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桑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道。
“你们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
“是谁给你们地钱?是谁找上的你们?这我都能查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赵翊摇着扇子,走到房间另一头,刷的一下拉开了布帘子。
帘子后面的东西让瘦子和胖子顿时白了脸,开始瑟瑟发抖。
就连白桑桑和戚无咎都吃了一惊。
他们也没想到帘子后面居然挂满了一整面墙的刑具。
白桑桑诧异地看向赵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你府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赵翊尴尬地笑了笑。
“这可不是我准备的,是我曾爷爷当初跟着太 祖皇帝打仗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当时为了审讯奸细所以才准备的。”
“当时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处理这些东西,所以就一直留了下来,偶尔用一用还是不错。”
白桑桑撇了撇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嗜好。”
赵翊夸张叫道:“什么嗜好?有些人就是得用这些,要不然还真撬不开他们的嘴,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刑罚的人。”
白桑桑耸耸肩:“行吧,那今天就来看看你这些东西好不好用,我也很好奇。”
瘦子和胖子听到他们俩漫不经心的对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赵翊取下一个长鞭,鞭子上有倒刺,还泛着冷光,满意地说道。
“就这个吧。”
他拖着鞭子走过来,在那两人惊恐的目光中,一鞭子抽在了地面上。
啪地一声。
刺耳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啊!”
瘦子和胖子恐惧地大叫一声,彻底白了脸。
白桑桑慢条斯理地笑问:“怎么样?想好了吗?”
“说还是不说呢?”
“我说!我说!”
胖子哆哆嗦嗦地大喊。
“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们绑我的?”
“是……是知府大人的千金柳小姐,她……她的丫鬟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让我们把你绑走,不许再让你回来。”
“她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们五十两。”
白桑桑冷哼一声。
“果然是她!”
戚无咎沉下脸,走到两人面前,一脚踩上瘦子的腿。
瘦子惨叫一声,冷汗直流。
“这是你们该有的惩罚。”
戚无咎语气冰冷道。
瘦子的腿直接被他给踩折了,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摆着。
白桑桑看着不禁有点牙疼。
戚无咎这人果然狠。
但看着那两人的模样,她又觉得解气。
赵翊也被戚无咎的举动给惊了一下。
看不出来,这人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做起事来却这样狠辣。
他以后可不能得罪戚无咎了。
“桑桑,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白桑桑想了想:“送到知州府衙去!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知府大人的女儿做出这种事,也逃不了律法惩治。”
戚无咎微皱着眉:“我觉得不太妥,你也说了柳如嫣是知府大人的女儿,他虽然处事公正,但关系到他女儿的事,难免会有失公允。”
白桑桑却不觉得,反驳道。
“知府大人一向都是公正廉明之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怎么还不相信他的为人?”
“我就是想看看他这次会如何处理。”
戚无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直觉认为此事交由知府大人处理不妥。
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再多说几句,白桑桑和赵翊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知府大人有意见了。
只不过他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只希望他是多想了。
白桑桑对赵翊说:“你先把这两人关着,别让他们跑了,等我过两天来云洲城,再把他们送到府衙去。”
“你腿都这样了,干嘛还折腾?我直接帮你送过去不就得了?”
赵翊觉得她老是费力不讨好。
白桑桑白他一眼:“他们绑的可是我,我总得去府衙做个证吧?”
“况且,就算是你替我去报官,我又待在家,知府大人未必会相信你的话。”
赵翊无语。
“那你要不就住我这里,别来来回回折腾了,到时候真把腿给弄断了,你哭都没法哭。”
“不行。”
白桑桑还没开口,戚无咎先一步沉着脸替她拒绝了。
“怎么不行啊?我府上客房多得是,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住下来,反正你不也要在城里读书吗?”
白桑桑沉默片刻后道:“算了,今天先不回去,现在就把人送到府衙去。”
戚无咎现在不反对了。
赵翊当然也没什么话可说,叫了家丁把两个痛得晕过去的人给拖了出去。
“对了,你帮我派人把菊妹子送回上俞坨村,她要是不回家,她爹娘会担心的。”
“顺便跟我娘也说一声,别告诉她我受伤的事,就说我跟戚无咎在一起,明天就回去。”
知州府衙门口响起鼓声。
戚无咎一纸状子递进了府衙。
知府大人一见状子内容,顿时雷霆震怒。
“胡闹!”
知州府的文史被他拍桌子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问道。
“大人,白桑桑一行人正在门口等着呢,您要见一见吗?”
知府大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唤来家丁。
“来人,去把小姐身边的丫鬟给我带过来!”
他其实对这件事的真实性已经没有多少怀疑了。
之前女儿对戚无咎的态度,就足以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他这个女儿被他娇养着长大,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结果才让她变成了如今无法无天的样子。
平日里女儿耍小性子,随意打骂下人,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在他看来,只要女儿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当作没看到。
谁曾想,她居然胆大包天让人去绑架白桑桑。
知府大人叹了口气,对文史道:“走吧。”
到了大堂,知府大人看见白桑桑的腿心里又是一沉。
“白桑桑,你说你要状告我女儿柳如嫣指使人绑架你一事,你可有证据?”
他面沉如水地坐在上面,看着堂下的几个人,冷静问道。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