心教导过的,不会不明白。”
“当然,你想要出去做生意也不是可以,只是眼下不行,都老老实实的熬了两年多,再多等上一时片刻都不行吗?”
舒浅音微微咕噜着小嘴,神色略显不耐道:
“我整日待在这一方宅院内,闷的都快要发霉了,你究竟还要我等多久,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分明就是你霸道强势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这也不行,那也不让的,早知道跟着你过得这般憋屈,还不如---。”
傅泽深面色逐渐变得冷沉了几分,厉色道:
“不如怎样?反悔呢?即便你不跟我,你也别想离开宅院半步,以前都是你胆大包天的偷偷溜出去的吧!”
“若是我娘知道了,你该明白后果,莫不是非得让我娘抓个现行,到时候在列祖列宗面前请祠堂动家法,这样你才能长长记性,舒浅音,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舒浅音暗自瘪瘪嘴,闷声闷气道:
“我不管,过几日不是你生辰吗?我想去,顺便开开眼界。”
傅泽深微微缓了缓神色,旋即,顺势夹了一块羊肉慢条斯理的往嘴内送。
他还没吃过这样的火锅,肉质鲜嫩可口,味道确实不错,这丫头虽然任性胡闹,倒是厨艺精湛,挺会吃的。
他半眯着意味深长的黝黑的眼眸睨向对面的女子,猝然问了一句道:
“你知道我娘给我在夜来香大肆举办生日盛宴,目的是什么吗?”
舒浅音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
“当然知道啊,不就是给你精心挑选意中人呗,恰好我去,可以帮你掌掌眼。”
傅泽深剑眉下意识的微微蹙了一下,冷哼一声道:
“你还真挺没心没肺的。”
舒浅音微微弯了弯黛眉,勾唇轻笑了一声道:
“我知道,像我这般身份卑微低贱之人,是压根配不上你,也进不了傅家的门的,反正咱们都协商好了。”
“等三年期限一到,我便可以离开傅家,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庸人自扰,拈酸吃醋了,人啊,贵在要有自知之明,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纠缠你,对你死缠乱打的---。”
傅泽深神色微微怔愣了几下。
其实,当初他能看上她,不就是她这份清丽脱俗,与众不同的阔达呗。
她若是真像那些莺莺燕燕般痴缠于她,对她死缠乱打,说不定他就不会留她在身边伺候了。
他身边缺个女人解决心理需求,而她需要自由,他们算是各取所需。
就是有点过于闹腾了一些。
接受新思想新理念,他不反对,只是过犹而不及。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正色道:
“生日宴会,你不能去,有大事会发生,你去容易让我分心,我没闲暇的功夫顾及你的安危,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再带你四处逛一逛,听话。”
舒浅音颇有些不满的暗自瘪瘪嘴,在心里悱恻了一番,暗声道:
“罢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天色不早了,少帅赶紧吃完后便回傅宅吧,音儿可不想叨扰少帅处理繁重的军务。”
傅泽深深邃宛如幽谭的目光睨了睨她,缓声道:
“今晚我留下来!”
舒浅音面色微微僵了僵。
人家现在就是手握重权的大爷,即便她心里不太乐意,也不能把人给赶走,只好心不在焉的轻轻嗯了一声。
等用完晚膳后,底下丫鬟伺候他们盥洗一番后,两人便纷纷躺在了床榻上。
刚开始舒浅音还有些紧张忐忑的不由双手攥紧了柔软的蚕丝被褥,深怕男人对她别有企图。
可等了片刻后,她便瞥见旁边的男人似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瞧着他疲倦不堪的模样,想必今晚留下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好好睡一觉。
倒是自己有点想入非非了,不由面色囧了囧。
旋即,她悄然的不由往旁边挪了挪,刻意的跟男人保持点距离,不知不觉中便昏昏入睡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清早,等舒浅音幽幽转醒的时候,傅泽深早就离开了。
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的伸了伸拦腰,这才从床榻上起来,简单的盥洗一番,朝着外面走去。
她和翠羽一块用完早膳后,舒浅音便如往常一般待在凉亭内独自泡茶品茗。
侍弄一下她种植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名贵的茶叶。
须臾片刻后,有位身罩碧绿色碎花长袄的少女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气咻咻地怒嚷了一句道:
“舒浅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昨晚是不是你痴缠着深哥哥,让他在你这儿过夜的,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他,却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呢?”
舒浅音慢悠悠的轻啜了几口茶汤,淡淡道:
“你以为我想留下他过夜啊,是他非得赖在我这儿不走,我能有什么法子。”
“行了,你跑到我这儿叫嚣没用,有本事,你就去说服傅泽深和太太让我赶紧的收拾包裹,滚蛋。”
“你放心,我绝对不碍你的眼,我之前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既不贪图傅家的钱财,也不图傅泽深的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