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贞听罢,冷笑一声:“你还有脸,提二十年前的事?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被罩在神光里的王无患咬牙反呛:“少他妈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的人生,分明是你自己毁的!”
宋淑贞拄着乌灵木权杖言辞激动道:“若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怎会、被穆子桓那个小人玷污了身子。”
“穆子桓、哈,对啊,就是那个蠢货多此一举救了你!要不是他坏了我的好事,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不过,他应该做鬼都没有料到,你这个冷血冷心的女人会压根不领他的情。”
“领情?当年,是我求他救我的吗?凭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被逼着嫁给不爱的人,还要忍着恶心给他生孩子!”
“你觉得他的存在,断了你与李忘尘再续旧情的可能,所以你恨他,你为了报复他,不惜回过头来找我睡觉,还怀上了我的孩子。
你想用这种方式,让他痛苦难受,你是在羞辱他。
是在告诉他,你宁愿和我这个当初差点强奸你的流氓睡觉、生孩子,也不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在你心中,我这个流氓都比他穆子桓更容易让你接受。
你想让他,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中,你更想让他的孩子,永远被踩在咱俩生的野种脚下……最毒不过妇人心,说的就是你。”
“是!”宋淑贞抬高声坦然承认:“我就是要让他痛苦,让他后悔!如果没有他,我怎至于……被逼着与他结婚!”
王无患勾唇讥笑:
“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之前,不是和他关系不错么?你与李忘尘好时,与他的关系,可是除李忘尘之外最好。
没有李忘尘那些年,他才是和你关系最亲近的人,就算你没嫁给李忘尘,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天待你不薄啊,可惜,你非但不珍惜,还亲手把他害死了。你就是只毒蜘蛛,爱过你的男人,都会被你杀掉。”
“关系好,又如何?那能一样么?是他越了界,他该死!”
“所以啊,他也没有好下场。当年你利用完我,就把我杀了,还将我踹下山崖,害我惨死!他的下场,也没有比我强啊,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会用对付我的方式,对付他……
呵,亏他还以为,你对他有一丁点的真心,亏他还将一颗心全都掏给你!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爱,难怪,老祭司厌恶你,李忘尘,也不要你。”
“够了,你闭嘴!”
“怎么,恼羞成怒了?就这么不爱听真话?
那我就再说点你不爱听的,宋淑贞,你以为你爹周伯仁待你最好,老祭司才是导致你一生不如意的罪魁祸首?
你错了!你心目中的好男人,你爹,他也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干的浑蛋。
你小时候被姓孟的拐进山里占便宜,你以为你爹不知道?
你爹,是故意给姓孟的机会,给姓孟的时间,放任姓孟的对你身子下手。
然后,他再故意突然出现把姓孟的抓个正着,表面气势汹汹的要去找姓孟的算账,为你做主,实际上却是为了趁机狠狠讹孟家一笔!
老祭司回来后,发现你受了欺负,她才是真心实意想替你报仇。
可你呢,不识好人心,被你那个猪狗不如的爹随便两句忽悠就蠢得找不着北了,怀疑老祭司想让你身败名裂,死活不许老祭司去孟家找人算账。
宋淑贞,你做的好啊,你可是你那个死爹的得力帮手啊,你爹害怕自己卖女儿讹孟家的事被老祭司知道,这才使尽浑身解数去阻止老祭司。
而你呢,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你母亲的用心。宋淑贞,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辈子的悲剧其实都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
你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婚姻不顺,孤家寡人,都是你的报应!那么受人敬重的老祭司,你却不懂得珍惜。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一段大好姻缘幸福人生就摆在你面前,你却留不住吗?
因为你缺德,你小时候,破坏自己亲娘的婚姻,你帮着你那个风流爹和小三对付自己的亲娘,你啊,就不配做人!”
“你胡说些什么!”宋淑贞破防地抖着唇瓣,脸色发紫,接受不了地攥紧乌灵木权杖摇头怒呵:“我不许你污蔑我父亲!”
“污蔑?”
