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桑见戚母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知道了,娘。”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在去找王母之前,白桑桑先去见了王菊。
“菊妹子,我想跟你说句真心话,其实戚无咎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以后他可能会辜负你,抛弃你,若是这样,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
“你仔细想想后,再回答我。”
王菊不明白白桑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她已经知道了母亲去找戚母说纳妾一事了。
她心里满满都是期待嫁给戚无咎的那一天,根本装不下其他的。
“我愿意的,桑桑嫂子,只要能嫁给无咎哥,即便是做妾,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要待在他身边。”
王菊的脸上充满了娇羞和坚定。
白桑桑见她如此,也无法再劝说,无声叹了口气。
“但愿你一直这么坚强乐观,不要因为别人而伤害自己。”
白桑桑把纳妾的事跟王母一说。
“王婶,我娘说菊妹子善良体贴,若是她能嫁进戚家,肯定能让咱们家过得更好。”
“就是不知道王婶愿不愿意把菊妹子嫁给无咎做小。”
王母立马眉开眼笑地答应道:“当然愿意,能嫁给无咎可是她的福气,就算是做小也心甘情愿啊。”
她之前以为女儿没机会再嫁给戚无咎了,心里着实对此气了好几天。
甚至当张氏在村里传播白桑桑谣言的时候,她还趁机添油加醋了一番。
只希望白桑桑因此被休,好让她女儿能够嫁到戚无咎做正妻。
但她没想到白桑桑会突然来找她说纳妾一事,她顿时觉得兴奋不已,什么都没多想。
白桑桑也笑:“我看后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咱们就定在后天吧,这是三十两银子算作部分聘礼,你先收着。”
“只不过因为不是正妻,无咎刚好后天晚上才回来,他就没办法亲自去接亲了,但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人把菊妹子堂堂正正接过来的。”
王母拿到钱简直笑眯了眼,在她眼里,只要嫁女儿能得到实在的东西就行,新郎来不来接亲倒是无所谓的。
“那没关系,无咎学业重要,不能耽搁他,反正咱们两家离得很近,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到时候拿轿子一抬就到了,只是这一切就要麻烦你了。”
白桑桑跟她客气道。
“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那王婶你回家把这事跟菊妹子说一声,让她也好好准备一下。”
“后天上午我会准时让人来接亲的。”
“行。”
王母把银子揣进衣服兜里,喜笑颜开地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她就忍不住大喊起来。
“虎子他爹,赶紧起来,别睡午觉了,咱们家要办喜事了!”
王老爹被她吵醒,面带不悦地骂道。
“吵什么吵!我这刚睡着呢,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王母伸手去扒拉他,在他耳边喜气洋洋道。
“咱们家王菊要嫁人了!赶紧起来准备准备!”
王老爹一听,瞌睡虫顿时跑得一干二净,瞪大眼问。
“你说什么?王菊要嫁人?嫁给谁?”
“戚无咎?还是那个中年鳏夫?”
自从那天戚无咎连夜把王菊送回来后,面上还有掩饰不住的厌恶,他们家就算是歇了要把王菊嫁给他做妾的心思。
此刻见王母如此兴高采烈,王老爹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希翼。
“当然是戚无咎啊!”
王母给了他一个惊喜不已的答案。
王老爹瞬间从床上翻坐起来,喜不自胜地问。
“真的?你没听错?”
王母嗔他一眼,笑容满面道。
“当然!这可是白桑桑亲口跟我说的!而且她直接给了我三十两银子的聘礼,还把日子定在了后天!”
“真的不能再真了!咱们家也得赶紧做个准备,免得等接亲的轿子来了笑话咱们家破落户。”
王老爹激动得脸上的褶子都在抖。
“是得好好准备一下,我去把老大叫回来,你赶紧跟闺女说一声,给她裁个大红的新衣裳好好打扮一下。”
王菊刚端着盆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从王母口中得知这件事,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手里的盆都差点掉了。
“娘,你说什么?我真的能嫁给无咎哥了?”
她颓然的表情刹那间变得神采飞扬,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无咎哥同意了吗?”
王母不甚在意道。
“他同意干嘛,反正戚家二嫂和白桑桑都做主同意了,他也没理由反对,更何况等后天把你接过去,办了酒席,他就算是想反悔也不行了。”
“后天?怎么这么急?”
王菊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给砸晕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后天正是个好日子,急什么急!嫁人就是要选好日子,管他时间是短是长,只要日子好就行。”
王菊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她喜欢的人,她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红了脸。
“娘,可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啊。”
王菊脸上笑开了花:“着什么急,我这不是来叫你去裁新衣裳了嘛。”
王母有了三十两银子,高高兴兴地带着王菊去了城里裁了一身大红的新衣裳。
乡下人成亲比不上城里人那么隆重,女子新婚所穿的凤冠霞帔实在是太贵了,乡下人就算是能自己做嫁衣,也不想花那么多钱。
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穿的大红衣裳,头戴红花,脚穿红鞋,抹胭脂描红唇。
王母带着女儿在城里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当然不全是给王菊买的。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多钱,女儿能嫁到戚家,王母当然也要给自家丈夫和儿子添置东西。
以后和戚家成了亲家,有戚无咎这么一个举人女婿,他们一家人当然不能穿得太寒碜了。
白桑桑也没闲着,她让李夫子写了请柬,打算纳妾当天发给村里人,让大家都来戚家吃宴席。
虽然只是纳妾,但她不想怠慢了王菊。
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白桑桑不清楚王菊将来会是什么样,但给她准备一个隆重热闹的婚礼,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她还托赵翊给她带了许多成亲要用的东西。
赵翊得知她要给戚无咎纳妾,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没事吧?怎么会想起给戚无咎纳妾?你都不介意吗?”
白桑桑叹了口气。
“我只是有点后悔,当初真不应该提这件事的。”
“现在我婆婆想尽快抱孙子,而我又至今无所出,纳妾避免不了。”
赵翊见她愁眉苦脑,以为她开始嫉妒了,还好生安慰了她几句。
白桑桑把所有一切都准备好。
等到了接亲那天。
她安排了四个人抬着轿子,四个人抬着剩下的聘礼,一起到王家接亲。
王菊一大早就被王母叫起来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