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两兄弟说话,像看戏一样的表情,文清看了锦儿一眼,在李凌旭耳边说:“她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
“来,我们出去聊!”“锦儿,我跟文清出去说点公事,你自己歇一下,你也累了!”“嗯,你们去吧!”锦儿欢快地说。
“什么丑儿子,你才丑,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还长得丑?”文清边走边问,“反正我知道,你管我!”他们走到书房坐下,文清突然很认真地说:“有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
“问吧,我知道,你迟早要问,瞒谁都瞒不过你!”李凌旭一脸淡定地说,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很久了,也想好了怎么回答。
“你到底是谁?你看起来是世子啊,但是又不像,过去的事你又都知道!但就是怪!”
“我还是李凌旭,没错!我就是跟我师父回苍澜谷闭关了几天,见到我太师父了,他是个神仙般的世外高人,他施法让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看到了一些可能是以后要发生的事。
我知道了一些,就试着想去改变,但其实我现在发现也改变不了多少,就算暂时走向变了,大方向始终没有变……”
“就是说,你做梦看到了以后会发生的事?”“可能是,他们都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已经泄露给你了啊,你可别再说出去,不然会害死我的!”
“啊,这样啊,我不说不说啊!哦,所以你知道我很快要有孩子,而且知道是儿子!”“是的!”“还知道他长得丑?”“是的!”“这算什么?不是儿子就是女儿,二分一的几率,我的种,丑是必然的,这要未卜先知吗?”“你又要问,又要不信!”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锦儿在哪里,要绕了个大圈这么久才找到她?”
“本来锦儿是要跳崖的,我最后一刻拉住了她,事情就不如我梦中看到的那样发展了,我就找不到她了!所以,那就是一场梦,也没有什么用,我现在决定不再想那个梦里的事了,该怎样就怎样!”
“也不是,可以参考一下的……”“你就这么信我啊?”“你骗我做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啊!而且你们苍澜谷一向神秘莫测,什么妖都有,还有什么不可能!”
李凌旭倒是没有想到文清完全相信他的话。“好兄弟,以后你就会全部知道了,我现在还真不能说太多!”
“对,你别说,‘天机不可泄露’,对我也不行!总之,我听你的!你向来比我聪明!”“那是!”“我就一个儿子?”“还有一个,还没有生出来我就醒了,看不到是男是女!”“那挺好的!”
于是锦儿就关起门来,谁都不见,只是画画,还做孩子的小衣服,李凌旭说是儿子,她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她就做男宝宝的小衣服,还在衣服上绣小老虎。
“你不要做太多,太累了,孩子长得快,很快就不合身了!”李凌旭心疼她辛苦。“没事,再给点文清的儿子,你不是说他的也是儿子吗?”锦儿抬起头,开心地笑着说。
李凌旭觉得她变了很多,以前没有那么活泼爱笑。“锦儿,即使你以后记起以前的事了,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多笑笑,你以后没有苦日子了,都是甜的!”
“以前都是苦的吗?我都不笑的吗?”“也不都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常常都是笑的……”锦儿没有说话了,就仰起脸,对着李凌旭笑。
李凌旭很忙,他爷爷已经正式下令让他继承宁王位,封曹家孙女曹依语为依语郡主,封为宁王正妃,宁王府还在做最后的修整布置,李凌旭也说不急,他先住在宫里,等锦儿生产后再开府。
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也要留在宫中侍疾,他还以这个为借口,暂缓入朝,但他爷爷每天都要他到御书房议事,倒是十皇子入朝了,李凌旭认为是皇帝想要让他入朝,牵制同样是没有了母家支持,但早就入朝的六七皇子。
锦儿便是每天画画,她只是画花儿鸟儿这些她以前最擅长的画,她也没有再想到什么过去的事了,过了几天,情绪也没什么了,她便每天去陪太后说话。
太后生病,各宫妃子也轮着去侍疾,贤贵妃更是每天都在太后身边,她是太后的侄女,但是因为太后不喜欢她的母家在后宫有过多的牵扯,所以之前贤贵妃也没有特别多的与太后来往。
但现在,她掌管六宫,又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太后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叫她没什么事不要来,其实太后心底里挺喜欢她这个侄女的娴静安宁,与世无争,但为了避嫌,她总是特意吩咐她不要过多地来慈云宫中。
在锦儿眼中,贤贵妃很和气,不但不要她行礼,还总跟她说怀孩子生孩子的事,跟其他几个妃子,尤其是生了十三、十四皇子的两个妃子丽妃,容妃不同,她们俩表面上对她是客气的,但眼底总是有鄙视。
有一次连太后都看出来了,她开口说:“她是郡主,是皇长孙媳,还怀着嫡子,不要管她以前是什么,她现在的身份比你们这些妾要高,不要端出个长辈的样子来压人,哀家这个长辈还没有说话呢!”
丽妃容妃马上不敢抬头了,太后也说贤贵妃,“你可不要被那些位份低的妃子给压了去,之前德贵妃淑贵妃执掌六宫时,虽然是霸道,但也管得那些女人服服帖帖的。
哀家知道你学不来她们俩的霸道,但你也要镇得住后宫的女人,为皇上分忧,他身体也不大好了,不要让他为这些事分心!朝廷上的事也多!”贤贵妃连连点头。
皇帝也是每天都来看太后,他们与其说是母子,更不如说是姐弟,战友,他们互相支持四十年,太后平时不管事,关键时刻却是毫不含糊。
当年李长风一家惨死,太子也死了,皇帝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也是太后出来主持大局,让皇帝不要重罚皇后和老三。让老三带着他母亲去迁州封地,不废她皇后的封号,以免后宫纷争,也是太后的主意。
等到一切稳定,她又把掌管六宫之权逐步交给德贵妃,安抚她们母子和她的母家,直到皇帝又晋了大学士之女淑贵妃,她便完全不管六宫之事,让她们俩共同执掌六宫。
皇帝越来越信任依靠太后了,或者说,他活了六十六年,竟是现在才发现有个人可以依靠和信任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太后,朕那天听了您的话,一直在想这几个儿子的事,你觉得,我立谁做继承人,他继位后不会拿兄弟们开刀呢?”“这个很难!因为你就给他们带了个坏头!”太后又说了一次上一世说的话。
“老六是最聪明能干的,但他是最容不得异母兄弟的,朕怕他是连朕都不能容;老十没有子嗣,是不成的了,即使给他过继一个,也是不行,他以后是不会用心培养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但是也不会有很多儿子争位,像你那样!”太后经历两朝,深知争储对国家的坏处。“不行!他不能生育,肯定也是身体不好,国君不能长寿,国家就不稳了!”顺帝很在乎这个,太后便也不再多说了。
“他没有子嗣,新君便不会太忌惮他会争位乱政,能保他平安!”太后点点头,“也是个理儿!”
“老七一直依附于他的哥哥,老八一介武夫,他们俩都从小习惯听老六的话,老六继位,倒也有兄弟支持,还一文一武!”
“只是,老六定是不能容我的旭儿的!”太后很坚决地说,“其他四个弟弟,三个哥哥,怕也是难逃厄运!”
“太后觉得老十一如何?您不必因为他母妃是娘家人而避嫌不说他的!”皇帝又问。
“老十一跟他娘一样,安静听话,人也不笨,应该不会为难哥哥们的,就怕会被年纪大的哥哥们欺负!”
“朕帮他一两年,再给他培养好朝中辅佐的大臣,还有晋王和旭儿护着他,应该也不怕!”“也有理,你自己想吧,哀家说得够多了!你是知道的,哀家不想管这些事,哀家一介女流,不知道朝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