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娆娆一阵冷笑。
说到这个,她一定是无愧于心的。
她哪有能耐,去给林语柒安排厉夜霆这种男人,安排给她自己都来不及呢?
只是,这些——
她是百分百不可能透露给林语柒,她巴不得林语柒被瞒一辈子!
她嫌恶的瞪她,“我闲着没事干嘛给你安排男人!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不认账,还要转移话题!”
她看向傅文璐,声音幽怨,“妈,林语柒是从你那边,把给厉少治腿的册子偷走,你知道事情的全貌,只有你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你就忍心,眼睁睁看她污蔑我,让我冤死吗?”
傅文璐拄着拐杖后退,泪眼迷乱,“不要,别逼我……”
林娆娆跟她面对面,眼睛里慢慢透出一抹腥红的恨意,“难道,你要我恨你吗?妈!我的亲妈,我孝敬你一场,你真的把我送上绝路?你好好想想吧,哪个女儿才是值得你爱的人!”
傅文璐身形一颤。
林娆娆话里话外,已经在逼她了!
她泪眼看向林语柒,“阿柒,事到如今,妈妈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林语柒听着心头一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很不安。
而在她怔怔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文璐已经对着厉夜霆开口了,“厉少,册子确实不是阿柒得来的,它属于娆娆,娆娆只是放在我那里保管,但我鬼迷心窍的,把它拿出来给了阿柒。”
“不!”林语柒眸子红着,“妈,你怎么可以乱说!明明册子是你拿给我,让我拿来修复关系,你还鼓励我了……”
傅文璐痛心疾首,“阿柒,当初我任由你拿走属于娆娆的东西,也答应了你,会劝说娆娆不来找你麻烦,让你用册子治好厉少的腿,拉拢厉少的心,因为我知道,你比娆娆更需要这本册子。”
“可是,我又帮你偷娆娆的东西,又帮你说谎,只为帮你巩固住厉太太的位置,已经无限的伤害了娆娆,已经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我们一起跟厉少认错好不好。”
林语柒闻言便如遭雷劈!
她的妈妈竟然满口胡话,一字一眼都在维护着林娆娆。
短短时间内,傅文璐对她的态度,已经大变样。
她咬牙颤抖,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文璐,“妈,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吗?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阿柒啊,是在乡下陪你整整八年的阿柒啊……”
八年前,傅文璐同林川益离婚,她和林娆娆同时面临选择,是留在林家还是跟着傅文璐回乡下去。
当时她看林娆娆没有去乡下的意思,便主动跟傅文璐说,她不怕吃苦,她愿意陪傅文璐到乡下。
在乡下那么差的环境一待,就是八年。
就算傅文璐不顾亲情,也总该记得,自己陪她吃过的苦头!
傅文璐被重重的一戳,手指死死地抠住拐杖,一张沧桑的脸绷得苍白,瞳孔涣散,眼底刻满了痛苦!
林娆娆一阵咬牙切齿,上来推开林语柒,“你偷东西还有理了,仗着妈宠着你,你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吗!”
莫离刚回来,就撞见了这一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娆娆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莫医生,也就只有你,能来给我们评评理了!”
莫离拧眉。
而下一刻,林娆娆把册子塞到了他的怀中,“莫医生,你一定知道一点这本册子的来历吧!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莫离坦然,“略知一二,但……”
他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林娆娆的话给截断。
只见林娆娆走到林语柒跟前,“我们来一个公平的对质!既然这东西是你弄来的,你总该知道来历!我就让一下你,让你先说出个明末!”
林语柒心中的不安,急速扩大。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傅文璐,“妈,是你把它亲手交给我,也是你说希望它帮到我,当时……”
“呵,滑稽!”林娆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你轻而易举的拿到!它出自南洋卓佑烨,里面是卓伟烨的多年心血!”
“这么说年来,卓佑烨一直处于隐居状态,根本没人能捉到他的影踪,只有我运气好,小时候就同他相识,不曾向人透露半分!近来卓伯伯知道我的困境,所以把成果借我一用!我几经周转才能拿到,怎么会被你轻而易举的拿到呢?实在荒唐!”
“我有早年和他通信的信封,上面正是他的字迹,可以比对!”林娆娆打开了自己的挎包,把信封交给了厉夜霆。
厉夜霆墨眸危险的眯起,上面的字迹,以及摩挲纸张的感觉,证明这个信封确实已经上了年头,不是假的。
他把信封递给莫离,“比对字迹。”
莫离看着信封上“娆娆亲启”四个字,已经被震撼到,他深吸一口气,“我手机里有点资料,能进行简单的比对,但比不上专业人士。”
说着,他已经摸出了手机,找出和卓佑烨有关资料比对。
林语柒对他们所说的一无所知,完全陷入了迷茫中。
她确实从未听过卓佑烨这个名字,傅文璐也没有提过,而且傅文璐告诉她,册子是她从保险柜里取的。
莫离在粗略的比对后,有了答案,对厉夜霆说,“字迹没有问题,看上面字迹的笔墨,能证明这封信已经有了年头,所以……”
他顿了一下,看向林语柒,“阿柒,林娆娆说的不错,你拿过来的就是卓佑烨的研究成果,她拿出来的信封也是真的,确实是卓佑烨的字迹。”
“我也问过你,知不知道内情,你说不知,但林娆娆知道,她说的分毫不差,人证和物证她都有。”
林语柒听着莫离尘埃落定的话,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的声音抖着,“但我说的,已经是实话。”
眸子通红的看向傅文璐,她声声哽咽,“妈,你能告诉他们,东西是从你保险柜拿来交给我的吗?求……求你了……”
林语柒卑微的求着,眼下所有证据对她都是不利的,只有傅文璐能帮她一把。
她不愿卑微,可已到绝地,她不得不求。
就好像壁虎断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