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怪小成!他才十九,没有跟女子接触过,怎么知道世上竟有这样为了给人做妾,不惜毁掉自己清白去污蔑别人的女人!”昭远马上就原谅小成了。
“还不怪他?被下了药的是郡主又不是他,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对吧?你小子有没有脑子啊?这么想要女人,去望月楼啊!”文清跟小成感情也很好,很为他的不争气恼火。
“我,我,就是她说我抱了她,看了她的身子,就一定要娶她了,又说不帮她解毒她就要死了,我才,才,唉,就是我的错,世子,兄弟我对不起你了,你带我到皇上面前,还你清白,然后我自尽谢罪!”小成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卢志早年丧妻,只有小成一个儿子,他乡下的老母视这个孙子如命,他很想开口替儿子求情,但又觉得开不了口,“是属下教子无方,就让属下用我的命,替儿子赎罪吧!”
说完他捡起地上刀,递给昭远,“卢大叔,如果皇上要杀你儿子,你死了也没用,你又何必为难昭远呢?”文清一脚踢飞他的刀。
“这件事还要我舅舅说了算,这样吧,我明天入宫跟我舅舅讲清楚这件事,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也会替小成求情,大不了把那管不住的玩意割了,入宫去伺候娘娘们呗!”
“啊,那世子你杀了我算了!”卢小成抬起头来,一脸绝望地看着昭远。
“我跟你说着玩呢!这件事错不在你!她有心要算计我们,你又怎能躲得过?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大不了我娶她回来放着,回头寻个错处再休掉……”
“那,那怎么行呢?我,我做了这样的事,总要对她负责啊!”“你愿意娶她?”“愿意!”“明知道她是利用你算计你,也要娶她?”“或许,或许她不是要利用我呢?那时我看她真的很难受,可能她只是想要我帮她解毒……”
“我给她服了药,虽不能完全解毒,但也会缓和不少,至少能让她的神志清醒。我跟她说了,她不会死的,只是难受一两个时辰。
阿远还特意把门锁了,怕让人进去玷污她,是她叫巧儿去找个侍卫的,是她把你拉进去要利用你毁掉自己的清白来逼阿远娶她的,小成,你不要再犯傻了!”
辛欣大声说,她心底里也就是认定了雅妍是故意这样做的,不是可怜地被人玷污,她不希望还昭远一个清白的代价是要昭远的好兄弟陷入困境。
他们夫妇一直都感激小成当初冒险帮他们用迷药迷倒太子和他的随从,还有在昭远以为辛欣死了伤心欲绝的时候,小成一直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真心替他难过,陪他落泪,劝他振作,怕他寻死,比昭远的亲哥哥昭轩要好多了。
“对,我媳妇说得对!雅妍能做出对我们下毒,在皇上面前污蔑我这样的事,她不值得同情!”“可是,她,她毕竟成了我的人……”
“那好吧,我一并禀告我舅舅,就说你愿意对她负责,娶她为妻!”“好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入宫吧,小成先关起来,明天看皇上的意见再做定夺!”子聪摆了摆手,“大家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于是众人散去。文清叫住了昭远,他们俩进书房说了好一会的话,才各自回房,安慰他们沮丧的妻子。
第二天一早,丁家一家三口入宫,向皇上和皇贵妃禀告了他们调查的结果,皇贵妃大为震惊,皇帝却是一脸的镇定。
“朕就说了,朕的这个幺外甥人是傻了点笨了点,但不会干这样的事,就是你,人家说什么就信,还巴巴的要帮人家做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怎么替朕管好后宫啊?”“唉,臣妾没有这个本事,请皇上另选贤能,统领六宫吧!”
“你看看你,说你一句就撂担子不干了!你是蠢了点,但心地好,多练练,多错几次就不会再错了!总比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好,那些人永远不会变,无论身在何处!”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大家都知道皇帝说的是谁。
“谢谢舅舅信任我!舅舅,你给我个面子,饶了我那侍卫一命吧!他爹从宫中随我娘到公主府,辛劳一生从未犯错,他只有小成一个儿子,跟我情同手足,有过命的交情,这次也不全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是雅妍恶毒又下贱!”皇上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思云马上反应过来了,皇上恨皇后在背后搞鬼,连带恨上了雅妍。
昭远也明白过来了,其实昨天他和文清讨论了很久,结论是这件事绝对有皇后在背后捣鬼,而皇后的背后,是大皇子。
“这件事朕也不想再听了,简直是污了朕的耳!雅妍褫夺郡主封号,贬为庶人,她想去哪去哪,想嫁谁嫁谁,朕不管了,只有一条,不许再入宫!就这样吧!”
“昭远、子聪,你们陪朕喝杯茶,聊聊天!”皇帝看了一眼皇贵妃,皇贵妃马上明白,拉了思云的手,叫思云到她宫中看她新得的牡丹花。
中午,他们在宫中用了午膳才回到了长公主府,府中众人除了文清,都坐立不安,尤其是卢氏父子。“我都说了嘛,皇帝不会把你儿子怎么样的!”文清对听了昭远的话后舒长了一口气的卢大叔说。“把雅妍叫出来吧!”思云说。
“皇上,皇上不许我再入宫?”雅妍一脸惊讶和绝望,然后她跪在思云夫妇面前,哭着说:“我这次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求长公主开恩,让我留在这里做奴婢吧!我伺候您一辈子!”
跪在一边的卢小成爬了过去,对思云磕了一个头,“长公主,我愿意娶她,让我带她走吧,我们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不,我是个坏女人,我只是利用你,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不跟你走!”
“郡主……”“我现在已经不是郡主了,我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犯人,你是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你!”
“不,是我害了你,是我禽兽不如,你,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我会对你好,我会倾我所能,把最好的给你!”小成始终不愿意相信雅妍是在利用他,她当时痛苦哀求他救救自己的样子让他无法忘怀,他选择相信她不是个坏人。
“那既然小成想要娶你,雅妍,你现在是自由身,你自己决定吧!”思云觉得她哥哥不许雅妍再入宫,是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她,她急切地希望尽快解决她。
“我,我……”她看了一眼跪在她身边的卢小成,那天她虽然身体燥热难耐,但头脑是很清晰的,她知道事已至此,她已经无法回头,只有她真的失掉了清白,才有可能让昭远背了这个锅,所以她咬牙决定铤而走险,自毁清白。
她叫巧儿给她找个侍卫过来,她诱惑小成的时候,一半是想着破釜沉舟赌一把,一半是燥热难耐需要男人安慰,所以她都没有认真看清那个侍卫的样子,后来在肌肤相亲中触碰到这个男人健壮的肌肉,和有力的腰身,迷茫和痛苦间也有刹那的沉醉。
现在她认真看清这个明知道被她诱惑利用,却也坚持要娶她的男人,看他虽然没有她从小倾慕的远哥哥那么英俊,但也算是五官端正,身材就更是挺拔健壮。
“我,我愿意嫁给他,只是,只是我对不起他,我一时的歪念……”
“不,不,是我对不起你,我身为男人,那一刻应该保护你照顾你,想其他办法帮你解毒不让你难受,而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玷污你的清白!”小成握住雅妍的手,声泪俱下地说。
“唉,这个傻子,他自己不愿意醒,我又何必再去叫他!”昭远心里这样想,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俩手拉手跪着,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辛欣知道他的想法,他昨晚也跟辛欣说了很多,说他跟小成一起长大的情谊,说小成是怎样实心眼又单纯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