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旭长叹一声,“我做这个捕快也是为了找你,做不长的,迟早会被发现,你看我戴着面具,也不用我的双枪!
你明白了没有,最错的是我,最不该活的是我!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吗,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答应了我师父和我舅舅,我早就随你去了!
如果不是想着要找你,我真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我的存在只是让人家感到受威胁……”
锦儿用她的唇封住了他的嘴,他们热烈地吻着。“不要这样说自己,你的存在是我活着的力量,你的存在是我和月儿的幸福,这就是你的价值,够不够?”
锦儿在他耳边细语。“够,够,不许再离开我,一会儿都不行,生死都要陪着我,你的小野狗!”
李凌旭喘着气,把对她的思念化为力量,用身体向她倾诉着爱意,“锦儿,锦儿,我爱你,我要告诉你,我爱你,爱到骨子里,爱到生命的尽头!”
锦儿抱着他,抚摸着他,眼泪粘湿了他的胸膛,“李凌旭,我的小野狗,我太想你了……”他们又像过去那样,融入彼此的身体……
直到锦儿已经精疲力尽,不能再动了,李凌旭才放开她,“对不起,我,我太想你了,我,我把你弄疼了吗?你现在身体那么差,怎么办?你,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和月儿……”
李凌旭竟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要哭,我不死,我去治病,我好好吃药,我不离开你,生死相随……”
“嗯……”他还是哭,“对不起……我后来才知道,我不爱她的,我只是同情她,竟然是她告诉我的,你说多讽刺?原来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不哭了,你怎么比月儿还能哭,他真是难带,又调皮,又爱吃,又爱哭,还脏……”“跟我小时候一样的……”
“你当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跳下去了,被几棵树挡了一下,掉进河里,也不怎么深,不知怎的,就游上去了。我后来想,我应该是会游水的,像画画和弹琴一样,身体的记忆……
然后我抱着一块木板,漂了一会,就被一条船救了,船家说他们要去江州,我想这是天意吧,要我回故乡去,于是我就把我身上的首饰给了他们一些,让他们带我去江州。
到了江州,我就到了敬和跟我说的,我小时候住过的那间观音庙去,我把身上的首饰都给了她们做香油钱,她们就收留我了。
后来我老是吐,有个尼姑生过孩子,她就说我可能是怀孕了,告诉了方丈师太,她们说我骗她们,有个老师太看我可怜,替我求情,说丫鬟身不由己,定是被用强怀了孩子。
我却想着是已经骗了人家一次,不能再骗第二次,就说了是我愿意的,她们就把我赶出来了,我后来可后悔了,你确实是对我用了强啊,只是孩子不是用强怀上的,我这也不算骗人啊!”锦儿笑了。
李凌旭也笑了,“就是,你就是心地好,老被人骗却不会骗人,不,你就骗我,你就骗我让我那晚留下来,不告诉我你打算离开我!”
“是的,我骗你了,我害你伤心了,是不是?还有在倚红楼,你也很难过,对不对?唉,我就是笨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想着不能连累你……”
“对,我难过死了,我以为你跟人家生了孩子了,不要我了,不过我还是想着,也好,总算是没有死,我还是要帮你过上好日子,不要再受苦……”
“你啊,就那么笨,我有什么可能会跟别人生孩子,哼,就这么不信我,活该你难过!”“我不是不信你,我是知道男人都是坏的,我怕你是被人家欺负了,生下的孩子,我还想着,要帮你找到孩子的父亲,给你们很多钱,让你们好好生活,可我想着这些心都碎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倾诉着这两天他的心潮起伏,却发现锦儿没有声音了,原来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微笑。
那一夜,她没有憋气,没有噩梦,一觉睡到了天亮,“天啊,我第一次一睁开眼就是天亮!”锦儿醒来惊讶地说,“我就是你的药,大夫说你的病是心病!”“要真这样就好了!”锦儿忧郁地垂下了眼睛。
“没事,我们回京城去,回去找太医治病!”“太医?你还入宫吗?你不是都隐姓埋名躲到江南来了吗?还回去吗?”
“回去,一定要回去!我不能躲一辈子,我越是躲,人家就越是猜忌!我现在还有了月儿,这么漂亮的儿子,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看!”
“那,那我的身份怎么办?”“我现在还是宁王世子,我愿意用这个名号换你,我自请出族谱,我都不是南陈李家人了,还怎么威胁他们?何况现在连平郡王府已经是皇上的人啦!皇上不会为了整我,废了他的有力臂膀的!”
“有力臂膀?”锦儿很惊讶。“你是不知道的,你的三少爷,不会来找你了,他已经娶了皇帝的表妹,太后的侄女,还生了个儿子,现在他是京城守卫军的统领,西北营,骠骑营全部都归连平郡王管,这么听话的狗,还干嘛要打死?”
“啊,你说他们是狗?”“我是野狗,他们肯定也是狗,最多是狼狗!”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和我的妻儿活着……”李凌旭苦笑着说,“我以前想回苍澜谷去,现在想想也不行,他们总是要我在他们眼皮底下,才会放心,不然还是会为难我的亲人们!”
“好吧,我们回去,我陪你回去,就让他们看着我们,看我们不造反,只造人!”锦儿说。“造人?你还要生吗?”“也不是不行,我想再生个女儿,月儿太调皮了,好讨厌!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月儿,是我随口叫的!”
“月儿,还用月字吧,他的命是你给的,你有权力决定他的一切,不过不要用月亮的月,就用山岳的岳吧,我已经自请出族谱了,就不能再用族谱的字辈了,姓李还是要的,不然对不起我爹李长风。你是江州人,就叫李江岳,好不好?江河山岳,这名字够气派!”
“李江岳?那我还是叫他岳儿?”“好啊!”
“你知道吗,文清叫我帮他的孩子取名字,我怕他老来烦我,一次过帮他四个娃都想好了名字!“啊,四个!”“是啊,文毅,文迩,文杉,文思!”
“一二三四。哈哈哈哈,你太好笑了,他用了吗?”“用了,他那个丑儿子就叫文毅!我们把岳儿抱过去,他们家文毅要哭死!”
“文清,若莹我好想他们!”“文清,他以为你死了,很伤心,我听说他在崖底给你烧了纸钱,坐了一天一夜,还跟若莹怄气,说我们不成了,他们也不会成,不如早分了……”
“啊,结果呢?”“结果?我丁大伯寿宴那天,我们把他灌醉了,丢进若莹房间,然后第二天出来,好了,再过两个月,若莹怀上了……”
“真好,他们还真的成了!”锦儿开心地笑了。“好什么?我难受死了,他有媳妇儿子了,我明明很难过,还要看着他们恩爱,那小子还抱着我哭,说什么他的命要留给若莹和孩子,不给我了,你不知道,看着他们成亲,我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