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容把丁薇送到了目的地,而后在丁薇下车的时候轻笑了下,丁薇莫名其妙,却带着防备,“景小姐这是在嘲笑我?”
“不。”迟景容否认道,“没想到梁总竟然在榕城购置了别墅,所以,梁总这是要扎根榕城了?”
她试探性的询问让丁薇很不喜,却也因为迟景容这话儿警铃大作。
没错,她的确是对梁远召有着一份感情,这么多年了,身边有个优秀的男人,而她又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爱上他。
可她也自知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敢跨越那一道鸿沟,她害怕一旦她逾越了,就会离梁远召越来越远。
所以她宁愿就这么长久的陪伴,至少他的身边有她的一个位置。
她不求梁远召有一天能看到她的存在,但是她却是希望梁远召能平步直上,永远没有绊脚石。
梁远召纵然现在在远夏的地位不可撼动,可现在掌控大权的却还是梁胜权。现在的梁远召仍旧不允许走错一步,否则满盘皆输。
而无论是简宁还是迟景容,都将会是梁远召的绊脚石。她绝对不会允许她们来影响梁远召的前程。
“这些就不劳烦景小姐费心了。”丁薇的声音又冷硬了几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送景小姐了。”
她下了车,大力的关上门,以此来像迟景容表达她的不满。
迟景容倒是满不在意,看着车门被丁薇关上,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暗夜中,隔着玻璃,她看着不远处的别墅,还有走向别墅的那个女人。
丁薇?
呵!一个人一旦有了致命的点,就不足为惧。
……
丁薇一进门,房间里阴冷极了,她下意识蹙眉,在客厅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梁远召的踪迹,上楼去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丁薇不禁有些不耐烦,直接拨了梁远召的电话,那边也是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什么事?”
“先生,您不是回来了吗?”
“我在外面,有些事情。”梁远召说着,轻蹙眉头,“你到了?”
“是,先生。您不是说您已经回来了,所以叫我……”
“还有事?”梁远召打断她的话,“如果没有事自己休息吧。”
他切断了电话,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结,眸光却是愈发的深邃起来了。
迟景容从梁远召的别墅离开后在附近转了转,透了透气才往回开。只是在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车。
那辆车很熟悉,因为对方的车没有开车灯,所以迟景容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她微微眯起了眼,等到下车以后走过去,这才在心里笑出了声。轻扣了车窗,待到里面的人摇下了车窗后露出那张俊逸冷硬的面容时,迟景容微微颔首。
“原以为梁先生已经回去了,所以方才我才自发的送了丁助理回去,倒是让我白跑了一趟。”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怪责的意味,只是看向梁远召的神情时多了几分的意味不明。
梁远召也是看着他,左手撑在车窗上,好整以暇的与她对视。他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的,好似会说话一般。
“景小姐,能聊聊吗?”他问,低沉的嗓音在这深夜里显得尤为的醉人。
迟景容微微弯着身子,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她略显狭长的眼眸此时却是带着浓浓的探究,“这么晚了,有什么时候明天再说吧!”
“景小姐。”
梁远召叫住她的同时也下了车,他靠在车门边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我以为,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相处,景小姐应该是对梁某有所了解的。”
他说着,眸光却是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迟景容的身上。
她有着摄人心魄的美,更是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智慧,这样的女人注定了非常人所能企及。而这样的女人,无疑是吸引他的,但是更多的却是那张让他无法忽视的脸。
他从前就知道,他的简宁美得让人无法忽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
“梁先生。”迟景容打断了梁远召的沉思,微微沉吟了片刻,“我不知道我因为什么而让你造成了什么误会,但是事实上,我就是我,我是迟景容,并非你的爱人简宁。”她忍不住再一次提醒他,“我这个人,虽然不介意我跟她的容貌相似,但是我很介意别人一直拿我当她的替身。”
“谁跟你说了什么?”
