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就算朱元盛已经担任了家主又如何?
在族规面前,他也得乖乖把家主之位返还给朱元启。
要是有人能够把朱元启找回来就好了。
朱何明在心里这样想到。
朱元盛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可怕。
虽然他只见过他刚才那一面,可就在那短短的时间内,他几乎被朱元盛给吓得双腿发抖。
连眼神都不敢与朱元盛对视。
朱何明不止一次在心里骂道,也不知道朱元盛这人是怎么回到的朱家。
不是说他从小身体羸弱吗?
为什么还健健康康长大成 人了?
又为什么能突然继承家主之位?
若是他在三个月内做不到朱元盛的要求,他们一家就要流浪街头了。
朱何明缓过来后想到眼下最要紧的问题,不禁皱紧眉头。
朱夫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道:“何明,怎么样?你有把握吗?不能让朱元盛把我们赶出云洲城啊,你快想想办法。”
“娘,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朱何明不耐烦地说道。
怎样才能在三个月内让铺子的盈利提高三成呢?
这要是换作以前,根本不是问题。
因为朱氏胭脂铺在云洲城的市场有着数一数二的地位,其他店铺根本撼不动。
所以压根不需要担心盈利的问题。
但就是因为白氏胭脂铺突然冒了出来,抢了他们家的生意,不仅因此害死了他爹,还让他们一家陷入如此困境。
朱何明一想到白桑桑就恨得牙痒痒。
他爹生前不是没想过复制白氏胭脂铺的胭脂。
但根据买回来的胭脂做出来的胭脂却还是不一样,好像总少了一点东西。
除非他们能拿到白氏胭脂铺的胭脂配方。
只要有了这个,他们铺子也照样能做出白氏胭脂铺卖的那种胭脂水粉,到时候肯定又会将顾客重新吸引回来的。
只不过这个配方,肯定是没那么容易能拿到的。
朱何明陷入沉思当中。
朱元盛离开朱宅后,径直去了一座占地很宽的别院中。
这是朱家在云洲城的别院,只有家主才有资格使用。
跟在朱元盛身边的大管家问:“主君,朱何明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怕这次又要让主君失望了。”
朱元盛嘴角挂起一丝毫不在意的笑:“无所谓,不论他是否做得到,对我来说,结果都不算坏。”
管家跟在他身边也有三年多了,对他的行事作风早已熟悉,很快就想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
他话没说完,因为这牵扯到朱家本家中两位主人,所以他不敢妄议。
朱元盛倒是不在乎地说道:“若是朱何明做到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白氏胭脂铺给压制住了,对于我们朱氏胭脂铺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若是他没有做到,呵呵,那他们一家在老夫人面前也就彻底没了脸面,老夫人以后也没有由头再来干涉我处理家中大小事务。”
后者,其实才是朱元盛真正想看到的。
他虽在三年前继承了家主之位,但他很清楚,本家中不服他之人还有很多。
就连他的奶奶朱老夫人,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想让他担任家主。
只不过是因为朱元启始终杳无踪迹,碍于家族族规和考虑到家族未来发展,老夫人才不得不点头的。
而且他也知道,老夫人这将近五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放弃过让人寻找朱元启。
想到这里,朱元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只怕是找到了也只是一具白骨了。
无论如何,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朱家的家主。
他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来夺。
“你派人盯着朱何明的动静,不管他想做什么,只有一点,不能将我朱氏的名声给损了。”
管家恭敬地答道:“是,主君,我现在就派人盯着他。”
朱何明也派了人盯着白氏胭脂铺的动静。
他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机会,从而帮助自己拿到他们的胭脂配方。
差不多盯了快半个月,终于让朱何明面找到了一丝可能性。
白氏胭脂铺的掌柜姓李,是个性格温和老实的中年人,做事踏实勤奋,从不偷奸耍滑,也不会私吞铺子的营收,在上一个东家那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赵翊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请他担任店铺掌柜的。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在李掌柜管理店铺这几个月,铺子的生意就从来没有下滑过,收入一天比一天高。
所以,当李掌柜来请求他,想让自己的侄子进店铺当伙计时,赵翊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就答应了。
只不过赵翊不知道的是,李掌柜的侄子李明可不像是李掌柜那么老实。
李明常常趁着李掌柜不在铺子里时偷奸耍滑,有时候还趁机把商品的价钱提高,等顾客结了账后就把多要的钱偷偷藏起来。
因为他知道李掌柜每天关店前,都会对一次账,以免出现问题。
所以他不敢偷拿柜子里的钱或者是商品,只能靠着这种办法 拿点钱。
但他也不敢经常这样做,否则会引来顾客不满,若是投诉到李掌柜那去,那他做的事就全都暴露了,一定会被赶出店铺的。
但奈何李明是个习惯了游手好闲的人,常常花出去的钱比自己每月挣的工钱都还多。
他总是时不时以各种理由找李掌柜要钱。
李掌柜刚开始什么也没问就给了他。
但后来见他老是要钱,就察觉了他又跑去外面乱玩,任凭他怎么开口求人,李掌柜都不给他了。
不仅如此,李明还在外面借了不少钱。
那些借钱的人也都是看在他大伯是白氏胭脂铺掌柜的面子上,才借给他的。
借了一段时间后见李明还不主动还钱,就开始来催他了。
李明身上哪还有钱呢。
最后一两银子都被他花在了雪花楼里。
面对债主的催债,李明有些着急了。
他想要四处找平时玩得好的朋友借钱,但别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都以各种理由把他赶了出来。
正当他走投无路之际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