王无患毫不客气地挑破真相:
“我和姓孟的大儿子,是打小玩到大的伙伴。
我八岁那年,有一天去老孟家找他钓鱼,路上正好撞见姓孟的鬼鬼祟祟抱着一个女娃子进山。
出于好奇,我当时就偷偷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东坡上头的小山洞里。
我可是亲眼看见,姓孟的亲你,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还教你怎么让他舒服。
你说巧不巧,那天我正好又撞上了周伯仁去找姓孟的讹钱。
姓孟的被周伯仁拉到山洞外,周伯仁让你在洞里等着他,他自己则对着姓孟的就开始演戏,假装要捞袖子揍姓孟的,还用你娘来吓唬姓孟的。
给姓孟的吓得腿都软了,当场就往地上一跪,哭着求周伯仁放过他,别把事告诉他老婆。
周伯仁呢,呵,他本来就没打算真和姓孟的计较,从姓孟的手里讹了两千块钱呢!
周伯仁那会子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只要姓孟的拿两千块钱给他,他就权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事也没发生。
姓孟的害怕事情传扬出去丢人,更害怕被你母亲知道,老祭司饶不了他,便在周伯仁的催促下写了欠条。
两人商量好了,周伯仁才薅着他的脖领子带他回山洞,假装揍了他一顿,把你哄得一愣一愣的!
你知道,姓孟的最后是怎么拿出这两千块钱的吗?
姓孟的谎称他远方亲戚得了病,急用钱做手术,半夜三更把他老婆压在枕头下的卖麦子钱,全都给偷走,转送给了周伯仁。
说来也是报应,没几天他刚出生的小儿子就得了脑炎,送去县城医院急救,医生说需要先缴纳两千块钱的医药费,才能给他小儿子扎针输液,吃特效药。
他老婆匆忙跑回家拿钱,才发现钱没了。等他老婆哭着跪遍全村求完所有邻居,终于凑够两千块钱送去县城医院了,却得知她儿子已经死了……
宋淑贞,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那种烂人,你却还把他视为榜样,你啊,有眼无珠!”
宋淑贞咬紧牙关,眼眶憋得通红:“够了!废话少说,你今天死定了!”
王无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吧,你想怎么杀我?还像二十年前那样,一刀插进我的心脏,把我踹下山崖?”
宋淑贞正欲开口,却听王无患又道:
“我在家里留了字条,咱们的女儿,现在应该已经看见了。真好啊,你恨老祭司逼死了你父亲,你说我们花枝,以后会不会也恨你,逼死了她的父亲。”
“你!”宋淑贞猛喘两口气,淬了毒的怨恨目光恨不得将王无患千刀万剐:“呵,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阴险。”
“哪里哪里,与大祭司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王无患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轻浮目光将宋淑贞来回扫了无数遍,讥笑威胁:
“阿贞,你说,如果你大女儿知道,她亲爹,是你害死的,会不会像你恨老祭司那样,也恨你一辈子?
我们的女儿已经不是圣女了,大长老与二长老又相继回族,现在族人们一大半,都对你大女儿改观,赞不绝口。
圣女之位,迟早是你大女儿的,你说你啊,精心谋划了二十年,最终,即便你再不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她,该是她的,也还是她的。”
宋淑贞寒了眸色,握着乌灵木权杖强装镇定,冷冷否认:“族里人人都知道,他是失足落崖而亡,你有证据证明,他是我害死的吗?”
王无患不疾不徐道:
“二十三年前,你和那个蠢货说,想吃兔肉,那个蠢货二话没说就上山给你找去了。
你敢说,山里的那只野兔子,不是你用巫术变出来的?他失足坠崖,不是你用野兔子引他跑向悬崖边的?”
宋淑贞握在乌灵木权杖上的五指紧绷到指节发白:“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王无患得意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别人相信,我只需要告诉你大女儿……宋淑贞,我会让你知道,我就是你的报应!”
“那就更不能让你有命走出娘娘庙了!”宋淑贞拎着乌灵木权杖重重往地面一敲,眉眼冷厉:“二十年前我能杀你一次,二十年后我就能杀你第二次!”
