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青不解的看他一眼,“算什么账?”
“先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不教育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
“不对,你是我童养媳。”
“!!”
祁霄一边吃,一边从手机里找出照片给沈小青看。
那是一个晨光熹微的清晨,阳光穿过薄雾打进这条巷子。街上的店铺正在开门营业,早餐铺的包子蒸腾出浓浓的雾气,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站在店前嘴馋。
最普通不过的清晨,透着满满的烟火气。
“这个照片当时拿了国内的摄影大奖。”
“拍的真好。”
“那当然了,摄影和画画我为数不多坚持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很多人出高价买我的画和摄影作品,我都不卖。”
“为什么?”
“我有钱啊,不需要靠这个生活。看的顺眼了一分不要送他,看的不顺眼给一千万也不想搭理。”
语气又狂又傲,但是他有狂妄的资本。
沈小青突然觉得这样骄傲又有才华的祁霄比照在身上的光线还要耀眼。
饭后祁霄打着哈欠带沈小青一起回学校。
沈小青坚持要去上最后两节课,被祁霄扯着衣领送到了女生宿舍。
他脸上堆满了困意,眉头紧蹙,仍是好脾气的说:“乖,回去好好睡一觉。”
语气温和,没有一丝不耐烦。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扎下根。
沈小青唇角上扬,微微笑了起来。
“嗯。”
祁霄看着沈小青进了女生宿舍才往男生宿舍走。他边走边给白霜霜发信息,“沈小青生病了,你中午帮她打一份清淡的饭菜带回宿舍。”
“生病了?严不严重啊?怪不得你们两个都不在班里,原来是去医院了。”
祁霄没回复,闷头盖着被子睡着了。他从前熬夜都是为了日出,为了大自然的万千风景,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生。
沈小青中午定了闹钟起床,刚走到宿舍楼外就被白霜霜拦住了。
“别动,我给你带了午饭。”
“嗯?”
“祁少发信息特意交代,让我照顾你。”
白霜霜把午饭摆在桌上,又跟沈小青说了周末发生的事。
“周六晚上幸亏你没跟我们一起玩,祁少那个表妹太能疯了,什么酒都会喝,还狂灌我们几个,喝到最后就祁少还清醒,挨个把我们送回家。”
“嗯。”沈小青夹起一块芦笋。
“昨天祁少表妹又闹着去爬山,你没来,祁少半路下车找你,后来也没给我们回消息,我们早上到学校才听说你们请病假了。可怜的孩子,没事了吧?”
沈小青笑笑,“好多了。”
“幸好有祁少陪你。你说你们是不是有心灵感应,你不舒服祁少立刻就感知到了。”
“只是碰巧而已。”
吃完饭,沈小青收拾干净桌子,保温杯接满热水去教室看书了。
上午拉了英语和数学课,有很多笔记要补。
祁霄一直睡到下午自习课才来教室,这次从后门进班级没再弄出很大的声响。
顾飞扬看见他,正要打招呼被他阻止了。他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顾飞扬心领神会,看了一眼前面认真写作业的沈小青一眼。
祁霄坐下后,轻轻戳了戳沈小青的背。
沈小青转身,他把一杯牛奶推到桌沿。
“热的。”
“谢谢。”她作势要转身,一心惦记写到一半的题目。
他拉住她的校服衣袖故意逗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谢我?”
沈小青抬头认真看他,“那要怎么写?”
祁霄指了指自己的脸,“好歹亲一下吧。”
沈小青:“!!”
她没理他,干脆的转过身继续写作业。
顾飞扬在一旁笑的捶桌子,“霄哥,你也太流氓了吧,在教室公然讨要亲亲。”
白霜霜也转过身凑热闹,“祁少,你老实交代,昨晚在医院是不是趁机占小青便宜了?”
祁霄伸直长腿,有意无意的踢了下沈小青的凳子。他脸上带着痞痞的坏笑,含糊回道:“你们觉得呢?”
“肯定亲了。这种时候不亲还是不是男人?”顾飞扬道。
“乘人之危虽然不太好,但是换作是我也抵抗不住小青的美色。”白霜霜也跟着开玩笑。
沈小青听他们三个越聊越离谱,忍不住回头说道:“没亲,什么都没发生。”
顾飞扬和白霜霜听完,立刻坏笑着看着祁霄,意思很明显,“祁少,你到底行不行啊?”
几人玩闹过后又聊起下个星期开设游泳课的事情。
三中讲究素质教育,提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初中部开始就额外开设很多兴趣课,技能课,以此增长学生的见识和动手能力。
沈小青转学来的正巧,赶上了游泳课。按照往年的评分标准,学生只需要学会两种泳姿就能拿到满分。
顾飞扬兴冲冲的说:“我打听到了,我们班和七班一起上游泳课。”
“李菲菲她们班?”白霜霜直觉不爽。
七班是艺术班,女生最多最漂亮。
一想到青春活泼的女生们换上泳衣,顾飞扬就有流鼻血的冲动。
白霜霜道:“收起你的花花心思吧,我们这个年纪会游泳的学生很多,上这个课就是走个形式。”
“谁说的?小青妹子,你会游泳吗?”顾飞扬站起身问。
沈小青微微叹口气,回道:“不会。”
顾飞扬吹了一声口哨,看了眼沈小青藏在校服下的身材,捂着鼻子说:“天哪,我真要流鼻血了。”
正在转笔的祁霄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顾飞扬立刻闭嘴。
沈小青的病来的快去的快,没两天脸色就恢复如常了。
祁霄见状,下课的时候把她堵在路上,说道:“先算个账?”
正值放学,林荫道上满是来来往往的学生。祁霄又是学校的红人,他公然把沈小青堵在路上,直接导致林荫道交通堵塞。
沈小青指了指图书馆,“换个地方。”
他笑,抬脚跟在她身后。
二楼社科室老位置,沈小青放下书本和保温杯,好奇问:“我好像不欠你……”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祁霄把她搂进怀里,下巴磕在她的头顶上,声音带着丝丝电流钻进耳朵里。
他说:“以后生病别自己硬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我在哪,都会赶来陪你。”
她先是有些吃惊,而后又有点想笑。
十几岁的年纪说这种话不是承诺,只是轻飘飘的甜言蜜语。
见她不回答,祁霄捏着她的下巴问:“记住没有?”
她笑,敷衍似的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发烧待在图书馆有多吓人?万一没人发现怎么办?你小时候发烧躲在房间害我找了很久,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没有?”他说到最后有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