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邢恩一点防备也没有的,被靳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邢恩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用尽全力撑着腹部,不让腹部受到伤害,但是来不及了,她刚一摔倒,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就从腹部传来,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恐慌感在一瞬间就席卷了出来,邢恩颤抖着身子只觉得下身一阵湿润,即便不想也知道,肯定是流血了!
她生出了满是血迹的手,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哀求着面前的靳夫人,“孩子……救我,我的孩子!”
靳夫人只当自己终于出了口恶气,见状拔腿就跑,完全顾及不上还在流血的邢恩!在她看来,反正邢恩铁了心要离婚,这也就不算她的孙子了
靳斯哲短暂的惊讶过后连忙抱起了邢恩,双臂微微地抖动着,嘴里却安慰着说道,“邢恩,别急,孩子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邢恩听不到了。
她陷入了昏迷之中,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邢恩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从自己的身上缓缓掉落了出去。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闭上了眼睛。
当墨敬渊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没有叫醒苏浅,只是冷着脸色自己去到了手术室外。
而邢恩,就坐在手术室外的铁凳上,纯白的衬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双手的血迹也早已干涸。
墨敬渊快步上前,忽然一把抓住了靳斯哲的衣领,直接给了他一拳!
“砰……”闷哼声响起,靳斯哲只觉得脸上传来了一股疼痛。
但是,他没有还手。
他低垂着眼眸,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靳斯哲,你就是个懦夫!”墨敬渊狠狠的咬了咬牙齿,重新抓起了靳斯哲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给顶到了墙上,愤怒地盯着他。
靳斯哲这时候才回过了神,他颤抖着双手,嘴皮子也已经苍白了下去,整个人的眼神透露着几分茫然。“我有什么错?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的媳妇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妈抚养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要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跟我妈彻底的断了关系吗!”
他就好像是要发泄一样的大吼着,但是话越说到后面,墨敬渊盯着他的神色就越加的冷漠。
到最后,墨敬渊松开了手。
他知道,靳斯哲到现在还抱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靳斯哲,你会后悔的。因为你自己的懦弱。”说完,墨敬渊就想要转身离开。
但是下一秒人就被拉住了。
靳斯哲苍白的脸色抖着唇,就好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眼神微微的闪了一下,急切道,“阿渊,苏浅是你的妻子,而邢恩一直以来都很相信苏浅的,所以你能不能去求一求苏浅,让她,让她为我说说话?只要她肯为我求情,邢恩一定会原谅我的!我跟邢恩之间,也绝对不会走到尽头的!”
墨敬渊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里又是一凉,冷笑着收回了手,淡漠的眼神就这么紧紧的盯着靳斯哲。
“靳斯哲,我把你当成兄弟,那是因为看中了你的真性情,可现在看来,你没资格。”
说完,墨敬渊就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而靳斯哲就好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躺坐在了铁凳上,一颗心此刻已经惶恐至极。
他跟邢恩,好像真的要就此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躺在病床上的苏浅也终于醒来。
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墨敬渊,眼中带了几分笑意,但是当转过头看到旁边的病床居然是空着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阿渊。”苏浅伸出了手,轻轻的扯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墨敬渊的袖子。
墨敬渊应声醒来,“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苏浅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病床的位置,“邢恩去哪里了?现在还是凌晨,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墨敬渊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而苏浅,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声,墨敬渊一般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邢恩,到底怎么了?”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在动手术。”墨敬渊心里暗叹一声,直到自己压根就不可能会瞒得了苏浅。
“你说什么?!”苏浅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从病床上躺坐了起来,“邢恩为什么在做手术?她怎么了?”
说着,苏浅就连忙的掀开了被子,嘴里还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带你去。”墨敬渊拉住了苏浅急急忙忙就想要往起床的身影。
“好。”苏浅也没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被墨敬渊拉起了手,两人一同往手术室走去。
但是,才刚走到了中途,就撞见了正把邢恩给推回来了的护士。
躺在床车上的邢恩,脸色苍白的就好像是张纸一般,双眼紧闭着。
苏浅抓住护士的手腕询问,“护士,她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苏浅一眼,淡然道,“病人没什么大事,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说完,护士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而苏浅,则是愣在了原地。
她的手,还是像刚才抓住护士一样没有半点改变,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之中。
她刚一觉醒来,邢恩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了?!明明在睡觉之前,两个人还很热烈的讨论着未来孩子的长相和孩子以后要走的路。
怎么转眼之间。邢恩肚子里面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有了?!
墨敬渊走了过去,伸出手揽住了苏浅的肩头,轻轻的拍打着。
苏浅眼睛里面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泪眼婆娑的看着墨敬渊,伸出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哽咽着声音问道,
“阿渊……怎么会这样?邢恩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我才睡了一觉啊,为什么醒来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