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旭便又开始了每天上朝的日子了。四国盟约先是送到了西戎,因为想着他们是最弱的,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是由南陈嫁过去的十四公主带过去的,果然,他们很快就签了。
西戎本来只是想着南陈只会嫁个郡主,或者是封个公主嫁过来,但没有想到南陈正儿八经地嫁了个皇帝的姑姑,大长公主过来,她的母妃虽然位分不高,但也是个太妃,而且还有个同胞弟弟十三王爷。
西戎非常满意,马上就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西戎皇帝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大家都觉得,这个公主很快就能做太子妃了,这也是北陈景帝所担心的,现在的西戎国策是不打仗,但是以后换了个皇帝就很难说。
南陈的使臣在参加完西戎皇太孙的婚礼后,便把盟约送到了北陈,北陈就更没有意见了,本来就是他们拟定的条约,签订之后,北陈景帝还派了个使臣,跟南陈使臣一起送盟约到北凉,以示重视,还另派了暗卫送他们去北凉。
到了北凉,皇帝以身体不适为由,拖了很多天才接见南北陈的使臣,接到了盟约后,又以要跟众臣子细致研究才能签订为由,让南北陈使臣在驿馆等着,还以保护使臣安全为由,派人围住了驿馆,令使臣们甚是恼火。
另一方面,无论是景帝还是李凌旭派出的暗卫,到找不到敬和,她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他们也不好公开叫北凉皇帝交人,毕竟南陈的太后北陈的公主跑到北凉去成了皇帝的女人,这对两国都不是光彩的事。
李凌旭还派人去找曹依锐,他倒是联系上了,他说他也找不到敬和,但是他还不打算回南陈,他要继续找敬和,还要监视着北凉的皇后,他总觉得敬和不见了和他们的皇帝皇后有很大关系。
又过了十几天,南北陈使臣都上书说再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走了,就当是北凉不愿意签约,北凉皇帝才又见了他们。
他提出这个盟约里,建立驿馆,和亲,加强人民间来往等他们都同意,但是他们不同意盟约里关于马匹铁器买卖的条约,提出应该按照当初李凌旭说的,高价收购马匹和铁器,低价卖给他们粮食。
北凉认为现在把这个改为按市价收购是不合理的,并没有体现南陈盟主对北凉的帮助。于是他们又为这个价格争论了很久,始终没有能让双方满意。南北陈的使臣都觉得北凉是在故意为难,他们表示必须要请示北陈景帝和南陈摄政王才可以做决定。
于是这个盟约又回到了北陈,因为南陈摄政王说北陈一直都有和北凉做马匹和铁器的生意,就按照他们开的价。
“他们是不想卖给我们,现在连北陈的这一交易他们都不想再做了!”陈相说。
上朝的时候,不少大臣都认为不应该签这个盟约了,就三国盟约,效果更好,北凉就一国也弄不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李凌旭不是这样认为,他还是记着他舅舅跟他说的,西戎可能很快就要换皇帝,到时西戎就会跟北凉联合起来,在西戎的北陈暗卫也传消息回来说西戎太子在偷偷跟北凉联系。
“如果北凉不签,我们没有必要再等了,再派使臣到西戎去,探一探他们太子的虚实,如果他们的太子一心要跟北凉合作,我们就扶愿意跟我们结盟的其他皇子,或者是直接扶他们的皇太孙,我们的女婿!”有大臣提出这个观点。
“可是这样就违背了我们的盟约里‘不干预别国内政’的条例了!”李凌旭虽然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但始终觉得这样公然违约是不对的,开了这个头,怕是南陈的内政也要被干预。
陈相没有说话,晋王说军队是准备好了的,即使北凉和西戎连起手来,我们也打得过,何况还有北陈会支援我们。
争论了很久,没有结论,他们只好先散了朝,再到御书房继续商量。
小皇帝已经睡着了,简太后也恹恹欲睡,自从接连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后,她的身体也渐渐的不好了。
除了陪小皇帝上朝,她还要管理六宫,还要抚养孙子,她开始觉得力不从心,后宫事务开始放权给没有野心的贤贵太妃。
“陈相,我听你的,太难了,我学不会!我当初太过冲动,说出了要高价收购这样的话,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李凌旭摇摇头说。
“宁王,不要这样说,北凉皇帝是什么人,你比我们更清楚,他只希望在结盟中要好处,你说什么都是一样的!何况那时候你们夫妻在北凉,先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是皇帝,他都可以有戏言,何况是你一个王爷?”
“那陈相的意见是?”“直接给他一个限期,条例不改,他签就签,不签就算,我们绝不让步!”陈相说。
“好,那我派人把我们的意思告诉北陈,我们南北陈共进退。”
“不对,北陈可以有自己的观点,他们一直都有跟北凉做马匹铁器生意的!王爷,我们不能太过于依赖北陈的意见,虽然他们决策的人比我们的厉害!”陈相说。
李凌旭马上明白了。“我明白了,谢谢陈相提醒!”“王爷,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你还是要小心,朝中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和晋王那么信任你!”
傍晚,李凌旭回到王府,闷闷不乐,他觉得陈相说得很有道理,他觉得自己做不好这个摄政王,什么都不会,只是依赖着别人,陈相,还有他舅舅。
岳儿照例是他爹爹的马一接近王府,他就能听见,所以每次他总能站在门口等他爹爹,如果他娘没有什么不舒服,也会和他一起出来等李凌旭。
锦儿还是吐得很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好像比怀岳儿的时候更糟糕一点……”张大娘很担心地说。
“不要跟王爷说,他在朝中的事已经很麻烦了!”锦儿总是这样对张大娘和徐医女说。徐医女却总是安慰她说,她怀的可能不是儿子,所以跟第一次不同。
“女孩子嘛,总是要娇贵一点的!”她笑着说,其实她是很担心的,她不知道李凌旭的孩子不是一般的人,她只知道锦儿的体内还有没有解的毒。李凌旭去信请江州的乔太医过来一趟,但他师弟回信说他师兄到外面采药去了,等他回来就叫他到京城一趟。
“不知道昆雅怎么样呢?我还是很想她的!”锦儿便帮李凌旭更衣,边跟他说。
“不知道啊,按着日子算,她应该从西戎回到北陈了!我已经去信林家,等我表弟的婚事办完,就让昆雅过来一趟,总是她来看过,我才放心!”
“我没事,好得很,吐不算什么,过一两个月就好了,你担心什么?她在里面健康着呢!”锦儿笑着摸着小腹说。
自从怀孕以来,她每天都是笑眯眯的,让李凌旭看了也很高兴,他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她们母子了,快乐到可以让他忘了朝堂上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