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哪里了?”
“律所啊。”许愿心虚地说道,反过来一想,觉得不对劲。她确实是去工作啊,干嘛这副软弱样子。
想着,她抬头,振振有词道:“爷爷,你怎么还没睡?走之前不是说了我很快回来吗?”
“你坐着。”许向东言简意赅地道,看向她的目光十分严厉。
许愿被这样的目光盯的他有些发憷,缩着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许愿一副乖宝宝模样,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那个姓宇的!你领导!”许向东气得鼻子都歪了。
“哦,他吗?我知道呀,是宇宸希,法律界大神。”
“我呸!”许向东见她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
“你还记不记得害死你父母的人的名字叫什么?”
“宇洲。”见提到这个话题,许愿的脸色有些沉重。
为什么?爷爷一直怕她伤心,所以刻意不提到,今天晚上怎么……
“宇宸希的姓是什么!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不明白吗?”许向东瞪大眼睛。
“都是姓许……原来是这样!”许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爷爷,您是不是糊涂了,不是所有姓许的人,都是害死爸妈的凶手啊,其实领导人真的挺好的,也挺照顾我,我今天犯了个不小的错,他还原谅了我一回……”
许愿还在试图说服许向东接受宇宸希,这边,许向东眼眶已经气得泛红。
“住口!”他猛一拍桌,“你说出这种话,对得起你爸妈的天之灵吗?”
自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许向东发飙的样子,日常他顶多就是骂她几句,打她几下,还从未见过他眼眶泛红怒斥自己的模样。
许愿头一次感到了害怕,还有那无形之中的压力。
“你既然都知道宇宸希是法律界大神,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平时媒体对他的评论,里面难道没有提及他的家庭?”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许向东别过脸,复转回,稍微放缓了语气。
“我……真没有注意。”许愿声音减小了几个分贝,虽说平时她可以嬉皮笑脸地跟自家爷爷打闹,但作为军人世家出生的她,十分清楚,在这种时刻,爷爷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非常非常认真。
“让你平时不多看报道!看完这个你再说!”
许愿拿起报纸,是一个星期前的。
“20X6年,湘湖日报。”
许愿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
平时她是真的不怎么看这类新闻,可是这上面摆明了写着——
“法律界大神,宇宸希先生,成功完成其市长父亲的委托,再次获得父亲极高的赏识,未来将有可能步入官途。”
“怎么……会这样。”许愿呢喃着将报纸放到一旁,平时灵动的眼眸霎时毫无光彩。
“这样的话,你还要执意走近他吗?”
许愿半天没有吭声。
“好了,爷爷知道你很难过,也不是有意要揭你的伤疤,不过爷爷是不希望你不小心中了小人的圈套,他们一家可都是很恶毒,谁知道那个姓宇的是不是有意接近你。你当初是怎么被律所录取的?”
“我听说这家律所里优秀的律师很多,所以想试一试。”许愿小声道。
“你不会就投给这一家简历了吧?”
许愿点点头。
“算了算了,算我们老许家倒霉,丫头,现在还早,听爷爷的话,明天就去律所辞职。去顾宇凡公司应聘,好好上班,别鬼混了。”
许愿依旧没有应答。
看见她这个样子,许向东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种时刻她心里一定不好受。的领导是害死双亲的凶手之子,而自己也要脱离喜爱的工作岗位。
不过,现在能够发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到时若陷得深了,痛苦的只会是许愿她自己。
翌日一早,许愿揉了揉朦胧睡眼,想到昨天答应了CEO要做他的贴身助理,心里一阵激动,毕竟要正式开始撩汉了!可是,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她的表情立马变得哀伤起来。
不对,昨晚爷爷说了那么多,自己也亲眼看见了。CEO是与许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的儿子,她是绝不能接近的,否则就是不孝。
这么多年,爷爷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平时她可以和他打闹,但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十分清楚,如果她硬要一意孤行的话,只会是家破人亡。
而且最后结果,连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想到这,她的心情沉重极了,看了看手机。八点,与昨天早晨同样的时间,但她倒也不急了。
因为今天,是她要辞职的日子。
撩汉什么的,也无法实现了。
许愿吸了吸鼻子。
想想,果然还是有些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