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脑子活络的人,强势的态度也是瞬间一转,纷纷痛哭流涕着向白桑桑道歉。
“无咎媳妇,我们真的是想拿回自己的地而已,没有要跟你找麻烦的意思,要是钱不够的话就先记上,我们以后肯定会还你的。”
“是啊是啊。”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欠钱不还呢!”
白桑桑冷笑。
之前都敢上她家抢粮食,要真的给他们赊了账,后面也不用奢望他们还钱了。
“行了!你们以为我是观世音菩萨呢?想要什么就求什么?”
“之前的交易是你们自愿的,我又没逼你们,现在想要赎回地契,可以啊!五十两一分也不能少!”
这些都是欺软怕硬之人,逮着机会就会蹬鼻子上脸。
白桑桑可不打算惯着他们。
村民被她强硬的语气给唬住,彼此面面相觑,想要发火却又不敢。
村长脸色惨白,不住地磕头向她道歉。
“求求你们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
村长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村民,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家里现在是肯定拿不出五十两的。
要想凑齐五十两,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若是白桑桑不肯松口,他们一家将来可真的就要喝西北风了。
村长抛去了所有脸面和自尊,只要白桑桑肯把地还给他们,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王菊也一边哭着一边磕头。
“嫂子,求你原谅我们吧!”
其他人看得眼睛都红了,拉不下脸来下跪道歉,想要挺起腰杆转身就走。
却又舍不得最后那一丝可能性。
村长和王菊的额头很快就红了。
白桑桑不是无情之人,但她真的很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感觉,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戚母性子软,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忍,小声劝道。
“桑桑,要不你就先把地契还给他们吧?大家能给多少先给多少,剩下的打个欠条,以后再还,有村长的保证,大家乡里乡亲的,应该不会耍赖的。”
白桑桑开始动容了,她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法子。
“这样吧,你们每户给我十两,就能把地契买回去,但是之后你们种植的药草,我收购时,你们必须降低十文钱,直到你们还清地契的银子,才恢复正常的收购价。你们要是答应,我就把地契还给你们,如何?”
村长喜极而泣地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们马上回去把十两银子拿来!”
戚无咎见状,适时伸手把村长扶起来。
只需要十两就能把地契赎回来,大家高兴坏了,转头就回家拿银子去了。
白桑桑看了眼哭得眼泪汪汪的王菊,柔声叫她起来。
“王菊妹子,你也别跪着了,快回去吧。”
王菊感激涕零地跟她道谢。
“谢谢嫂子,谢谢婶子,谢谢无咎大哥。”
闹了这么一出,村民们总算是把自家地契给拿了回来。
村长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特意给白桑桑他们家送来了一大袋红薯。
“无咎媳妇,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村长,你客气了,我只希望今后咱们能和平相处。”
村长点头如捣蒜。
“你说的是,今后你说种什么,我们全都听你的。”
经过了这件事,他真的开始相信白桑桑能够带领大家赚钱。
白桑桑养伤这段时间,戚无咎将她照顾得体贴入微。
她不再冷着脸拒绝,但也绝对说不出一句感谢。
没过多久,她就能下地走了。
这让戚家所有人包括白桑桑都松了口气。
第一批蚊香在城里卖得非常好。
白桑桑又开始让大家种植药草。
这一次村里没人再发牢骚,老老实实在地里都种上了药草,并尽心看护,就指望着它挣钱了。
没有发生灾害,药草安稳度过了几个月,进入了成熟期。
张氏看着自家地里生长茂盛的草药,就像是在看一锭锭银子,眼里都在冒光。
“娘,我听说这几种草药在城里药铺要卖二十文呢,咱们要不自己把药草拿去城里卖吧?”
张氏心中一动,算了几番帐,跟自家丈夫商量后,就决定照儿子说的做。
反正她也没打算还剩下的银子,若真把药草给白桑桑收购了,不是平白无故让她损失了一大笔钱嘛。
不过张氏还是要点脸面,不想被村里其他人指着鼻子骂背信弃义,就想着撺掇大家一起干。
没有人不爱钱。
刚开始拿回地契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眼看药草就快采摘了,却只能以极低的价格卖给白桑桑,大家都认为自己吃亏了。
他们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还欠着白桑桑四十两银子,只想把药草卖个好价钱。
听了张氏的提议,许多人都站在了她那边。
“张嫂子说得没错,如果我们自己拿药草去卖,还能卖个高价,赚的钱也比白桑桑给我们的要多。”
只有村长摇头反对,沉着脸训斥村民。
“你们别忘了,咱们还欠着人家银子呢,是打了欠条的,难不成你们想出尔反尔?”
张氏不屑地哼了一声:“那点银子算什么?等我们这次赚了大钱,一次性就能把钱还清,再也不用看白桑桑那个贱人的脸色,不是更好吗?”
虽然她不打算还这笔钱,但她得哄着其他人跟她站在一边。
“说的对,白桑桑不过是个小辈,咱们总是看她脸色像什么样子,早点把钱还清,咱们跟她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村长直觉这样做不行,奈何这些人在张氏的唆使下,铁了心要自己单干。
他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既然不听我劝,要是之后再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来找我!”
“村长,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吗?”
“你要不还是跟柳嫂子商量下吧。咱们一起赚钱不好吗?”
张氏开口鼓动,想要把村长一起拉过来。
奈何村长不为所动,反而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你们要做,我拦不了,我不想做,你们也别劝我!”
张氏大为光火,朝村长家门口吐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