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看向白桑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她咬牙切齿道。
“我只恨昨晚怎么没把你们都给烧死！”
“你们全都该死！”
啪地一声。
王母再也忍不住怒气，用力打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住口！你在说什么疯话？”
王菊呵呵冷笑，漠然看向王母。
“怎么？你也开始在乎我的死活了吗？”
“还是怕我连累你们？”
王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她从前乖巧听话的女儿。
她哭着骂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放火杀人这可是死罪！你就那么想死吗？”
“对！没错！”
王菊大声朝她吼道，声嘶力竭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当初你就不该救我！”
“让我自己了结该多好！你也不用像现在一样担惊受怕了！”
白桑桑冷眼看着，语气不喜。
“你太自私了。”
“那件事我们家的确有错，可该补偿的我们也都补偿你了，戚无咎甚至差点死了。”
“若你真的想要他死，当时他把刀递给你的时候，你早就该毫不犹豫捅进他身体了，而不是等他自己动手。”
“可见你并不想让他死。”
白桑桑冷静地分析道：“你之所以放火烧我们，不过是嫉妒心在作祟而已。”
“你早就看不惯我和戚无咎在一起，只是以前你没有嫉妒的理由。”
“因为我们对你有愧，所以你理所当然地恨我们，但这恨意中到底有多少是嫉妒？又有多少是怨恨呢？”
王菊赤红着双目瞪她：“你给我闭嘴！”
“我没错！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情绪激动地上前抓住白桑桑的肩膀拼命摇晃，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全都是你们害的！”
“你们一辈子都欠我的！都欠我的！”
“白桑桑！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她说着就去掐白桑桑的脖子。
村长和王母都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拉开她。
“快住手！”
王菊手脚用力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喊：“放开我！我要跟她同归于尽！”
白桑桑咳嗽了几声，语气冰冷道。
“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这一次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了，你自己去跟县令大人说吧。”
王菊仰天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啊！咱们现在就去官府！”
“我倒要看看县令大人会不会砍我的头！”
“或许早点死了也好！”
“就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张令人厌恶的脸了！”
王菊笑得越来越大声，直接往地上一倒，看着湛蓝的天空。
她的神色逐渐变得恍惚，眼神多了几分茫然。
“今天的天气真好，好想睡觉啊。”
王母和村长大惊失色的看着她喃喃自语。
“小菊，你怎么了？”
王母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王菊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轻松的神情忽然多了几分紧张，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跟王母道歉。
“对不起，娘，我只是躺了一会儿，马上就去洗衣服。”
说着，她转身就往屋里走。
王母察觉不对劲，急忙拦住她。
“小菊，你在说什么？”
王菊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小声道：“昨晚你们换下来的衣服，我还没洗，不过我真的没偷懒啊娘，我只是有点困，所以就躺了一下。”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被她这一番话给整蒙了。
白桑桑皱眉询问道：“王菊，你不要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不会追究了，这次我肯定不会再留情面了，官府你是非去不可了。”
王菊转头看向她，目光里满是茫然。
“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
“你昨晚烧了我的家，差点害死我们一家人，不要告诉我你全都忘记了！”
白桑桑实在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情况。
王菊惊愕地睁大眼，面露恐慌，双手不安地绞着，惊慌失措道。
“我，我吗？”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缩着肩膀语无伦次地说着。
王母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惊慌地躲开，嘴里下意识求饶道。
“娘！求你别打我！我真的不知道！”
王母的动作僵住，脸上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下来。
“小菊！你到底怎么了？”
王菊却比她还要慌乱，直接朝她跪了下来，哭着道。
“娘，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怎么可能去烧人家的房子呢！”
“我不敢得！我真的不敢！”
村长看见这一幕，也是五味陈杂。
“桑桑，要不这样，我先去找刘大夫过来给她看看如何？”
白桑桑点头：“嗯。”
她倒要看看王菊是不是装疯卖傻。
刘大夫前脚刚回到家没多久，后脚村长又找了过来。
“哎哟，村长哦，你怎么又来了？难不成又是无咎他们出事了？”
村长拉着他就往外跑，一边解释道。
“不是无咎，是小菊，你快跟我去看看！她好像精神有点不太正常！”
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挤了进来。
“到底怎么了？”
“小菊咋了？”
“难不成无咎他们家真是小菊放火烧的？”
王母本来就为女儿的事感到心烦意乱，此时听见他们叽叽呱呱，怒气冲冲地拿着扫帚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都给我走！”
等刘大夫一来，王母就又将院门紧紧关上。
“小菊在哪里？”
王母朝院子角落指了指。
“她说什么也不肯跟我回屋，刘大夫你快看她到底怎么了！”
王母心急如焚道。
“别着急，我去瞧瞧，你们都别跟过来。”
刘大夫放下药箱朝角落里走。
“小菊，还认得我是谁吗？”
刘大夫放轻声音，面带微笑地问。
王菊怯生生地抬头看他一眼，小声道：“刘大夫。”
“来，告诉伯伯，最近发生过什么事吗？”
刘大夫蹲在王菊身边，语气温和地跟她交流。
过了许久，刘大夫才起身走过来，面色沉重。
“据我观察，小菊的精神的确出了点问题。”
“可能是太大的刺激或者是长期压抑着情绪，一时爆发出来后，刺激太大，导致她失去了最近的记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