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傅泽深猝然的拉回了视线,目光清淡的朝着门口守着的两位士兵瞥了几眼。
那两位士兵示意,忙转身退了下去。
傅泽深这才慢悠悠的端着一杯清茶轻啜了几口,暗声道:
“让黛兮继续探,我相信她有本事弄到莫天来泾阳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顾北辰微微颔首道:
“你确定自己动手,可你手上的伤,若是缺人手,跟我知乎一声,随传随到。”
傅泽深道了一声谢。
“你放心,我的伤不碍事,军医说了,明日就可以拆绑带了,不影响我行动。”
片刻后,一抹纤细曼妙的倩影撩了帘子缓缓地走了进来,伴随着女子宛如清脆悦耳的轻快的嗓音:
“这位军爷,我听闻你要给你家夫人挑选几样发夹手绳,我这些首饰都是纯手工亲自编造制作的,每一样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夫人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舒浅音愕然地抬起眼眸便闯入了一双黝黑莫测的黑眸,顿时心尖微微一颤,几乎条件反射的转身就要往外逃走。
却被身后的男人出手快速的直接擒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扣在桌案上,伴随着男人冷沉冰凉的嗓音:
“你还想逃去那?”
男人顺势将她面上的薄纱取了下来,瞳孔急骤收缩了几下。
“果真是你。”
“说,我的随身玉佩是不是你偷走的?”
舒浅音发现最近真是走霉运,上次摆摊卖面撞见了,这次她到街上卖首饰,居然又撞上了。
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缘分啊。
舒浅音微微皱眉,撅着小嘴揶揄了一句道:
“那个大哥,你轻点,我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却对小女动粗,实在有失君子风度啊,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嘛---。”
傅泽深冷笑一声道:
“就你,还手无缚鸡之力?”
“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偷窃我的玉佩?”
舒浅音忙佯装可怜兮兮道:
“大哥,真是误会啊,小女乃良家妇女,怎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日,大哥不小心将玉佩丢失了,恰好被小女给拾起来,小女一直想找合适的机会将玉佩还给大哥,小女绝对不敢诓您---。”
傅泽深满眼狐疑的凝了她一会后,质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那晚会从傅家士兵的手里趁机逃脱,还把士兵手里的长枪给抢走了,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让我刮目相看啊---。”
舒浅音灵动狡黠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继续装无辜委屈道:
“大哥,这深更半夜的,小女见到当兵的就心里头害怕,况且那两人又没说缘由,就要抓小女。”
“小女又没犯啥事,一时之间紧张恐惧这才对他们动手的,谁知道他们是大哥您派来的啊,真的是误会一场---。”
傅泽深微微松开了手,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睨着她。
舒浅音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青的手腕某处,清澈透亮的眼眸带着泪光点点,咕噜着小嘴,显得楚楚可怜。
傅泽深微微顿了顿神色,嗓音比之前倒是缓和了几分。
“说,你把玉佩放在那里呢?”
舒浅音撅了撅小嘴,嘟哝了一句道:
“那么贵重的玉佩,小女怎会随身携带在身上,自然是搁在家里头了。”
傅泽深朝着旁边候着的两位士兵递了一记眼神,吩咐了一声道:
“你们俩跟着她一块回家去取。”
舒浅音顿时心神微微一颤,她平日里回自己的院落都是偷偷摸摸的翻墙回去的。
这两位士兵若是大张旗鼓的跟着她一块回院子,岂不是院落外面的守卫的士兵都知道了。
就等同于傅夫人知晓了,她和丫鬟翠羽铁定又要挨罚了。
虽然傅夫人派了一个张婆子和两位粗使丫鬟伺候她,但是平日里她没少威胁她们。
即便她们知道她溜出去的事,也不敢在傅夫人面前胡诌。
可这傅家的兵,她可没把握威胁指示他们听她的,傅家治军有方,军令如山,从不会擅自违令行事的。
舒浅音灵溪的目光转悠了几下,又笑眯眯道:
“这位大哥,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有个远房表妹来找我,她无意间瞧见那块玉佩色泽光滑润泽,一时觉得新鲜便向我讨要了去。”
“因此那块玉佩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在家里,不如您看这样好不好,等明日表妹将玉佩还给我之后,咱们在之前的老地方见,下午三点不见不散,如何?”
顾北辰闻言,目光意味深长的在舒浅音和傅泽深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圈,玩味的打趣了一句道:
“哟!老地方,看来有情况啊,你这是要铁树开花了啊。”
傅泽深目光定定的睨向舒浅音,质疑道:
“凭什么让我信你。”
这丫头瞧着古灵精怪的很,鬼点子也多,实在不可信的很。
那日,她乔装打扮成男子的模样摆摊卖面,铁定是认出了他,还故意装糊涂。
本来那日他也不太确定,后来她跟那帮恶霸交手的时候,他跟她交过手,对于她的招数有几分熟悉。
虽然她的那些一招一式,他从来见过,倒是看起来有章可循,也不是什么野路子。
只是他从未见过罢了,也不知道是跟那家武学师傅所学。
因此,那日他便笃定是她了,只是当时有要务在身,没时间跟她瞎扯。
后来等完了事,他才想起正经事来,让底下的士兵去寻她。
没想到这丫头胆大包天居然趁机逃离了,还把士兵的长枪给抢走了,当时气的他脸都黑了。
前几日,摆摊卖面,今儿又卖首饰,这丫头懂的倒不少。
舒浅音勾唇笑了一下道:
“这泾阳城就是傅家的天下,我一个在外头谋生计的弱女子,即便懂点拳脚功夫,恐怕也难以逃脱您的五指山吧。”
“怎么着,您堂堂正正的五尺男儿,莫不是还怕我一个弱女子赖账不成?”
傅泽深抬手指了指她,气的冷笑一声道:
“行,我再信你一回,若是再敢失信于我,可没你好果子吃。”
说完,大手一挥,让底下的士兵直接放她离开了。
等舒浅音走了后,顾北辰看了看傅泽深,调笑了一句道:
“不就是一块玉佩,至如跟人家姑娘急眼吗?我瞧着刚才那丫头生的花容月貌,倒是俏丽的很,跟你很般配。”
“我随意掐指一算,你们之间便有一段露水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