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小太监来报,说皇帝已经从皇宫出发了。“把旭儿叫过来!”李凌旭来了,他形容憔悴,满脸泪痕。
“旭儿,等下你不要出来,就在里面等着,知道吗?”“我要问一下她,她到底对锦儿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以,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单独见她一面,跟她说清楚。”“嗯!”李凌旭麻木地回答着。
一个时辰后,皇帝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淑贵妃和敬和公主,敬和公主本不愿意来,她说她身体虚弱,但是太后的凤钗,连皇帝都不敢不尊从,她也只好假惺惺地坐在软椅上,让人抬着过来了。
见到太后,她虚弱地说:“请恕妾身不能行礼……”“下来!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流产,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太后厉声喝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来人啊,传太医!”因为太后身体不适,随太后来这里的也有一个太医和一个医女。
太医过来,给敬和把脉,“回太后娘娘的话,从脉象上看,敬和公主并没有流产,她先前应该是服用过药物,让脉象看起来像是滑胎之像,但这种药力只能维持一两个时辰,没有继续服药的话,就没有滑胎的脉象了!”
“小万子!去请宫里的太医再过来给敬和公主请脉!”太后严厉地盯着敬和说。
“太后,妾身确实是滑胎了,不知道为何这位太医要这样说!”敬和公主还在故作镇定。
“好啊,我这里也有一个医女和几个生过孩子的嬷嬷,请公主进内堂宽衣让她们检查一下吧!听说一直只是你的贴身嬷嬷在伺候,并没有宫里的医女给你检查过是否滑胎,胎都滑干净了没有!”太后冷冷地说。
“太后!”淑贵妃说话了,“敬和公主身为北陈公主,身份高贵,怎能让下人检查身子?”
“好,不检查也可以,但是太医告诉哀家,滑胎十二个时辰后,要喝下落胎药,把死胎打下来,现在正好是十二个时辰了,哀家已经命太医煎好了药,你现在就喝吧!”
王嬷嬷端上来一碗药。“不过,太医说,如果没有滑胎而喝下这碗药,轻则不能再生育,重则有生命之虞!”太后威严地盯着敬和的眼睛,“敬和公主,抬起头来,看着哀家,回答哀家,你喝还是不喝?”
敬和公主不敢抬头,“妾身,妾身已经喝过这个落胎的药了……”“不可能,如果不够十二个时辰喝,也是会死人的!”
太后捏着敬和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敬和公主,哀家说了,看着哀家说话!”太后声音不大,但又冷又阴,敬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太后冷笑了一下,松开了,“敬和公主,哀家给你北陈面子,今天不再跟你计较,你的婆婆是淑贵妃,哀家便交由她处置你!”
太后回头看着淑贵妃,嘴角挂着冷笑。“这个,这个儿媳回去一定查清……”
其实淑贵妃也是有怀疑的,她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了,她也觉得敬和的怀孕和滑胎都有疑点,但她不敢说,现在敬和的表现,让她真的有几分相信太后的话了。
“好了,敬和公主,现在你来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说,不要以为哀家是好骗的,哀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人冤枉我的旭儿!皇帝,你也一样,对吧?”太后看着皇帝说。
“对,朕也不会让人害了朕的皇长孙!”皇帝声音低沉,语气里充满了冰冷的凶狠。
“妾身,妾身,妾身记不清了……”敬和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记不清了?你不是说旭儿非礼你了吗?他碰你哪里了?他是怎么把你弄上山顶的?他追着你吗?还是扛着你?他想要非礼你,你一个怀着身孕的弱女子,又为何能上到山顶才跳下去?”
“他要非礼你,你没有怀孕的时候他不非礼你,现在才来非礼你?谁不知道我旭儿不近女色,身边只有一个宫女,多一个都不要,他会非礼你这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太后走到敬和面前,又捏起了她的下巴,“回答啊,敬和公主,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敬和瞪大眼睛,全身发抖,突然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来人啊,把敬和公主送进去,让哀家的医女照顾她,她身边的人不要跟着进去!哀家的人,谁信不过啊?”
之前太后就专门吩咐门口的万公公,拦下敬和公主身边所有的人,只让她一个人进来。
敬和公主被送进去了,太医和医女也跟着进去了。“你们都下去,我跟皇帝和贵妃说话!”万公公和王嬷嬷都下去了,客堂里只剩皇帝淑贵妃和太后三人。
“皇帝,这件事很明显,敬和在北陈的时候就喜欢旭儿,但是旭儿不喜欢她,他就不好女色,大家都知道的,敬和想报复他,便编出了这一出。”
“旭儿说,是敬和让宫女约他到山顶的,他到了山顶,敬和就跳下去了,但是她事先做好了准备,有人在下面接着她,不让她受伤,把她挂在树上。”
“这一招一箭双雕,既解决了她假怀孕的事,又把此事嫁祸给旭儿,以解她爱而不得之恨,儿媳是你们的,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但重孙子是我的,谁也别想害他!这件事哀家就说到这里了!”
太后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对皇帝说:“皇帝,你先回去吧,你身体也不好,回去好生歇着,这些儿女的事情,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莫要太执着,反害了儿孙的性命!”
“我们还能活多久?总要为这些儿孙们找好后路,都是血肉至亲啊!”
然后她又转头对淑贵妃说:“你留下来陪一下哀家,你向来是稳重识大体的,不会偏袒不会徇私,皇帝和哀家都对你很放心!”
她对着淑贵妃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点着头。淑贵妃连忙行礼谢恩:“谢太后信任,臣妾一定不负恩典!”
“儿媳嘛,都是要慢慢教的,何况还是个骄纵惯了的公主,哀家不会跟她计较太多,毕竟是你的儿媳,你的儿子,好了,哀家也累了,淑贵妃,你陪哀家进去歇着吧!”
于是皇帝就回去了,他心里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了,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两败俱伤的事,现在由北陈公主来担责,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