话音落,举起手里的乌灵木权杖就要取王无患性命。
可权杖指向王无患的那一瞬,却被王无患轻易出手抓住。
王无患顺势拉着权杖将宋淑贞往怀里一扯,没本事的宋淑贞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王无患扯进了怀中,从后搂住腰身。
似是在故意恶心什么人,王无患搂着宋淑贞的腰,张嘴便一口咬在了宋淑贞的脖子上,瞬间在宋淑贞脖颈间留下了两行猩红血迹——
“这个结界,可不是普通神仙设下的,凭你也想杀我?看来你是忘记前面几夜我带给你的痛了!”
说着,一把掐住宋淑贞的腰窝,宋淑贞痛得当即潮湿了眼底。
“放开我!”宋淑贞惊恐地嘶声命令。
王无患一手揽在宋淑贞腰腹,嘴上说着淫恶的话,目光却警惕地梭巡着四周:
“李忘尘与穆子桓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女人,现在被我玩成了破烂。
宋淑贞,你傲什么傲,性子再烈的女人,到了我王无患的手里,也只有温顺求饶的份!
你说你当年直接从了我,现在不就没有这一劫了么?”
“王、王无患……”
王无患薅着宋淑贞头发往后用力一扯,面目狰狞的纠正:“没长脑子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刚给你定下的规矩了?你应该叫我主人!”
宋淑贞紧张得猛喘粗气,一动不敢动,嘴上仍不甘示弱:
“王无患,当年我就不该给你留全尸!我应该在你死后把你的尸体烧成灰,再撒在崖底,用灵符将你的魂魄驱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还能叫?”
王无患凶神恶煞地用力撕开宋淑贞右肩衣物,不等我们看清宋淑贞肩后的伤口,就用拇指按了上去,狠狠揉搓,鲜血顷刻从宋淑贞结痂伤口内溢了出来,血色一行行,没入宋淑贞背上的墨纱衣物……
宋淑贞痛得挣扎惨叫,可稍一动弹,王无患便将宋淑贞的长发抓得更用力——
王无患顶着一张丑脸贴到宋淑贞耳边:
“我在你背上,刺了一百个我的名字,还不学乖,我就再在你的脖子上,刺下贱货二字。我要让你,在你的女儿,你的老情人,你的族人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说着,王无患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缝被子的大银针,欲往宋淑贞的肩上刺:“我用的,可是尸水,尸水刺字,一辈子都洗不掉!”
“不要、不要再刺了,求你……”宋淑贞面容惨白地抖着声怯怯祈求。
王无患手里银针扎在宋淑贞肩上,面目可憎地威胁:“说,你该叫我,什么?”
宋淑贞屈辱地流下两行清泪,咬住唇角,卑微低吟:“主、主人……”
王无患这才满意的咧嘴大笑:“哈哈,对!就是这样,很听话。”
突然抬头,揪着宋淑贞头发,挟持着宋淑贞,转身看向娘娘庙神像,阴狠目光宛若两条见血封喉的毒蛇,盯着娘娘神像不屑嗤笑:
“神娘娘?装神弄鬼!李忘尘,滚出来吧!别再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只敢躲在洞里偷窥了!”
“忘尘……”被王无患控制住的宋淑贞一僵,下一瞬,老脸红得滴血,羞愧难当地紧绷着下颌,咬紧玉齿,勉强还保持着两分身为阴苗族大祭司的威仪……
被我抓着胳膊拦到现在的李大叔这次终是忍无可忍地从神像后径直走出去——
我与青漓,银杏及雪仙,还有看热闹白术仇惑,大宝二宝互相对了个眼神,拿李大叔没法子的只好也尾随李大叔走了出去。
王无患如愿看见李大叔,得意地弯唇嘲笑:“我就知道你在附近,你身上的符纸香火味,我隔八百里都能闻见!”
宋淑贞痛苦闭上眼,颤颤抽泣着,没脸见李大叔。
但王无患的目光乍一又见我与青漓,顿时慌了下。
愣愣盯了我们半晌,才忌惮地吞了口口水:“呵,我就知道,这结界一看就不是宋淑贞这个臭娘们有本事弄出来的!原来,是您二位……妖王大人,好久不见!”