梁远召拧眉,脸色有些骇然。
迟景容却轻轻勾起唇角,只是眯着眼睛看她。
她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迟景容双手环绕在一起,原本她就穿的少,方才是在车里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多冷,这会儿在外面站着,微风轻拂过来,她有些冷意。
“时间不早了,梁先生也应该早些回去。”
她没有再看他,任凭谁听了这话也该知道进退,可梁远召却偏偏跟听不懂似得。他拧着眉,快步走上前去,将身上的风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迟景容几乎是下一秒就立马将肩膀上的风衣拿开,可梁远召却按住了她的手。
迟景容不免一怔,他的手心包裹着她的手背,那温温暖暖的热度萦绕着她,让迟景容十分不适。她想推开他,他却是不肯。
“景小姐,不要在男人面前逞强。”
迟景容突然放松了下来,因着梁远召的这句话而扭头看他。她轻蹙的眉头表达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我以为梁先生应该是识得进退的。”
“那也要看对什么样的人。”他低低的沉吟,“对于,我只想进,不想出。”
他说这话的时候,认真无比,那眼眸里墨黑的瞳孔却像是一阵漩涡,让人难以自持。
迟景容拧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梁先生说话还是三思而后行。”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恐怕不清楚的人是你,景容。”他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迟景容忍不住在心底一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梁远召这样叫她的名字,以往他都十分绅士却又带着疏离的口吻叫她景小姐。
迟景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迫切的想要逃离。可梁远召的大掌却微微施力,始终都不肯松开她的手。
“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防备心可以这么重,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挫败的女人。”
他性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带着喜悦。
迟景容想要挣扎开,他却从背后抱住了她,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绅士,丝毫没有逾越,却又牢牢的将她桎梏。
“梁远召……”
“嘘。”他的食指抵触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按了按,“我知道你不是对我没感觉的,不然你不会让我靠近你。景容,跟着你的心走,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样是吗?”
迟景容觉得她要是继续跟他待下去,一定会疯掉的。她拧眉,狠狠的推开了他,目光凌厉的对上他,“梁先生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懂。”
“怎么会不懂?”
他轻笑,因为骤然失去的暖意而微微失神。若是她方才没有推开他……
他的眸光微微暗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心里究竟是多么激动。五年了,这种感觉他已经五年没有过了。
纵然他知道迟景容不是简宁,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将她当做是简宁,而事实证明,在抱住迟景容的那一刻,他彻底分不清了。
迟景容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了,若非是早就知道她是迟景容,她一直在国外生活,他都要以为眼前的女人就是简宁了。
“景容,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
“梁先生,这样的话,我就当是你酒后失言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陪梁先生继续聊了。”
她快速的脱掉披在肩上的外套递给他,在梁远召开口说话之前,她率先转过了身快步上楼。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她害怕自己一旦慢了下来,她会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迟景容一口气跑到了楼上,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瘫软的坐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手心里全然是汗。她微微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目光清明一片。她从地上爬起来,脱掉了高跟鞋靠在墙上,许久才轻讽的笑出声来。
她的眼神中带着坚定的色彩,手指若有似无的蹭着脸颊。
她之所以不去修复,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铭记住,有些东西就算是时间过去了,却是永远都抹不掉的痕迹。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她不敢忘,也不能忘。
而楼下,梁远召却是看着迟景容落荒而逃的模样若有所思。
他的手里还捏着方才迟景容穿的那件大衣,大衣上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暖意尚在。他的手捏着,轻轻的磨搓着,终究还是只拿捏在了手里。
他抬头,盯着楼上那属于她的楼层的灯光,“景容?”他轻笑,“我会让你属于我。”
他在楼下站定了许久,最后才拿捏着大衣进了车里。
骤然的暖意让他的整个轮廓也显得微微暖了一起,他靠在靠垫上,却是没有及时的发动车,只是目光清明的望着前方。
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他停不了,也不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