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凌旭每天都天没亮就要爬起来去上朝,锦儿比他起得还早,帮他收拾朝服,帮他梳洗更衣,从不假手他人。
“是我不想让别人碰你的身子,成了吧!回头我会再睡的!”当李凌旭怕她辛苦时她就这样说,但是李凌旭知道她醒了就很难再睡了,也知道她现在依然经常被噩梦惊醒。
乔太医留下了药,就告假出宫了,他说他要去查点东西,李凌旭就没有理他了,只是他找了刑部暗探暗中保护他。
几天后,白飞羽到了,“师父,你终于来了,你不是鸽子吗?怎么成蚂蚁了吗?爬着来的吗?”李凌旭竟然敢在他师父面前发起了牢骚。
“你知道我是鸽子就好,不要整天给我整这些难题!”白飞羽一巴掌拍在李凌旭的肩上,“怎么样,每天上朝好玩不?以前你爹也干过这样的事,干了没多久,就把命给整没了,你还能活多久啊?我不帮你养你那个包子的啊,他要吃穷我!”
“师父,我也不知道要干多久才会没命,我终于明白了,我是斗不过这个老天的,我就等着他来收走我的命!不说这些了,师父,你查出了什么?”
“我找了北陈很多用毒高手问过,他们说那个脉案,再加上脸泛黄应该不是中了一种毒,是几种毒的混合,让太医都看不出他是中毒,只觉得他是生病。那个人是刚死去的惠帝吧?”
“师父你猜的?学会了丁大伯那一套了?”
“这很难猜吗?谁中了毒值得你这么着急叫为师亲自去查?不过没有想到他走得那么快!那些人说他还能活一年半载的,还说他那个毒是可以解的!还带我去找解药,所以多费了点时日,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
后来我听南陈飞过来的鸟儿说皇帝死了,我就再去问了一下,他们说他突然病死了可能是被加了一种药,加速了他体能毒素的运行,让他看起来像急病而亡。”
白飞羽拿出一张纸,上面详细地写了惠帝中的大概是哪几种毒,还有怎样解毒,李凌旭看了一下解毒的办法,“熏香?用熏香可以解毒?”
“是的,这种毒解毒的方法不止一个,但最有效的是熏香,因为他中的毒是作用与于他七窍的,所以他总是头疼,时间长了,全身各处就会不好,但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才会彻底让他的身体垮掉,死去。熏这种香同样能作用于七窍,解他脑中之毒。”
“太可怕了,竟然往人家的脑子里下毒!”李凌旭觉得不寒而栗。
“是敬和干的吗?毒死惠帝让自己做太后?”“师父,问问我们宫中的鸟,看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好,我可以去问,可是旭儿,你真的要卷进去吗?”
“师父,我晋王叔祖说,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我也不知道,但最起码,我想要知道真相,还有我爷爷的死,我也想要知道真相!”
“你爷爷那个藜芦我也查过了,在北陈这是很常见的一种药,可以杀虫,可以做成药膏治疮疖……”
“这个我也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爷爷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藜芦的!““现在南北陈的交往很密切,单凭他中的是藜芦的毒,很难确定就是跟北陈有关的人做的……”
“其实我不在乎那个老十是怎么死的,但我爷爷,我还是想找出证据,但又觉得我弟弟这么小,没了爹没了娘……”
“她之所以那么猖狂,就是因为这个吧,她猜到你们不会动她,何况她还有她爹给她撑腰!对了,我来的时候还听北凉那边的鸟儿说,北凉皇帝高兴着呢,想着要趁南陈一年死了两个皇帝,政局不稳,赚点便宜……”
“唉,连鸟儿都知道的事!”“什么叫连鸟儿,鸟儿知道的比你们多多了!”
“锦儿身体怎么样?可惜我们苍澜谷的丹药治不了女人的病,不过你可以教她一点简单的修身内功,吐纳之法,比吃药要好!”“有道理哦,她性子安静,最适合学这些了,让她跟包子一起练!”
“你那个包子就算了,鸡嫌狗厌的……”“谁说!男孩子调皮捣蛋的很正常嘛!”李凌旭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文清夫妇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丑了。
“我也不知道能宠他多久……”“不要说这些话!”“好,不说,可能是最近生死看得太多了,自己也觉得很难,不过现在为了媳妇和儿子我也要好好活着!”
李凌旭很快就习惯了与奏章文书打交道了,因为陈相很有耐心地教他。晋王最近在对军队进行调防,加强西北军力,严防北凉趁机作乱。连平郡王亲自去了西北军营坐镇,因为国丧回京的镇远侯也回到了西南军营严防西戎。
敬和在朝上偶尔会开口问一些东西,如果晋王在朝中,他就会很严肃地说:“请太后尊先帝遗诏,不要问政!”如果晋王不在,李凌旭会看着她,不说话,朝臣们也不敢说话。
敬和也不在乎,就不再问,过几天,依然会问一两句,依然是没有人敢回答她。李凌旭观察她的表情,觉得她的神情越来越得意,脸色越来越好,总觉得她有什么好事。
他把已经去了皇陵给太后守陵的万公公找回来了,让他每天跟张公公一起在御书房伺候,直接归摄政王管。
一个月过去了,南陈政局基本上是安定下来了,北凉、西戎都不敢动,尤其是北凉,因为北陈还增兵在北凉边境,北陈景帝以此作为对他的外孙和外甥的支持。
锦儿的身体也一天天地好起来了,因为岳儿有专门的侍卫跟着他,陪他上树上屋顶,打鸟赶狗,所以她也有空重新拿起画笔和绣花针,还可以弹琴。
“锦儿,你真的应该再生个女儿,把你的手艺传给她,你们的女儿该多好看啊!我就不敢生了,生个女儿也那么丑怎么嫁得出去?”若莹感慨地说。
“不会的,女儿一定是像娘的,你就很漂亮,跟你娘很像!”锦儿笑着说。
“那是因为我爹也好看!文清,唉,算了,我现在也不明白,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喜欢他!”若莹看着正在学走路,长得跟他爹一模一样的文毅说。
“不会的不会的,女儿一定会好看的,文清说要生四个才对得起李凌旭给他的四个名字呢!”
“又不是他疼!男人说得真轻巧!说起来,锦儿,为什么我们都在吃那个药,可都生了孩子啊?”若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是他换了我的药,那时我吃那个药多了,身体就不好了,他怕我听老夫人的话,不敢擅自停药,就偷偷给我换了药,吃了身体好,容易怀孕……”
“啊,李凌旭,我要找他算账!”若莹跳起来说。“算了,小文毅多可爱,他也有勇气去提亲了,你们现在多好,你还得谢谢他呢!”
正说着,李凌旭回来了。“你找我算账?如果不是我,你能嫁人?”李凌旭抱起文毅,捏了一下他的胖脸,“你包子哥哥呢?”“不知道哪棵树上挂着呢!”锦儿说,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不着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