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轩却已经吃吃地笑起来:“的确,秦将军是那风光霁月、皓辉朗朗之人,孤与你的作战风格的确不同。”
“可那又如何?”他语气中全是轻慢:“云梦雁门关内,城主换人、摄政王遭手下背叛。原主将生死不明,新主将手下只有一千人。”
“他们狗咬狗都来不及,谁会顾得上一个辽东将军前后作战风格不一样?”
闻言,秦良玉挑眉。
她张了张口,眸中忧虑一闪而过,很快被她敛下。
她面上扯出一抹笑意来:“那本将就祝殿下如愿。”
“皇室,还有苏家,一个都逃不掉。”
明昭帝正欲说什么,倏地有一道女声自门外传来。
“皇后姐姐好大的口气,想对付苏家,也要瞧瞧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贵妃破门而入。
刀剑无眼,因为怕太后出事,苏太后并没有跟着来,跟在皇贵妃身后的是苏相和苏宗白。
辽东人立刻拔刀,然而亦有数量是辽东人好几倍的禁卫军将其包围,战斗一触即发。
皇贵妃盈盈走近明昭帝和皇后,站定:“臣妾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明昭帝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情回应。
皇贵妃也不在乎,自顾自起身,将视线落在皇后身上:“皇后姐姐,好久不见。”
皇后蹙眉,瞧着自他们进来形势陡然逆转,语气怨愤:“一别数月,妹妹手段一如往昔。”
苏家当真会教女儿!
闻言,皇贵妃双目紧锁皇后,皮笑肉不笑:“不如姐姐,蛰伏几十年,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可惜还是没有将你苏家骗过去。”皇后不甘道:“否则焉有如今完整的禁卫军?本宫知晓苏家势大,却不曾想势大到如此地步。”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京都禁卫军该是和太子旧部打斗,两败俱伤,她坐收渔翁之利。
也怪她对辽东军太过自信,自以为今夜必能将明昭帝拿下,便没有仔细探查今日消息。
皇后身形一颤,深深闭眼。
从见到皇贵妃和苏相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其实差点就骗过去了。”皇贵妃语气平淡:“只不过,姐姐太着急了些啊。”
她喟叹。
若非皇后早一步到皇宫,若非他们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听闻皇后消息,那现在被包围、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是皇后了。
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众人找不到立场反驳,他们本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于是全票通过,他们由玉檀带着去了季家。
宗月屋子的门外,李恒等人被守在门口的季家下人拦下。
“这是什么意思?”李恒心中微沉。
“少主要与宗小姐见最后一面,还请大人稍等。”下人不卑不亢答道。
“还要多久?”
甚至,若是寻常误入的外人还好,他最怕的是那些人派了人过来,伪装成普通外人。
毕竟,寻常的普通人,怎会一直有本事撑着进入巫山内部呢?
他很快走了出去。
随着他的露面,人群的喧哗声逐渐降低。所有人都在看着巫天,等着他主持公道。
巫天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宗月一行人身上,眉毛挑了挑。
“族长!将这群从外面来的人逐出去吧!”
还不等巫天说话,人群中便有一个人吵嚷道。
巫天仔细审视着宗月,不放过她面上任何变化。
然而哪怕是巫族族人说要将他们逐出去,宗月神色也没有丝毫慌乱。
巫天心中沉了沉,也算有了数。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目光满含宠溺与无奈,对着柔星道:“星星,来爹爹这边。”
“爹爹……”柔星下意识唤他一声,想要遵从吩咐去巫天那里,又觉不妥。
如果她离开了月姐姐,长辈们群起而攻之,月姐姐又该怎么办呢?
她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宗月那边。
见状,巫天向柔星伸出的手僵了僵,只是他到底有风度。手还伸在那里没有动,目光却移向宗月,神色颇为冷峻。
如此处变不惊之人,哪怕是个女人,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这个女人的确是那些人派来的吗?这么多年了,他们竟还不肯放过巫族?
宗月耸肩,无奈地笑着。她伸手,拍拍柔星胳膊:“星星,你父亲唤你,快过去吧。”
柔星的父亲那近乎看死人的视线,她实在是顶不住。
“可是……”柔星犹豫了,抬头与宗月对视。
她比宗月低了半个头,从宗月的角度看过去,能够将小姑娘眸中的纯真与担忧看的清清楚楚。
庞锦薇和宗瑾还好,他们关心宗月,但有关宗月的经历他们也只是此时听一听。
梁苏暮就不一样了,他几乎心如刀绞。
那毒分两步,第一步必须进行房事才可解毒。
他无法想象,在当时宗月看到他身上那些由苏嫣然留下的痕迹后,是怎样将委屈咽在肚子里,继续与他缠绵。
哪怕是在他醒来,她都不曾提起过。
她心里怎就藏了那么多事呢!
