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咎被人带到了府衙大堂。
县令大人见到是他,有些诧异,但随即又想到了他和白桑桑的关系,皮笑肉不笑道。
“这不是咱们云洲城今年的戚解元吗?”
“我让他们去抓犯罪嫌疑人,怎么把你给抓来了?”
在得知戚无咎得罪柳知府后,云水县的县令大人也不给他好脸色了。
更何况,本来他们家儿子可以跟柳知府千金联姻的。
归根到底也是因为戚无咎,才害了柳如嫣,让他们家也跟着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否则,若是他们两家成了姻亲,凭着柳家在京城的关系,他还用担心自己儿子的会试吗?
想到这里,县令大人对戚无咎也不禁多了几分怨恨。
“你妻子开的店铺卖的胭脂有毒,害了许多人的脸,我本来是打算让他们抓白桑桑过来的。”
“不过你来了也行,反正夫妻一体,她开的店,本就是属于你的。”
戚无咎冷静沉着道:“大人明察,我们店铺卖的胭脂并没有毒,若大人不信,大可以将我们铺子里所有胭脂都拿过来,让专人勘验。”
县令大人冷笑:“本官查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虽然你考中了举人,但你现在依旧是个平民,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
“若是查证属实,我不仅会让你们夫妻俩蹲大牢,还会抄了你们的家,为那些被你们害的人讨回公道。”
戚无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我就静侯大人消息了。”
县令被他云淡风轻的样子给激怒,嘲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戚无咎你怎么还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本官虽然不会陷害你,但也绝不会因为你是解元就对你徇私舞弊,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冷静得了不。”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
“是!”
白桑桑在工作房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出来。
赵翊没进去打扰她,就站在门口等。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之前白桑桑让他去市场买了一盆天竺葵。
白桑桑脸上露出一丝笑:“嗯,胭脂里的确有天竺葵的成分。”
她将天竺葵捣烂出汁水,跟其他几位原料一起另外制作了一份胭脂。
比对之下,她发现两份胭脂一模一样,不管是从颜色还是味道上检查,都是相同的。
胭脂的颜色,因为原料不同,所以呈现的颜色也不同。
有些颜色可能会有点相近,但仔细看也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若是相同颜色,相同味道,那只能证明它们所用的原料也相同。
赵翊先是一喜,但随即又担心道。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朱氏胭脂铺陷害我们的。”
白桑桑的神色也有些失落:“没错,还得找到关键证据才行。”
她想了想又对赵翊道:“这样,你让人画几张朱氏胭脂铺那几个伙计样貌的画像,然后带着画像去集市卖花的地方挨个问。”
“天竺葵有毒,朱氏胭脂铺不可能将天竺葵种在店铺后院,所以他们若是真用了天竺葵,只能是去集市买。”
赵翊笑着道:“你这办法虽然笨了些,但很有用。”
“还有悄悄去打听一下朱氏胭脂铺的掌柜和伙计这几日的动向。”
“嗯,我明白了。”
白桑桑想起白天那个人,又问:“对了,跟踪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
说起这个,赵翊神情多了几分凝重。
“那人是朱掌柜家的仆人,不过,他今天回家后就没再出来过,所以除了知道他的身份,我们什么也没查到。”
白桑桑沉着脸点头:“也不要太着急,免得打草惊蛇,把他盯住了就行,不管是谁做的,他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还有,那几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也派人盯着,把她们的家庭情况都打听清楚,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好。”
赵翊转身就去找人做事。
两个人忙了一天,等坐下来吃饭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白桑桑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没胃口。
一想到戚无咎是在替她受罪,她心里就特别不好受。
上次戚无咎被关进牢里,是因为被人陷害偷盗。
这一次,却是受了她的连累。
赵翊见她愁眉不展,猜到她在想什么,轻声宽慰道。
“桑桑,你别太担心,戚无咎肯定不会有事的。”
“县令没有证据,不敢随意定罪的。”
“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把他救出来的。”
赵翊对戚无咎今天的行为又是吃惊又是感动。
虽然他清楚戚无咎完全是为了白桑桑才会挺身而出的。
但他依然非常感谢戚无咎。
毕竟这家店铺是他和白桑桑一起开的,只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怀疑,名义上只有白桑桑一个老板。
要承担责任,也该是他们来承担。
他今天本来也想像戚无咎那样做的,但晚了他一步。
白桑桑明白他说得有道理。
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感到惊慌。
若是戚无咎因此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关键证据。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
一夜难眠后起来,白桑桑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赵翊匆匆敲响她房间的门:“桑桑,我们的人查到了一件事。”
他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什么事?”
白桑桑刚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就急忙打开了门。
“昨晚我们的人跟着一个戴面纱的女子进了一家药铺,过了很久才看到那女子出来,她一直埋头哭。”
“我那个家丁就趁机进药铺打听了一番,结果你猜怎么样?”
“大夫说,那女子的确是中了天竺葵的毒,本来量不大,只要治疗及时,过一阵子,她的脸也就恢复如初了。”
“但是没想到,那女子的皮肤有些特殊,好像是对天竺葵过敏,她回去后了,脸上的红疹变得越来越严重,又疼又痒,擦了药也不见好,所以才来看大夫了。”
白桑桑急忙问:“大夫还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