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案子平反了,锦儿被封了郡主,成了名正言顺的世子妃,她是无所谓的,只要李凌旭父子好就可以了,她其实对曹家没有任何记忆,所以也没有真正的感情。
晋王开始提要让李凌旭袭宁王位。这让皇帝和太后很不满。“他都自请出族谱了,还可以袭宁王位吗?”皇帝说。
“他当年就是这样一说,我们并没有同意,他现在也不提了,当年太皇太后薨逝前,叫了臣和五皇侄去普光寺,跟我们说,必须要让世子袭宁王位!”
五皇子也出来作证确有其事。五皇子这次为曹家平反有功,虽然他自请降罪当年的失察,但是皇帝以功过相抵为由,并没有处罚他。
“可是先帝并没有留下遗命让他袭宁王位!”皇帝把先帝搬了出来说。
“这还需要遗命吗?本来按本朝律法,王爷去世时世子若未成年,在其成年后再袭王位,先帝并没有取消李凌旭宁王世子的封号,就是要让他袭宁王位的,只是当时他可能还有其他想法,所以并没有在他在位时下旨。”
晋王这番话说得够明显的了,意思是,本来你父皇想让他直接继承皇位,所以没有让他做宁王。
惠帝看着其他大臣,六七皇子不知道那些证据是李凌旭找到的,五皇子处理时非常小心,只是说他一直有怀疑,所以多年来派人查探,终于找到了这些证据。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自然是不敢发表任何意见,连平郡王没有说话,但皇帝知道相对于太后简家的亲家这个身份,宁王跟他们的关系更为密切,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不说话,其实就是默认支持晋王的提议。
他又问陈相的意见。“臣之前与先帝谈起宁王世子的事情,先帝也是很希望世子能尽快袭宁王位的,只是那时世子还在北陈,没有回宫……”皇帝明白了,他的意见是没有用的,真正把握朝政的,实际上还是已经死了两年的他的父亲!
他只好屈服,下旨让李凌旭袭宁王位,封依语郡主为宁王妃,其子李江岳为宁王世子。李凌旭入宫谢恩。他本来是不愿意得罪皇帝的,但是晋王说,身为李家子弟,他有这个责任,而且这是太皇太后最后的心愿。
于是宁王李凌旭上书惠帝,他的儿子不入族谱,就当他没有子嗣,宁王位到他为止,不再世袭。
皇帝还是很不满,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李凌旭也不要官位,也不要兵卒,只是要求宁王府配置最基本的几十个侍卫,“臣只愿陪伴妻儿,逍遥度日!”“就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吧,皇上也不要过于执着了!派人好好盯着他就是了!”陈相也劝他。
“但是现在朝中只有两个王爷,一个郡王,他们都是一气的!”皇帝其实也很信任陈相,很直接地说出了他的忧虑。
“那要不皇上封几位皇兄皇弟为王?只有他们三个王很怪,那是因为本该封王的皇子们没有封王,皇上是愿意怎么呢?”
皇帝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个问题没有办法解决,或者说这个问题以后就可以解决了,因为他只有一个“儿子”。
让皇子们做官,不做王爷,这是先帝首创的做法,晋王坚决拥护,陈相也支持,甚至可能当初这主意就是他们想出来的,惠帝现在也只能维持现状了。
于是李凌旭一家三口搬回那个修了很久终于修好的宁王府去了。他就把他们的套房放在以前的那个有美好回忆的房间,“锦儿,我们终于有家了,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李凌旭很激动地抱着锦儿说。“我一直有家,有你和岳儿,路边茅屋都是我的家!”锦儿笑着说。
曹家平反后,她什么都没有做,要什么,不要什么,全凭李凌旭做主,她甚至说不要跟她说,她不想去烦这些事。
李凌旭也希望她安心休养,因为他看着她一天天地好起来,他又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了。她只是提了一点,她还是叫锦儿,这个名字是老夫人给她起的,她永远感谢老夫人,不愿意改名,至于姓,她觉得有没有姓,姓什么都无所谓。
宁王府重新开府,丁子聪带着他的妻子和四个孩子还有孙子全部来了,只有敬平公主孩子还小,母子没有过来。丁子健家也只留下昭鸿在青州不能回来,其他人全部都来了,二十三年后,宁王府终于重新开府了。
哭的,笑的,李凌旭也不打扰长辈们怀旧了。年轻的一样有又哭又笑的,就是若莹了。“若莹啊,看我儿子比你儿子好看这么多,是不是后悔嫁给文清了?要不凌旭哥哥给你换一个俏郎君?”
“谁说我儿子丑,不知道多好看,你看他眼睛小小的多精神,鼻子塌塌的多可爱!”若莹眼泪还没擦干,鼻子一吸一吸的,嘟着嘴怼回去。
“就是就是,我们小文毅真好看,比他爹好看!放心,孩子越大越好看!我们岳儿刚生出来那会儿,丑得我想扔了他!”
“你干嘛不扔了他,那你就不用那么苦了……”若莹又哭得稀里哗啦了,“我这么辛苦生他出来,扔了多亏,留着以后李凌旭看他一次,觉得对不起我一次,就对我好一次,多好!”锦儿笑着说。
李凌旭看着她笑,眼里却有泪光,“若莹,不许再哭了,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我好不容易才不哭了……”
“好好好,我们都不哭!岳儿,包子!姑姑抱抱!你看,姑姑给你买了好多好多小玩意,你喜欢不?”若莹把岳儿哄得爹娘都不要了,就追着若莹喊:“姑姑,姑姑,我要……”
小文毅眼巴巴看着娘抱着个小哥哥亲了又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锦儿赶紧去抱他,“舅娘抱你啊,舅娘不要你那包子哥哥,他不乖,舅娘要我们小文毅!”
看着孩子们都有了孩子,都幸福美满,丁家兄弟又泪流满面了,“二殿下,宁王,李长风,你看到了吗……”
几天后,北陈来的亲戚们又都回去了,昭远也回了青州,文清一家三口不走了,“李凌旭,不要想着再赶我走了,我打死都不走了,我就在宁王府门口蹲着,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蹲着……“
“好好好,你到骠骑营去,你在宁王府做什么?若莹和孩子在这里陪着锦儿和包子,你晚上滚回来睡觉吧!”
看见李凌旭真的成了个“闲人”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挺难过的,但想想他自己乐呵呵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李家的事,谁又有资格有胆量说什么呢?
丁子聪叫他回北陈去,“总比在这里天天被当贼一样看着好啊!你舅舅至少不会防你这么狠的!”“以后去吧,我总还是要带包子回去遛一遛的!我在这里有事做的,我还可以去刑部我五叔那里,除了不能到军中去,我哪里都能去,我当了大半年捕快,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他明白大家的意思,大家看他不再为锦儿神伤又开始为他的未来担心了。“这世间很大,可做之事也很多,我就一件一件地做!”他笑着说。
锦儿也看着他笑,大家便也对他放心,什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