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恩。”
苏浅快步的走上前扶起了邢恩。
“浅浅……”邢恩紧紧的抱着赶过来了的苏浅,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本来脸上干了的泪痕,这一刻重新迸发。
苏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邢恩。
而这一天晚上,苏浅也在公寓里面陪着邢恩过了一晚。
但是,苏浅却在即将要入睡的时候,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不由得紧紧的坐住了眉头,拿起了药瓶,仔细的查看着。
邢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正好是苏浅把药品给重新放回床头柜上的场景。
她愣了一下,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去。
苏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将那瓶药给推进了柜子里郑重的看着邢恩,一字一句道,
“邢恩,你应该知道吃这个药你会有依赖性的,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没好处。”
“可是不吃药能怎么办?”邢恩放下了手中的浴巾,苦涩的笑了一声,“浅浅,你根本不知道,每一个晚上只要我睡下去就能够梦见我那已经死去了的孩子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保护他,你知道这种折磨吗?
你能感受到这样子的折磨吗?我每天都睡不好,我连闭上眼睛都觉得痛苦,我只能吃药,医生以前跟我说过这个药的坏处了,我自己心里都明白的,等熬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会把这个药给停了,你别担心。”
邢恩的话,说的让人心疼。
苏浅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注意到了,原本身材并不算差的邢恩,这一刻瘦的就像是皮包的骨头一样,看着就令人觉得害怕。
因为邢恩一直以来都喜欢穿着外套的原因,所以,这段日子里面,没有任何人能够注意得到邢恩体型的变化。
不过她性格倒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所有人都以为,因为婚姻性格变了一些是正常的,但是却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邢恩居然会瘦成了这个让人心疼的样子。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引满了眼眶,苏浅伸手抱住了邢恩,她说不出来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因为安慰的话对于邢恩早就已经没有了用处。
……
第二天一早,苏浅醒来的时候,邢恩还在睡眠中。
她昨晚没吃药,但是却睡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苏浅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走了出去。
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打扰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了的邢恩。
只是,苏浅也并没有注意到,她才刚关上了卧室的门口,躺在床上的邢恩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邢恩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但是并没有走出去,只是走到了床边,打开了窗口,静静的俯视着楼下的风景,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像是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一般。
这是她在失去了孩子之后以往每个早上都会起来做的事情。
但是,在没有吃药的那一段时间,她能看到的只有下方黑漆漆的一片。
临近中午,苏浅才赶去上班。
停好车从地库往楼上走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苏浅的喉间。
那人正是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据说已经去了国外的辛纪。
辛纪颤抖着身子,拿紧了手中的匕首!
他穿着一件连体黑色的衣服,帽子盖住肮脏的头发,用口罩盖住了脸,墨镜已经被摘了下来。
身上散发出来了一股熏人的臭味,显然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至极。
苏浅被他逼到了柱子后面,随后辛纪左右张望了一眼,确定这里不会出现别人之后,连忙的大吼着出声,
“给我钱!苏浅,是你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你要是今天不把钱给我不让我好过,那我现在就把你的喉咙给割断,反正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害怕了!”
辛纪疯了一样的大吼着,眼底里面充满了疯狂。
苏浅大气都不敢喘。
她可以感觉得到这一把匕首的锋利,抵在喉咙上的感觉,甚至让苏浅觉得寒毛都在竖起。
“辛纪,你先把匕首放下,我就把随身带着的银行卡给你,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不知道我银行卡的密码。”
苏浅耐着性子,柔和着声音说道。
她知道,辛纪现在已经被逼到了尽头,只是想要钱而已,既然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她就不会蠢到非要跟一个疯子对着干。
“真的?”辛纪捏着匕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我没必要骗你,你是为了钱,我是为了命,我不会蠢到拿我的命跟你开玩笑,只要你把匕首放下来,我就把银行卡给你,不过现在你也可以从我的包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
苏浅狠狠的压下心底的紧张,镇定的说道。
而辛纪眼底里面瞬间就闪过了一抹浓烈的疯狂,直接就伸手抢过了苏浅的包,搜寻了一番之后,果然搜到了两张银行卡。
他把那两张银行卡给揣进了兜里,又逼着苏浅道,“你现在赶紧把密码告诉我,只要得到了密码我现在就走,绝对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但是你要是敢报警,那我就拼尽所有也要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
苏浅,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吧?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你要是敢报警或者是敢做些别的,那可就别怪我了,我可是知道你的行踪的!”
辛纪的话完完全全是从喉咙里面吼出来的。
“密码是六个一。”
“我怎么相信你?!万一现在我要是去了输入密码是错误的呢,那我拿你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辛纪有些怀疑地歪着头,眼底里面已经变得平静了一些,在也没有刚开始的疯狂了。
苏浅正经道,“我不会骗你,你不是说你现在已经掌握我的行踪了吗?我怎么会拿性命来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