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十天,就到了京城,他们走得挺快的,他怕他爹娘追上来。他们先回到郡王府,大家也不觉得奇怪,三位少爷也经常会轮着回来。
他带慕华去见了爷爷,他看着几个月没见,又苍老了很多的爷爷,心中一阵凄凉。老郡王抬头看了他一眼,“曦儿回来了?不跟你爹娘一起回来?”
“嗯,我先回来,带我媳妇给爷爷看看!”“慕华,这是我爷爷!”“老郡王,简慕华给您请安!”慕华跪下来磕头。“简?简大学士家的女儿?”老郡王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的,老郡王!奴婢是伺候三少爷的通房,承蒙三少爷不弃,一定好好伺候三少爷!”“你娘不答应对吧?所以你先回来,马上就走了,对吗?”简慕华惊讶地看着莫昊曦。
“爷爷,你真是太厉害了!”“唉,我不想管了!难得你还有心过来给我磕头,等下记得去给你奶奶磕头,她最疼你了!简家的姑娘,一定不错,曦儿媳妇啊,朝廷的事情没有对错,我跟你爷爷同朝为官二十年,你爷爷不坏,就是为了简家,费尽了心力,做了些错事!
我们家的事,不是他的错!我不怪他,你跟曦儿好好过!不用管他娘,过一阵子,生了孩子,就带回来认祖归宗,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认!”
“爷爷!”莫昊曦又跪下了,他没想到爷爷是这样想的。“起来吧,拿我的手牌,去账房支点钱,去丁家的骠骑营吧,我早就说了,你们三兄弟都在西北营不好,朝廷的事说不准,要留条后路!”
“嗯,大哥也是叫我去找丁伯父!”他大哥专门吩咐他,要他一到京城马上去跟他岳父先解释一下这次的事,因为他知道瞒不住,他也不敢瞒。
“等你爹娘回来,我会说他们,你也不要太犟了,你娘,唉,她也可怜,你爹,也不是好人!我看你大哥很不错,你要多学学他,你现在也有媳妇了,媳妇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从今不要再胡闹了!”
“我知道了,爷爷!”“好,你去吧!我也休息一下,过一两天你爹娘回来,我这里有得吵!”莫昊曦和慕华又磕了个头,就出去了。
他带慕华去祠堂给他奶奶的牌位磕了头,他又哭了一场,“奶奶,这是我媳妇,叫简慕华,她是好姑娘,因为我吃了很多苦,你要保佑她,活得好好的,不用再吃苦……”慕华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也陪着他落泪。
“奶奶,奶奶最有情义,最讲道理,最疼我了,如果她还在,她不会让我娘欺负你和大嫂……”“是我家害死你奶奶……”简慕华心里很难过。
“不是的,我哥说得对,曹家要平反,奶奶藏了锦儿的事始终会出来,以奶奶的性格,她定还是会走这条路的……”“奶奶,我斗胆叫您一声奶奶,慕华一定尽我一生,为我们简家赎罪!”她又磕了两个头。
接下来,莫昊曦去账房支了五千两银子,又跑到他娘房间翻了一轮,撬了他娘梳妆台的锁,把她的首饰银票私房钱全拿走了,慕华在外面帮他看着,“你快点出来吧,这样真的不好……”
他扯了块床单,打了个大包袱,“我就要拿她的,气死她,叫她欺负你!她的东西都是我们莫家的,你是莫家的幺孙媳妇,就该给你!”“你娘更要恨死我了!”“没事,她本来就恨你,反正都恨你!我还更恨她呢!”
他们回到老郡王那里,还给他手牌,“爷爷,我们走了,我们很快就回来看你!你等着,我给你生个大胖重孙子,抱回来祠堂点灯!”“好,好!把你爹的补品拿走,让他少娶点侍妾,让你多生个儿子!”
慕华忍不住笑了,莫昊曦也笑着说:“爷爷,我猛得很,不用吃那个!”慕华脸红了,“你说什么啊!”“我看你媳妇脸色不好,西北太冷,流放犯人日子难过,好好补补身体!”
“你爷爷真是神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不说穿!”“我爷爷还是有不少眼线在西北军营的,他的老部下对他可忠心了!我爹比不上他,我大哥有点希望!我们赶紧走吧!”
到了丁府,丁子健夫妇在等他,他已经收到消息,莫家三少爷要过来。“你们一个个的,父母不乐意你们来的,都往我这里跑,姓丁的,姓李的,现在还有姓莫的!三少爷,你爹会不会打上门来?”“他敢?他媳妇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他怕您打上门去!”
丁子健已经收到了乐儿的嬷嬷派她儿子快马送回来的信和话,知道西北军营发生的事了,李嬷嬷果然是说到做到,所以莫大少爷才要他弟弟回到京城第一时间帮他来向他岳父解释。
“我知道你大哥要你跟我说什么,不用说了,你娘的德行我也不是不知道!这次也好,彻底翻脸!你放心在我这里住,我就跟她过不去了,她还能上来打我?简,三少奶奶对吧!你脸色很差啊,我媳妇给你们安排了个小院子,我这里现在空荡荡的,你昭鸿哥哥一家都去青州了,就剩我们老夫妻和昭铭两家人在这个那么大的将军府,你们就不要出去租房子住了,住在我这里吧!”
“怎么好一直叨扰丁伯父,我就先住一阵子,等我找到房子……”“我们这个凭女人做奶娘,帮你们莫家牵马的功劳要回来的将军府,是比不上你们的郡王府的……”
“不是的,不是的,丁伯父,你还是要听我说!”他把他和他大哥轮番收拾他娘的话加油添醋对丁子健说了,丁子健的脸色慢慢好看了,听到莫昊庭说的那句“父亲,请您管一下您的正妻!这样随口污蔑朝廷命官,我们莫家,迟早得跟简家一样!”他一拍桌子,“对,我女婿说得对!”
最后他听到莫昊曦的那句“你等着吧,等着吧!等着人家丁将军父子还有跟丁将军情同父子的宁王找你麻烦,等着人家十皇子为母家报仇吧,等着,等着……”他哈哈大笑,“三少爷,你厉害,如果我乐儿有你一半口才,就不会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慕华之前也听过他说,现在再听一次,还是觉得很爽,好像罚跪在雪地的苦也没那么苦了。
“好,三少爷,你们两兄弟都是重情义的好男儿,不像你那刻薄的娘和没用的爹,我就等着,等着你爹跟我解释,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对,丁伯父,我刚才回了一趟郡王府,见了我爷爷,他也叫我到你这里来,不要回去了,我就给你做儿子,不认他做爹了!你不要再叫我‘三少爷’了,像小的时候一样,叫我‘曦儿’吧!我到你骠骑营去,我去给你牵马!我去给昭铭哥哥扛枪!”
“好!昭鸿昭远都走了,我这里正缺人呢,你来正好!”他原来还有点不安,不想夹在他们父子之间,但听莫昊曦说老郡王的意思也是三兄弟不要都在西北营,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