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两位老板,这几日会来店铺里吗?”
李明凑到李掌柜跟前问。
李掌柜正在看账本,闻言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又是想偷偷溜出去玩?”
“我告诉你啊,这几日店里有点忙,你不许乱跑,老老实实待在店里干活,要是再被我逮到一次,不用两位老板赶你,我先把你打回家。”
李明嘿嘿一笑道:“大伯,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
“最近店铺里也没上新商品了,我就在想两位老板什么时候又会拿着新的配方过来呢。”
李掌柜合上账本,语气缓缓道:“卖不卖新商品是两位老板要考虑的事,跟我们无关,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去把窗户、柜子给擦干净了。”
“是,大伯。”
李明懒懒地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拿上帕子去擦窗户。
他一边擦一边注意着李掌柜的动静。
但是李掌柜没看账本了,却只是从后院里又拿了几盒胭脂出来摆放在柜台上,除此之外就再也没别的动静了。
李明本来想着观察着他,说不定哪天他就把配方拿出来了,结果李掌柜根本没有丝毫要拿配方的意思。
看来他真的很遵守跟两位老板的约定。
除非两位老板有事出门,不得不让他拿着配方盯着工人的制作程序,否则他是不会去拿配方的。
李明有点失望。
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配方啊?
朱何明虽然没有给他规定时间,但听朱何明的口气,也知道不可能给他太长时间。
所以他必须尽快把配方拿到手才行。
所幸,老天保佑。
几天过后,赵老板就来到店里,跟李掌柜说,他和白老板有事要出趟门,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就让李掌柜好好盯着胭脂和香水的制作。
“我和桑桑过几天就回来了,李掌柜这几日就辛苦些,多去工坊里转转,若是有工人偷奸耍滑,不必客气,直接赶走,一定不能让他们坏了任何一个环节。”
赵翊说完,又给了李掌柜一张香水的配方。
李掌柜慎重地接过来,语气坚定道:“请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监督他们。”
赵翊对他是挺信任的,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明在旁边假装干活,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眼神还时不时地瞥向李掌柜手里的香水配方。
等赵翊一走,李掌柜就打算把香水配方跟胭脂配方放在一起。
李明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就见李掌柜转身弯腰,用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方小盒子,然后把香水配方给放了进去。
李明了然,原来配方就放在那里面。
他从来没想到这层,以为李掌柜一定是把配方藏在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谁料到,他居然就放在前台的柜子里。
他以前压根没注意李掌柜会把配方放在何处,因为对他来说,配方这种东西不是他一个小伙计能拿到的,更何况跟他也没关系,他也没想过要去偷配方。
只不过现在是急用钱,实在是走投无路,在朱何明的怂恿下,他才不得不这样做。
早知道朱家这么想要白氏胭脂铺的配方,他早就悄悄趁着李掌柜不注意,将配方偷走卖掉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还多了一张香水配方,说不定拿给朱何明,他还能多要到一笔钱。
李明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
等李掌柜把配方放好后,他没有着急马上就去偷。
因为他知道,明天李掌柜还要拿着配方去工坊看看工人的制作情况。
等李掌柜从工坊里回来后,他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拿配方了。
所以李明打算等李掌柜明天把配方放回柜子里之后,再去偷。
等待的时候总是焦急又紧张地。
这两日李明没有再出去,一直待在店铺里盯着李掌柜的一举一动。
好不容易等到李掌柜把配方放进柜子里锁上。
李明心里又开始打起李掌柜身上的钥匙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要想拿到钥匙,对李明来说其实也不难。
他在一天晚上找了一个借口请李掌柜回家吃饭。
因为李掌柜的帮忙让李明能够在胭脂铺里当伙计,所以李明的爹娘都对李掌柜这位大哥很是感激。
吃饭的时候,都不用李明努力劝酒,李明他爹就已经和李掌柜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了。
两个人本来就是感情不错的兄弟,李掌柜从对这个弟弟就很是照顾,所以当他找来求帮忙时,李明没有拒绝。
只希望这个大侄子能给他和他爹争口气。
一顿饭吃完,李掌柜和李明他爹都喝醉了。
这简直就是李明盼望不已的。
他将李掌柜扶到自己屋里让他休息。
“大伯?你要喝水吗?”
李明轻轻拍了拍李掌柜的脸。
见他没反应,睡得很沉,这才放心地去取挂在他腰间的钥匙。
“娘,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李明他娘从房间里出来喊道:“大晚上的你又要跑去哪混啊?”
“我出去找个朋友,马上就回来。”
李明说完就跑了出去。
他迅速赶到铺子里。
今晚在铺子里当值的人是另外一个伙计,李明怕惊醒他,没敢从铺子正门进去,于是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
来到店铺正堂,他借着微弱的烛光找到了那个上了锁的小柜子。
又拿几把钥匙去挨个试,总算是把那个小柜子打开了。
柜子里放着两张配方。
李明高兴坏了,激动地将配方抓起来放进自己兜里,又把柜子放回原位,然后趁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他紧赶慢赶回了家,然后将钥匙重新挂回到李掌柜腰间,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连衣服都湿透了。
李明因为心虚不敢跟李掌柜在同一间屋子睡觉,就跑去了堂屋的榻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李掌柜起来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面对李明的殷勤伺候,他还以为是这个侄子开始懂事了,心里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