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皇上下旨,解除她的禁足。她叫来十皇子,说是她的父皇让李凌旭带回来能生孩子的药,让他们俩一起吃,吃了就能再怀上孩子。
她父皇说只要她怀上孩子,他就会逼顺帝立他为太子,听得老十心花怒放。
她趁势倚在他怀里哭着说,她其实不是假孕,她本想污蔑李凌旭对她非礼,帮他除掉这个皇位的威胁,但是出了失误,滑了胎,皇帝和太后为了保住李凌旭的名声,才说她没有怀孕。
她说她很对不起夫君和孩子,现在她已经养好了身子,又有她父皇送过来的药,一定可以再怀个孩子,老十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滑了胎还被禁足了,他把敬和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发誓要永远对她好,不再理那些侍妾,还说在她怀上孩子前,都不会理睬那些侍妾。
“妾身谢爷体贴,但是,女子怀孕,每月就三天同房最有用,今天就是妾身最易怀孕的日子,加上妾身又服下了助孕的药,一定可以一举成功,一索得男,其他日子爷就去其他姐妹的房中吧,不要让人家说妾身嫉妒,不让夫君亲近侍妾!”
哄得老十是笑逐颜开,正要压上去办事,“爷,你轻一点,你以前就是力气太猛了,反倒不好怀孕了,妾听嬷嬷们说的……”
老十想想,原来自己子嗣少是因为这个原因,恍然大悟。于是他便温柔以待,敬和觉得比起前三晚旭哥哥绑着她的手,又一声不吭,却是另一番风味,她还特意留了一盏灯,算是补偿前几晚黑暗中颠龙倒凤的遗憾。
敬和给老十吃的药,是李凌旭派人给她的,因为怕她下毒。她现在已经被密切监视起来,陆嬷嬷已经被关起来了,敬和也知道,假孕一事过后,他们不可能再让陆嬷嬷回到她的身边。李凌旭又把暗卫派回来给她了,说是景帝说要保护她的,其实她也明白,是监视,她也不管。
“好了,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不告诉我锦儿在哪里吗?”“再等等,我还要确定我怀孕了,才可以,不行的话,还得再来一次!”
“你!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做到?你先告诉我锦儿在哪里,如果你这个月没有怀孕,我下个月继续来,我不骗你!”
“不行,再多等几天,同房后最少十五天才能判断有没有怀孕,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走了,我找不到你!”“走了?我会走到哪里?锦儿被你藏到京城外的地方了吗?”李凌旭警觉起来。
“不是,我是怕你找到锦儿,带她走了!”敬和解释到,但李凌旭看到她眼底的一丝慌乱和掩饰。
刑部那边一直都查不出锦儿被绑到了什么地方,这让李凌旭非常恼火,“我们的刑部,也太糟糕了吧,就是个绑架案,怎么那么久破不了?”
“你可知道,一年破不了的案有多少?”文清说。“去查一查出京的各个城门,锦儿有可能被送出城了!”李凌旭想起敬和的“走了”“好,我去查!”
郡王府老夫人出殡之日,李凌旭也去了,他跪在老夫人的灵前,又痛又悔,“锦儿一定要怪我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可以掌握所有事态的发展,谁知是什么都不行,只解决了北陈的事,南陈的一塌糊涂!”
他心中痛骂了自己很多次,大家不知道他的各种想法,只道他是觉得对不起老夫人,又担心被绑架的锦儿,大家都既难过又感动。
“世子,锦儿还找不到吗?我,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吗?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们情深,锦儿也怀了你的孩子,我不会再多想了,我,我只是想知道她平安……”莫三少爷流着泪对李凌旭说。
这次回来,他知道了当初李凌旭对锦儿做的事是被人故意陷害,也知道了李凌旭一直为了维护郡王府和锦儿,被淑贵妃要挟,还在丁子健那里知道了锦儿为了李凌旭差点跳了崖,还怀了他的孩子,他终于明白,自己跟锦儿是无望了。
“你会有更好的姻缘,你要是想要锦儿安心,就好好对你以后的夫人吧!找锦儿的事,你也帮不上忙,他们暂时不敢伤害锦儿,我很快就能找到她,谢谢你关心她,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再请你来喝杯喜酒吧!”
“好,那有用得上我,用得上我们莫家的,你尽管说话!”莫昊曦诚恳地说。
李凌旭看着他,想到他上一世因保护小皇帝和太妃战死宫中,心中悲戚,“你是条汉子,我不会让悲剧重演的,一定!”他拍了拍三少爷的肩说。
三少爷以为他说的是锦儿的事,心中难过,但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便送别了李凌旭,随两个哥哥回西北军营了。
在等敬和开口的十几天,李凌旭叫五皇子拿出那些证据来,替曹家翻案,“锦儿的身份出来,才可以更好地去找她!”李凌旭说。五皇子把证据呈了上去,满朝震惊,但顺帝是相信的。
其实在另两家的冤情揭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明白,刘首辅当年做了些什么了,这第三家证据的出现,只是迟早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那么狠,把明明是功臣的内应,说成是谋反罪的共犯,把人家全家抄斩了。
朝廷程序上还要由三司查证这些证据的真伪,但所有人都知道,德贵妃一族彻底完了,曹依锐也出来作证,简家当年对年少无知的他的欺骗,算是给他师父一个交代了,这是上一世曹依锐没有做的事情。
现在,李凌旭下定决心要让他爷爷在知道所有真相的情况下选择继承人,所以他鼓励本不想公开自己身份的曹依锐出来作证,一时间又是满朝哗然,大家都没有想到,前朝状元,两代大学士的简家,竟然会做这样欺骗小孩,欺君罔上的龌龊事。
“简家完了,三少爷的姻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这个是月老的事了……”
事情出来,还没有定罪,简大学士就在家中自尽了。当年这件事,确实让这个一向自诩仁义道德的大儒羞愧多年,他自尽前去庄子里见了他的女儿淑贵妃,父女俩抱头痛哭。
“父亲,是女儿对不起你,我知道当年要你这样做,是让你违背原则昧着良心的,是我太贪心,以为能钻个空子,得个机会,让我的儿子有希望去争储,让简家可以斗过刘家……”
“不,女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从为父把你送入宫的那一刻,为父就不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了,家族的兴盛,不应该落在你这个本应无忧无虑,嫁人生子的女儿身上,你也曾经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我会想办法保住老十,让他至少可以做个闲散皇爷,渡过余生,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于是,他自尽前留下书信,承认一切罪状皆是他一人所为,与简家其他人无关,宫中的淑贵妃和十皇子更是毫不知情。
最后,简家抄家,全家流放西北边疆。淑贵妃贬为庶人,九皇子带着妻儿,“请旨”陪同母亲,皇帝念他“孝顺”,赐他京郊农庄一座,农田数亩,与贬为庶人的淑贵妃一起,生活在农庄,非奉召不得回京。在简家全家的努力下,老十总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