妖王……
我扭头看青漓,小声蛐蛐:“你手下?”
仇惑没心没肺凑上来:“你手下……”
我无奈道:“你们就算觉得丢人不想认……也不能往我头上算啊。好了好了,是雪仙手下!”
仇惑:“……”
雪仙:“……”
王无患:“……”
我别过头将嗓音放得更轻些,自言自语:“都叫你妖王了还不承认,丢人就丢人呗,反正又不止丢人这一次……”
青漓:“???”
半晌,青漓勉为其难地启唇:“嗯……我手下。”
看,承认了吧!
对面的王无患反手锁住宋淑贞的喉,用银针扎着宋淑贞大动脉,磨着后槽牙冷笑笑:
“都来了,好啊。放我走,不然我就带宋淑贞一起下地狱!”
仇惑倚在提灯侍女神像旁双臂抱胸:“我们都出来了,你却让我们放你走?你当我们是摆设?”
王无患唇角扬起的弧度一个劲抽搐:“放我走,这种冷血冷心的女人,不值得你们救。”
李大叔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地问:“你时隔二十多年再回来,只是为了找淑贞报仇?”
王无患抬了抬下巴,哑声道:“要不然呢?我快死了,当然不能放过害我人不人鬼不鬼二十多年的罪魁祸首!”
“淑贞,固然有错……但……”
不等李大叔说完,王无患就不悦吼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什么但是!李忘尘,你没资格替受害者原谅杀人凶手,你算个屁啊。”
李大叔怔了怔,一时哽住。
王无患低头怨恨地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宋淑贞:“何况,她不止杀了我,还杀了你的好兄弟,穆子桓。”
提到穆子桓这个名字,宋淑贞浑身剧烈颤抖了一阵,下意识睁开朦胧泪眼看向我,颤声试图阻止:“别说了……”
王无患见她这反应,不禁更来劲了,锁着她的脖颈哂笑:
“宋淑贞啊宋淑贞,你也怕被亲生女儿知道你的丑陋面孔,你也怕重蹈老祭司的覆辙。你不让我说,我偏说!”
“不要!”
王无患的阴冷视线落到我身上,笑得面皮抖动抽搐:
“宋鸾镜,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她嫌你爸碍事,恨你爸挡了她与老情人旧情复燃的路,所以就借想吃兔肉的幌子,把你爸骗上山……”
“别说了,我要你别说了……”宋淑贞不顾王无患的银针已经插入她的脖颈,反应极大地在王无患怀里拼命挣扎……
王无患甚是享受宋淑贞的恐惧,掐在宋淑贞脖颈上的手陡然收紧,红着眼兴奋地继续道:
“那时天已经转凉了,山里刚下完雨,你爸进山后被宋淑贞用法术变出来的兔子引到悬崖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前方无路了。
你爸想回头,那只野兔却纵身一跃往你爸身上一扑——
你爸脚底一滑,直接从山顶坠了下去。
村民们找到你爸的时候,你爸已经摔得血肉模糊,身下全是鲜血,脑浆都摔出来了!”
王无患越说越亢奋,满眼闪烁着变态的光芒。
而被她掐得无法说话的宋淑贞此时则满眼死寂,面如死灰地沉默了下来——
我听罢,只觉一股寒意从腰椎直窜脊梁骨,撞向后脑勺,紧接着,整个头颅都阵阵涨麻。
爸……
您,何苦。
青漓晓得我接受不了,无声握住我的手,温柔安抚我。
王无患刺激完我,转头又去刺激李大叔:
“李忘尘,穆子桓的死,你也逃不了干系!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会无故对穆子桓下那么狠的手!”
“李忘尘,你就不该出现在阴苗族!你走了,就不该再回来!”
“凭什么,我和穆子桓那个蠢货都是打小就喜欢这个贱女人,她拒绝我也就算了,连穆子桓那个死东西也拒绝了,最后竟然看上了你!”
