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洲城,戚无咎没有先回书院。
“你们要去哪里?”
他问白桑桑。
白桑桑问王菊:“菊妹子,云洲城里有好几个店铺都收手帕,你打算去哪家?”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来,我想先看看再说。”
王菊的声音有点小,似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这样吧,我先把马车送到赵翊那,然后陪你去看看。”
“桑桑嫂子,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白桑桑笑着摇头坚持。
“没事的,我并不着急,你对云洲城不熟,我肯定是要陪你转转的,到时候还得把你一起带回家呢。”
戚无咎听她这样说,便将马车赶往赵府。
赵翊上午有事出门了还没回,白桑桑把马车交还给他家仆人,说下午再来拜访。
戚无咎把人送到,才决定回书院。
“那我去书院了,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
白桑桑没有多看他,敷衍地应付了两声便把人打发走了。
“菊妹子,走,我带你去那些店铺看看。”
戚无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过身去往书院。
王菊绣的手帕虽然算不上十分精美,可到底是用了心一针一线绣的,不管是绣样还是针脚都很不错。
白桑桑带着她每家店铺都问过了,最后在一家店铺以每张帕子三百文给全部卖了出去。
王菊最后总共卖了四两银子多。
她表现得很高兴,红着脸对白桑桑道。
“桑桑嫂子,我请你吃顿饭吧,若是没有带我来云洲城,还卖不到这样好的价钱。”
白桑桑看她脸上真诚的笑意,以为她真的放下了那件事,心里也逐渐松了口气。
“正好中午了,我来请你,其实我早就想带你到城里来逛逛了,又怕你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王菊的性格就是太过于羞涩胆小了。
她以前看着没感觉,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就不自觉地心疼起这个姑娘来。
“这怎么好意思?该是我请你的。”
王菊低下头小声道。
白桑桑毫不在意地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姐妹,我比你大,理所当然就该多照顾你一些。”
“况且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要是你真想请我吃饭,那就留到下次吧。”
她都这样说了,王菊也不好再坚持,腼腆笑道。
“嗯,谢谢桑桑嫂子。”
白桑桑带着她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酒楼,点了一桌的招牌菜。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点了这些,你要是有喜欢的就跟我说,咱们再点。”
“不用了……挺多了,我们两个人都吃不完了……”
王菊有些吃惊地道。
“没事儿,吃不完就让老板打包给我们带走。”
白桑桑今天感觉到王菊的情绪比往日开朗了许多,就连笑容都多了起来。
仿佛纳妾一事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心里着实为王菊高兴,便一直热情地招呼她吃菜。
本来白桑桑还想借今天单独吃饭的机会,跟王菊谈一谈呢。
为此她还特地要了一个包厢。
但现在看王菊似乎已经不在意了,她也就没有开口。
两个人情同姐妹地吃完了一顿饭。
白桑桑正要出门下楼结账。
谁知一站起来,却感觉头晕眼花。
怎么回事?
她今天没喝酒啊?
她用手撑着桌子,甩了甩脑袋,下意识地看向王菊。
岂料王菊已经先她一步晕倒在桌子上。
白桑桑脸色大变。
“菊妹子……”
她意识到情况不妙,刚要去拉人,可眼前顿时一黑,她就晕了过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人,偷看到里面的情况,悄悄推开门进来。
“晕了没?”
一个大胖子警惕地环顾四周,问了一句。
另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瘦子推了推白桑桑和王菊的肩膀,见没有反应。
“晕了,药效起作用了,赶紧把人带走吧。”
胖子又指着昏迷的王菊问道:“那这人怎么办?也带走吗?”
瘦子不耐烦道:“人家只说了要白桑桑一个,多带一个人只会增加咱们俩的风险。”
“可要是她跑去报官……”
“报官?”
瘦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笑:“你可别忘了吩咐咱们做事的人是谁!”
胖子不再犹豫,扛起白桑桑就往外走。
等他们一走,过了一会儿,本该昏迷的王菊,此时却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眼里没有丝毫惊慌,也没有被迷晕的茫然,眼神清醒又冷漠。
“再见了……白桑桑……”
柳府别院里,贴身丫鬟脚步匆匆地进了房间,靠近柳如嫣小声说道。
“小姐,他们已经得手了,人现在就在城外废弃的一个宅子里。”
“小姐打算怎么处理白桑桑?”
柳如嫣面容紧绷,手里的帕子早被她揪得不成样子。
她看着淡定从容,但实际上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会有几分心虚害怕。
“告诉他们,把人带出云洲城,走得越远越好,不管他们怎么做,只要让她没有再回来的机会就行。”
“等事情成了,就给他们二百两银子。”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狠辣的表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语气有些发抖。
“是。”
白桑桑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眼睛被布蒙住,嘴巴也被堵住,就连手脚也都被紧紧绑住。
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正在马车上。
因为一路都很颠簸,看起来像是在急忙赶路。
她心下一沉,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
一时间也不知道绑架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仔细用耳朵聆听着,车厢外面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而车厢里,除了她喘气的声音,似乎就没有别人了。
白桑桑试探性地挪了挪身体,没有人阻止她。
她这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她不敢发出声,生怕惹来外面两个人的注意。
白桑桑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躺在车厢里,想要坐起来实在太难,根本找不到借力点。
她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