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锦儿动了几下,发出“嗯嗯”的声音,“你醒了?”“我,我口渴了……”李凌旭倒了杯水给她喝,“我头有点晕,还想睡,今晚,你自己睡好吗?”“不,不要,我,我想要你……”李凌旭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好吧!”锦儿闭着眼睛,自己脱着衣服,“我来帮你!”李凌旭抚摸着她肩膀和大腿上的伤痕,泪流满面,“对不起锦儿,我,我也是禽兽……”“你是我的小野狗!”她笑着说,眼睛还是闭着的。
他一狠心,手指用力抓了她一下,“哎呀,你抓我干嘛,你怎么又喜欢这个了,你以前都没有的!”“对不起……”“没事,小野狗嘛,不是抓就是咬啊!”
他在她的胸和脖子上亲了几下,实在是觉得做不下去了,“我累了,我们今天就这样吧,睡吧,好吗?”“好的!”她永远都那么温顺,从来不会对他说“不”。很快,她就睡熟了,脸上还带着微笑。
李凌旭抱着她,却又想到了另一个“她”,他觉得他很对不起锦儿,抱着她的时候想到了其他女人,但他又忍不住去想,他只好放开了她,转过身去。
他耳畔又响起了她凄惨的哭声和哀求声,“不要,不要,求你了,轻点,我受不了了,啊,啊……”她的声音不停地萦绕在他的耳边,他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他眼前出现了那个八岁的她,那个扎着两条小辫子,追着他喊“旭哥哥”。十二岁的她,一脸的心疼和难过,帮他擦干眼泪,“旭哥哥,你不要难过,你是最好的,你父亲哪里有你好!你没有爹娘疼你,我疼你!”。
还有十五的她,脸上带着泪水,跟他倾诉,她又被欺负了,连嬷嬷都欺负她们母女,“我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十七岁的李凌旭握着她的手说,她挨到他的肩头,呜呜地哭着……
这时,锦儿伸手抱住了他,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心很乱,很苦,锦儿和敬和的脸都在他的脑海里转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却见到锦儿一身的血,哀怨地看着他,对他说:“你终是要弃了我……”然后转身不见了。
“锦儿,锦儿!”他大叫着醒来,一身的冷汗。锦儿也醒了,“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你很少做噩梦的啊,你不是说在我身边睡了之后,再没有做过噩梦吗?”
“没事,不是做噩梦!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很紧张地看着她,怕她想起点什么。她摸摸肩膀,撩开衣服看了一下,“你真的抓我了,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对不起,我,我就是手痒了,你打我吧!”“没事!别人看不见就行了!”她笑着说。“你,你记不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我昨天,就是在紫云宫绣屏风啊!”
“还有呢?”“没有了,就是绣完了就回来吃饭睡觉了……好像,好像……”“好像什么?”“我好像不记得我是怎么回来的了!好像就是有点迷迷糊糊的……”“没事,你昨天回来的时候很累,饭都没有吃就睡了,半夜起来喝了水,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抓我了,我记得!”“对,就是,以后不抓了,我保证!”“好的,我真的好饿哦!”锦儿自己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她也没有在意身上的印子,因为李凌旭也很喜欢这样弄她。
“我嘴唇怎么破了?你咬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就是咬了一下,牙齿痒,对不起!”李凌旭低着头,不敢让她看到他心疼又心虚的脸。“大腿你也抓了吗?我记得好像没有啊!”“有的,对不起,我就是一时手痒……”
“我昨天刚给你剪了指甲,你是怎么抓伤我的呢?”锦儿抓住李凌旭的手,仔细看着。李凌旭把手抽回来,“就是手痒了,你要不要我再抓一次给你看,抓脸好不好?”他作势要抓,锦儿推开他,“小野狗,拿开你的狗爪子!”她帮李凌旭穿好衣服,又去张罗给他梳洗。
锦儿出去吃早饭,她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她以为是他们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子,有点不好意思。李凌旭大声说,“你今天就不要去了,休息一天吧,你昨天太累了,连自己怎么回来都不记得了,一回来倒头就睡,连饭都没有吃,衣服都没有脱!”
文清和若莹马上明白了,“对的对的,你太累了!你昨天进门的时候,我跟你打招呼你都没反应!”若莹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有看见你!”王嬷嬷说。
“她一晃就进房间了,正好你不在!”若莹说,“快点吃吧,大家都饿了!”王嬷嬷就不再问了,虽然觉得有不妥,觉得他们三个人在掩饰着些什么。
她昨天从太后那里回来发现他们三个人都回来了,平时他们是不会回来得那么早,但她也不敢马上问的。她也没有看到锦儿回来,晚饭也是送进房间吃的,都没有出来吃。
锦儿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慢慢吃着,嘴唇的伤口让她难受,李凌旭他们三个都不敢看她,“我吃够了,你们吃吧!”李凌旭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锦儿看着他,在后面叫到:“世子,多吃一点,你还要练武……”
“我今天不去了,在这里陪你!”“好啊!”身后传来锦儿开心的声音。“她有人陪吗?”李凌旭突然想。
紫云宫那边,敬和公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心中愤恨不已,“明明我是算好了时间,让他来到看见那个狐狸精已经被糟蹋完了,谁知他来得那么快,最后一刻救下了她,害得我被那个畜生拿来泄火……”
她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就更内疚,更听话了!好,下一步就是要在旭哥哥面前哭惨了……”
在李凌旭的强烈要求下,锦儿休息了两天。然后她又来到了紫云宫,而且带上了冬儿,“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李凌旭对冬儿说。“你不要这样啦,我会注意的了,不会太累了,我真的很想去绣完它!”
李凌旭知道没有办法阻拦她,他也不忍心阻拦她,就还是让她去了,但是他没有去骠骑营,而是和文清一起留在宫里。“我去盯着十皇子,你去娴静宫偷偷看着锦儿!”文清很怕他会冲动。
他还让若莹去紫云宫看看敬和公主。虽然若莹很不喜欢敬和公主,但是她也听文清说了她的事,也觉得她很可怜,就答应去看看她了。淑贵妃看锦儿又回来了,也就客套几句叫她注意休息,就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