“穆子桓那个蠢货当年就不该坏我好事,他死了好啊,死了是他的报应!”
“你到底给这个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她为了你,不惜用我来报复穆子桓……”
“你们知道吗,二十年前的那个秋天,是她宋淑贞主动来我家,送上门,对我宽衣解带,爬上我的床,找我借种。”
“她说,她要让这个孩子恶心穆子桓一辈子,她说既然穆子桓的孽种命那么大,她怎么打,都打不掉,那她索性将这个孽种留着。”
“但是,她要穆子桓一辈子替别人养孩子,她要她的孩子永远踩在穆子桓孩子头上,让孽种一辈子别想翻身。”
“她说,既然穆子桓疼爱女儿,那她就要穆子桓,一辈子为别人做嫁衣,等孩子生下地,她还要当着穆子桓的面,狠狠折磨那个孩子。”
“还有呢,她说穆子桓当年从我手里救下她,她就偏要主动来找我欢好,反正她的身子也脏了,穆子桓比我,更让她恶心。”
“她就要让穆子桓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个女人很聪明,和我睡爽了,反手就一刀了结了我,把我的尸体踹下山崖。”
“还好、我命大!成为了行尸走肉……行尸走肉也好啊,只要能回来找她宋淑贞的报仇,行尸走肉我也认了!”
“李忘尘,凭什么,你和宋淑贞之间感情破裂,死的却是我和穆子桓?”
“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最应该死的人,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李大叔听罢,失魂落魄的踉跄后退一步。
“爸。”银杏赶忙过去扶住李大叔。
李大叔哽了下,内疚道:“是我的错,是我和淑贞,惹下冤孽,害死了子桓……”
抬起一双沧桑老眼,李大叔蹙眉冷漠再开口:“但你,死有余辜!”
李大叔说得对,一个强奸犯,死有余辜!
王无患喉音沙哑嘶鸣地笑笑:“哈哈哈哈,我死有余辜,对,我是死有余辜,但我死,我也要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王无患收了银针,抬手钳住宋淑贞的下巴,强行扳过宋淑贞的脸,逼宋淑贞与自己对视,笑得面目扭曲:“李忘尘,你得不到的女人,已经被我享受了无数次。”
“宋淑贞她不是要找我借种么?我现在加倍补偿她。”
“你心底圣洁高贵的大祭司,不过是在我床上摇尾乞怜的一只狗。”
“我回来的第一夜,就和她睡了,她叫的,很是卖力。”
“从那以后,我夜夜都去找她。她的乌灵木权杖只能对付妖魔邪祟,但我可不是什么妖魔邪祟!”
“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上被我烙下多少处印记?”
宋淑贞突然用手攥住王无患手腕,眼眶充血的卑微祈求:“别说、别说……”
王无患变态的拍拍她脸颊,十分满意她此时的恐惧示弱:“她的背上,全是我的名字,她的腰上……”
宋淑贞听不下去的痛苦落泪:“别说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王无患盯着她的眼睛继续冷笑:
“你的确有很多机会可以摆脱我,宋家留有上任祭司布下的结界,不过,被咱们的好女儿为了那条狐狸,给毁了。
你每夜在床上被我折磨的时候,咱们的宝贝女儿,根本不在家。
不过,让她知道了,更好,自己的亲爹娘亲密,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忘尘,你知道阿贞的腰,有多软吗?都四十来岁了,在一起的时候,还那么紧似处子……”
“别说了!”宋淑贞用力推了把王无患,想挣脱他的控制,却被他反手一巴掌打得脸颊红肿。
王无患恼羞成怒地揪住宋淑贞头发就高声大骂:
“你也怕没脸?你也怕丢人?当初你找我借种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你忘记我是怎么折磨你的了么?
哈哈哈,反正今天,我们都得死,那不如,李忘尘,让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要……”宋淑贞崩溃痛哭。
王无患自顾自地揪着宋淑贞猖狂笑道:“三天前,你如果推开那扇门,就能救下宋淑贞。可你,没有推开!”
