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昊曦回到京城的三天后,郡王夫妇也到了京城,郡王马上入宫为太后守孝,大奶奶没有诰命在身,不需要入宫。
他们家只有已经去世的老夫人在当年郡王府平反后封了三品诰命夫人,可以自由进出太后宫中,而大奶奶因为丈夫是异性郡王,按南陈法度,不能称“王妃”,这也让她很是气恼。
她回到家,看到她的房间被儿子翻得乱七八糟,气得一口气上不了,她带去西北的东西已经让这个不省心的老三几乎全部偷走了,现在家里的东西也被他偷光了,她的首饰更被偷得一件不剩,她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也全部没有了,她本就旅途劳累,再看到这些,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晚上郡王回来,也是气个半死,因为莫昊曦也偷了他很多人参,他去他爹那里诉苦,反被他爹骂了一顿,老郡王说自己和父亲辛辛苦苦建起的西北营,被这个笨儿媳妇弄成个笑话。
“以后不许你媳妇再去西北营,成何体统!”“是,是,儿子知道了!曦儿回来过,他来见你了吗?”“是的,他带着他的媳妇,正儿八经地给我和他奶奶磕了头,这个孙媳妇,我喜欢,我认下了,随你们夫妻怎么想!”
“父亲,她可是流放的罪奴啊!”“人家是大学士之女!”“这,这也不能……”“这个以后再想办法,换个身份或者怎样,再说吧!现在,我打发他去丁家了,他这几天已经去骠骑营给他们训练新兵,正式加入骠骑营了!”
“啊,这,这……”“这怎么了,你媳妇这样骂人家丁家,我们这样对人家的女儿,赔个儿子给人家,有什么错?还有,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要让三兄弟都在一个地儿!骠骑营实际上是旭儿的地盘,要把它也变成我们的地盘,你懂不懂?”
“哦,对,对,还是父亲想得周到!”“听说你媳妇病了?那好,等她好了,你绑了她,到丁家请罪!她在西北营那番高论,早就传回来了!真是厉害啊,你的媳妇!我们莫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从西北丢到京城!她病好之前,你先去道歉!”
“好,好,儿子明天从宫里出来就去!”现在是太后丧期,不用上朝,但他作为南陈唯一的异姓郡王,也跟宁王晋王一样,要每天进宫守孝。
第二天下朝,他果然就到丁家去了,他觉得父亲昨天讲得很有道理,丁家已经不是当年郡王府的下属了,得罪不起。到了丁家,丁子健还是对他很客气的,因为他知道郡王也没有明显地帮着大奶奶。
“那些家宅后院的事,郡王就不要费心了,庭儿也是一时气话,如果他真的不让乐儿去郡王府,我也不答应,乐儿是郡王府的长孙媳,这是绝对不会变的,对吧,郡王!”
“对!还是亲家讲理啊!曦儿叨扰你们了,我今天来也是要带他回去的……”“这,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决定吧!他现在刚到骠骑营,他想跟昭铭多亲近亲近,毕竟他们俩小时候可是好兄弟啊,郡王啊,你叫他回去做什么呢?你还嫌女人吵架不够烦吗?”
“也是,也是!”他知道莫昊曦不愿意见他,也怕见了儿子忍不住骂他,在这里骂太丢人,跟丁子健再寒暄了几句,他就起身准备走了。
“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胡话,我已经让她闭门思过了,她也知错了,也很后悔,还生病了,等她病好了,我让她上门谢罪!”
“别!千万别来,我那婆娘脾气也坏,我怕她见了你们大奶奶,会打起来,郡王千万不要让大奶奶来这里!”丁子健很认真地说。
“好,好,我罚她,我让她禁足在家反省!”郡王想着可以回去向他爹交代就好,他现在连见都不想见大奶奶,他一想到她当年是被绑着上马车来西北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还去问了大奶奶的陪嫁,她们也偷偷说那是真的,她们现在也知道大奶奶在莫家失势了,她们不敢得罪郡王。“这个坏女人,我迟早休了她!”他恨恨地想。
大奶奶病好一点了,想出去找老三,但下人们说她被禁足了,是老郡王亲自下的令,她也没有办法,更不敢去见老郡王,只好回去,又没有人可以出气,就想跟郡王的那些侍妾过不去,那些侍妾现在都落井下石,借口不要打扰大奶奶养病,不去请安了,她想找个人骂都找不到,气得又病了。
莫昊曦那两个打发回来的小厮找到丁府,说他们的娘好了,谢谢三少爷让他们回家伺候,还给他们钱请大夫,他们是家生子,他们的娘是老夫人陪嫁的女儿,老夫人死后,大奶奶对她不好,病了也不给请大夫。
莫昊曦就让兄弟俩跟着他,帮他做事,这两兄弟莫大牛,莫二牛,人精灵活泼,对三少爷忠心耿耿。莫昊曦带着两兄弟去赌场玩了两天,输了不少,把他娘的私房钱输光了。
很快,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莫家三少爷嗜赌,偷了他娘的私房钱去抵赌债,被郡王赶出来了,他哥哥的岳父丁将军收留了他,在骠骑营做小兵。
他就等着谢家上门来退亲,但是没等来。他的小厮二牛买通了谢府的小厮,帮他打探谢府的消息,说谢老爷说这没什么,他爹不会真的赶他走,只是想插手丁家的骠骑营。“我这便宜岳父也不笨!还得下猛药!”
于是,他又请了那个不孕不育圣手回来给慕华问诊,送到门口,很大声地说:“先生来两次,辛苦了,我的病就靠你了!多少大补的药,你尽管给我用,我岳父是户部尚书,有的是钱!您把账单送到我岳父家就好!”
然后三少爷真的叫二牛送了药房账单去户部尚书家,还跟他未来岳父家的人说,那个大夫是治疗不孕不育不举的圣手,所以诊金很贵,他们家少爷被赶出来了,钱也输光了,债主已经到郡王府闹几次了,现在郡王不帮他还债了,也不帮他给诊金药费了,因为三少爷把他爹的滋补壮阳药偷光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把谢尚书气得半死,但还是拿了钱给二牛,还多给了他一点,说要问他一些事。
“我不是背叛我们少爷啊,您是他岳父,也算是我主子,主子问话,奴才不敢不回答……”“对,对,对!你好好跟我说说,不是说你们少爷在西北收了流放的简家幺女做通房吗?怎么就有隐疾了呢?”
“他就是羞辱简家的,其实就真的放房里暖床而已,顺带打骂出出气。我们三少爷二十三了,没有通房,不去青楼……”二牛说得好像他亲见一样。
“那,他怎么又赌起来了?以前没有听说啊!”谢老爷还是觉得很奇怪。“男人嘛,总要找个地方显示一下雄风……”“那他现在在骠骑营混得怎么样?”“不怎么样,我们少爷说,等跟谢小姐成亲了,就上你们谢家来!”
“你们郡王真的赶他出来了?没有听说你们莫家叫来长辈,把他正式从族谱除名啊?”“那是怕你们来退亲!我们郡王,不想要儿子,但想要亲家!”
二牛回去把这番话跟三少爷说了,笑得三少爷前俯后仰,“你小子,厉害了!你可以去说书!”“奴才得了赏钱,又过了嘴瘾,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