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十分愧疚, 也顾不上分男女之防,赶紧将荷包之中准备好的伤药拿了出来,“你受伤了?”
毕竟医者仁心,贺兰颉的伤还是因为我才受的,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只是贺兰颉看着有些扭捏,神情复杂。
没办法我像店小二要了一把剪刀,将贺兰颉的袖子剪开,贺兰颉将头扭到一边这次并没有拒绝。
我小心翼翼的为他的伤口清洗上药,还好伤的并不是很重,包扎好后并不影响行动。
“你最近出宫有些频繁。”
之前明里暗里的,我知道些许贺兰颉出宫的次数,但是我心中也清楚我所知道的并不是全部。
贺兰颉轻描淡写,“最近京城又开了几家新的店铺需要我主持大局。”
我心中了然,“恐怕现在我们所处的客栈,便是你名下的吧。”
贺兰颉受了伤,还能这样放松的进入这个客栈,定是心中清楚这个客栈足够的安全。
贺兰颉轻轻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会是原著中的大反派,实在是太厉害了,真是让人佩服。】
贺兰颉眼神闪烁,有些谨慎,“公主,臣开了这么多商铺,您觉得如何。”
我一时没能明白贺兰颉的意思,下意识回答,“自然是很厉害啊。”
贺兰颉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忧虑,“六公主过誉了,但这些商铺并不会给大梁带来任何危害和困扰,还希望你……”
贺兰颉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情本宫会守口如瓶的,你看本宫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我知道质子不易,只要你不做危害大梁的事情,这些事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兰颉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我心知贺兰颉内心挣扎,只是这种事情,没办法多说,待给他处理好伤口之后,便离开了。
星月正在原地等我,时不时的望着我离开的方向很是着急,见我回来,立马迎上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们回去吧,你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爹爹跟娘亲。”
星月点点头跟在我身后,回去的路上我心中一直琢磨着。
贺兰颉的理财能力超乎我想象的厉害,可以找个机会试探试探贺兰颉,看看如今他究竟是怎样的看法,若是贺兰颉真的对大梁还算友善的话,我也可以将自己的私房钱交给贺兰颉打理,这样说不准还可以帮玄止帝分担一下国库的压力,也可以看在合作的份上让贺兰颉对我放心些。
到达皇宫的时候,天刚好有些暗沉,我按照答应好玄止帝的时间准时到达碎玉轩。
碎玉轩中摄政王妃刚好在这里,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是苦恼,字字句句都在诉苦。
我不便打扰坐在一旁听了一会,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摄政王妃皱着眉,语气尽是不满,“司徒念实在是过分,我让她能够出入王府,是给大学士的面子,谁知她竟敢私自到王府纠缠我儿,这以后让摄政王府怎么做人?”
玉妃轻声安慰,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王妃宽心,世间之事,都难以预料,或许那司徒念和萧准只是偶然,被误会了而已。”
摄政王妃叹了一口气,眼中的阴霾怎样都没能散掉,“绝对不是偶然,臣妇见那司徒念分明是别有用心,而且正好被连月一家看的正着,那连月娘家言辞之间,分明带着讽刺之意,可是毕竟错是出在摄政王府,臣妇自是无法反驳,如今闹了个不愉快,臣妇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玉妃摇摇头,轻拍着摄政王妃的手,想让她舒缓情绪,“连月一家,一时情绪激动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毕竟这是太后亲口赐婚,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摄政王妃的语气焦急起来,“就是因为这是太后亲口赐婚,本应该是府上荣耀,可是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啊!”
“那司徒念实在是居心叵测,竟然连太后钦定的婚事都敢破坏,看来之前臣妇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实在是明智之举。”
玉妃静静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摄政王妃便自顾自的一直说。
“如今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有辱大学士的名声,臣妾记得那司徒念儿时也算是乖巧,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呢。”
“臣妇自然是愤怒,若不是看在大学士的面子上,一定到她府中闹一闹,不然难平臣妾心中的怒气啊。”
“王妃气大伤身啊。”
摄政王妃上前紧紧抓着玉妃的双手,“玉妃娘娘,此事还需要谨慎处理,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臣妇,将大学士府中的老夫人招进宫中,让她好好管教管教那不懂事的孙女。”
【万万不可,这府邸之事错综复杂,虽娘亲和摄政王妃的关系的确是不错,但是若贸然介入,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引火上身啊。】
摄政王妃见玉妃没有回答,焦急的询问,“玉妃娘娘,臣妇知你心善,此事若是能够得到你的相助,定能成功。”
玉妃听到心声觉得十分有道理,只能摇摇头道:“王妃你的心情本宫能理解,只是本宫若是介入,恐怕会被视为介入摄政王府家世的名声,这定是无法助于平息事态,没准还会加剧矛盾,此事你还需保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
摄政王妃紧握着的双手渐渐松了下来,有些失落,可还是点了点头,“臣妇明白,刚才是臣妇一时心急,考虑不周了。”
摄政王妃失望而归,转身却直接去了太后的宫中,不知她究竟和太后说了些什么,太后竟在第二天便将大学士府的老夫人招进宫中。
两个人整整在宫中说了两个时辰,大学士府老夫人黑着脸回了家,马上便传来了司徒念被罚跪了祠堂的消息。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同情司徒念,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妥。毕竟萧准已经准备举行婚事了,司徒念从中插上一脚,彻底将两方都得罪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