“你站在门外犹豫的那会子,你的老情人,正被我按在身下,捂着嘴,疯狂折磨。”
“明明,只差一步,你就能救下她……”
“可你偏偏选择转身离开了!”
“两日前夜里你去宋家找宋淑贞,是我威胁宋淑贞用巫术阻拦你。”
“你知道,那时候的宋淑贞,眼里有多绝望吗?”
“一门之隔,她被我这个脏东西给玷污了,而你这个唯一能救她的人,却迟迟没有推开那扇门!”
“她望着门口你的影子,满脸都是泪,一声都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根救命稻草,近在咫尺,却离她越来越远……哈哈哈,报应!”
“还有,那天傍晚,我是故意出现在你眼前让你看见的。
她当时特别希望你能多看她一眼,我知道,她想向你求救,可你晓得,我是用什么法子,让她主动逼你远离她的吗?”
“我和她说,她要是敢趁机向你求救,我就告诉你,她被我玩了的事……她当时就怕了,哈,女人啊,又要当淫妇,又要立牌坊!”
“你说够了没有!”
李大叔咬牙忍得老脸涨红:
“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当年是我不声不响抛弃了淑贞,才让你钻了空子。
要是没有你,淑贞与子桓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淑贞是我曾经的爱人,子桓是我兄弟,你想报仇,大可来找我!把淑贞放了,我赔你一条命!”
王无患却还没说过瘾,咬牙切齿地继续拿污言秽语让宋淑贞难堪:
“我不要你的命,要你的命哪有让你俩都痛苦来得爽快!
李忘尘,你知道你的老情人在床上叫了我多少声主人吗?
她就是条只会摇尾讨好的狗,我和她的第一夜,她身下全是血……”
话没说尽,我已听不下去地抬手隔空用力给了他一巴掌,掌风携着强大灵力,生生扇掉他一颗牙齿:
“你这种满脑子都是肮脏事的男人,还是更适合下地狱进油锅炸得两面金黄!”
“你敢打我!”
王无患掐住宋淑贞脖子自作多情地振振有词道:
“我这是在替你出气,想想你惨死的爹,想想你这些年的悲惨遭遇,想想你外婆的死,都是这个女人亲手造成的!”
“我的仇我的怨我可以自己报,用不着你在这狗拿耗子!”我恶心得不行,扭头朝看热闹的白术与仇惑道:“两位哥,弄死他!”
白术潇洒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王无患一惊,握着宋淑贞脖子又将大银针插进宋淑贞的脖子里:“你弄死我我就弄死她!”
话音刚落,仇惑就已闪身出现在王无患身后,出手掐住王无患的手臂,顿时将王无患痛得嗷嗷大叫,手上一松——
仇惑手脚麻利的一道法力将宋淑贞拍向银杏:“小杏子,接住!”
银杏一愣:“啊?”嫌弃不已:“干嘛要我接!”
白术操手看热闹:“不然让你爹接?”
银杏瞬间反应过来,赶忙主动上前一步,接住宋淑贞摇摇欲坠的踉跄身子——
“要接也是镜镜接啊!”
“我讨厌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行,我现在也讨厌你们了!”
仇惑那边三两招就押着王无患跪倒在地,抬手化出大砍刀准备了结这个脏东西时。
王无患却突然冲着我与青漓大喊一声:“妖王大人,救我!”
我不禁怀疑地昂头问青漓:“这家伙和你很熟?”
要不然怎么会喊青漓救他……
青漓冷脸淡淡道:“不熟。”从容下令:“杀了。”
仇惑果断应下:“好嘞!”
举起大砍刀——
王无患着急忙慌又道:“妖王大人,我是白毛!”
青漓面无表情:“杀!”
王无患:“我错了、我错了……帝君、妖王大人饶命!”
仇惑手起刀落,挥手便砍掉了王无患的、脑袋……
我看不得这么血腥的一幕,在仇惑砍掉王无患脑袋的瞬间,一头扎青漓怀里。
咦,血腥!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被仇惑砍掉,滚落在地的那颗人脑袋——
在停止滚动的那一刻,突然白光一晃。
化成了一颗白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