梁苏暮失魂落魄。
然而任凭心中再如何思念,他也无法立刻出现在宗月眼前。
根据宗月传回来的消息,她已经快到巫山。
她有她的广阔天地,他能看得出来,自宗月离京而没有回雁门关反而南下的一刻起,性子竟是越发鲜活,浑然不似往昔。
他放不下这雁门关的诸多事务,也不能因为他的思念,自私的将宗月带回来。
宗瑾挥挥手,招人过来处死苏嫣然。
苏嫣然从容随着人离开,走至门口却忽然回身,巧笑嫣然:
“我祝陛下与宗月,”她轻声道:“永远阴差阳错,永远难以破镜重圆。”
说罢,她悠悠然整理根本不曾染尘的裙摆,面上噙着浅笑离开。
在她身后,梁苏暮眸中猩红。
他愤怒地向苏嫣然冲去,被宗瑾死命拦下。
“陛下!”宗瑾心中无奈,谆谆善诱:“必死之人,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苏嫣然犯下滔天恶行,臣等绝不可能叫她这样痛快的死去。”
“以您的身份,实在没必要跟她置气,那无疑是自降身份。”
“她不是要与苏双双葬在一起吗?我们偏要将她分尸荒野。”
苏双双……
宗瑾话落,梁苏暮微微眯眼。
他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名字。
于是心中忽然豁然开朗,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
为何他从未与苏嫣然接触,苏嫣然却始终与自己为敌。
竟是如此。
他默然片刻,吩咐宗瑾和庞锦薇:“不要让苏嫣然好过。”
说罢,他大跨步走了出去。
庞锦薇一眼颔首,抬眸,瞧了眼自己的丈夫。
后者自然地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膝盖可疼?”
庞锦薇摇摇头,她忽的眼眶就红了。
身为掌管雁门关诸多内务的人,她早就远胜往昔,在众人面前也积威甚重。
偏偏此刻,她忽然就无声落下泪来:“不疼。”
跪在那里时不想哭,
“不知娘娘现在怎么样了。外头世道那样乱,又无人精心伺候,娘娘哪里会过得好!?”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怨怼。
庞锦薇闭了闭眼:“苏嫣然在陛下身上留的那些痕迹,当初必定令娘娘以为陛下刚经历情事,却要忍着心中厌恶为陛下解毒。”
“我原先一直以为娘娘情感淡漠,至少在外人看来,是陛下对娘娘更好,今日方知不是。”
美人泣泪,何等引人动容?尤其这美人还是自己的妻子,美人担忧的人,是他的亲妹妹。
宗瑾身影微微发抖,他空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薇一眼颔首,抬眸,瞧了眼自己的丈夫。
后者自然地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膝盖可疼?”
庞锦薇摇摇头,她忽的眼眶就红了。
身为掌管雁门关诸多内务的人,她早就远胜往昔,在众人面前也积威甚重。
偏偏此刻,她忽然就无声落下泪来:“不疼。”
跪在那里时不想哭,
“不知娘娘现在怎么样了。外头世道那样乱,又无人精心伺候,娘娘哪里会过得好!?”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怨怼。
庞锦薇闭了闭眼:“苏嫣然在陛下身上留的那些痕迹,当初必定令娘娘以为陛下刚经历情事,却要忍着心中厌恶为陛下解毒。”
“我原先一直以为娘娘情感淡漠,至少在外人看来,是陛下对娘娘更好,今日方知不是。”
美人泣泪,何等引人动容?尤其这美人还是自己的妻子,美人担忧的人,是他的亲妹妹。
宗瑾身影微微发抖,他空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薇一眼颔首,抬眸,瞧了眼自己的丈夫。
后者自然地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膝盖可疼?”
庞锦薇摇摇头,她忽的眼眶就红了。
身为掌管雁门关诸多内务的人,她早就远胜往昔,在众人面前也积威甚重。
偏偏此刻,她忽然就无声落下泪来:“不疼。”
跪在那里时不想哭,
“不知娘娘现在怎么样了。外头世道那样乱,又无人精心伺候,娘娘哪里会过得好!?”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怨怼。
庞锦薇闭了闭眼:“苏嫣然在陛下身上留的那些痕迹,当初必定令娘娘以为陛下刚经历情事,却要忍着心中厌恶为陛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