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笙笙醒得比较早,刚好碰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靳北尧。
她看向他,眸色带着些不自然。她低声咳嗽了两声,耳稍红了些。
毕竟,昨天的那个吻太过于缠绵悱恻。
靳北尧倒是很镇定,他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肚子有点饿。”周笙笙随便胡诌了个借口。
说完,周笙笙跟在他身后走下了楼梯。
吃过了早餐,靳北尧去了公司。
下午的时候,周笙笙看着书时又感觉周公朝她招手。
晚上,靳北尧回来,周笙笙给他留了饭。
他吃饭的时候,周笙笙便坐在旁边,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
靳北尧的视线落在汤上,直到他快要吃完了都没有喝那碗汤。
“还有这个?”周笙笙见他不肯喝,把汤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靳北尧最后,喝完了那碗汤,一滴没剩。
周笙笙看着他喝完了,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只是,靳北尧喝完了汤,手里捂住腹部,弯下了腰,额头上有细密的汗。
周笙笙胸口一颤,“靳北尧,你有没有事?”
他的脸色仍然苍白着。
周笙笙忙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凌厉的擦擦声,她慌张地喊道,声音还在颤抖,“张妈!”
还好张妈一会儿就来了,看了眼靳北尧,忙去翻液晶电视下面的抽屉,拿了一盒药,倒出了两粒,递给了靳北尧。
他吃完了药之后,神色才有了好转。
周笙笙起身去倒了杯水给他。
见他神色缓和了些许,周笙笙声音有些低,“你刚才吓死我了。”
“小事,我已经习惯了。”
“周小姐,先生这是胃病,以前忙的时候落下的病根。病发时候就是这样。”张妈补充。
“不能完全治好吗?”
“可以。”张妈看了眼靳北尧,“但是先生不配合。”
“够了。”靳北尧出声打断了她,他说,“小病。”
周笙笙上前抱住了他,窝在他的怀里,“你刚才吓死我了。”
“以后我们治病好不好?”
“不用。”靳北尧任她抱着,他说,“老毛病了,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那要是没有药怎么办?”周笙笙抱紧了他,“你会疼死的。”
“疼不死。”靳北尧寡淡的表情出现了一点生动。
“我不管,你一定要均衡饮食。”周笙笙一半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抱着你。”
靳北尧答应下来,“好。”
张妈在旁边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靳北尧以为他只是随口应付了她一句,没想到,第二天,周笙笙十一点多便来了他的办公室。
周笙笙来的时候,他又在开会,不过好在这次洛晓静认得她,没有拦她。
所以,周笙笙进办公室进得很顺利。
她手里拎着一个饭盒,多层的,都是张妈细心准备的。
她坐在沙发上,等得无聊,她只能拿出手机来玩。
但是,等了半个小时,已经十一点半了,还是没有看见靳北尧。
她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去了靳北尧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老一派和新一派正在进行争辩。
老一派,“我们以前的软件机制就是可以的,为什么要更新成可以参加讨论的功能,我们现在收益也不错,为什么要改变?”
新一派,“现在的年轻人想要的是一起记录生活和讨论生活的乐趣,相互分享生活和讨论生活无疑会增加软件的乐趣性。”
老一派,“北尧,你可要帮我们说句话,现在的年轻人啊,有野心,有期望,就是不懂我们这一辈的苦心,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我们是不想再折腾了。”
靳北尧坐在会议室的中心位,两侧都在等着他的发言。
他的双手交叉相扣,“现在各个软件竞争激烈,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在于我们软件的时间长,可能对用户来说有些情怀在,但是,用户的情怀也是要建立在软件适合好用的基础上,所以创新不可避免。”
“大家没有意见的话,研发部今天就开始研发新功能。”
一席话便是定了下来。
老一辈的有些激进的人想说话,但是被旁边的人拉住了,那人摇了摇头,意思明确,算了。
周笙笙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才见会议室开了门。
她的视线很快在人群里搜索靳北尧,他太夺目了,周笙笙一眼便看见了他。
很多人都站起来在收拾东西。
“你仗着什么?”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人站了起来,手指指着靳北尧,“我们一群人刚创立这个软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喝奶呢?竟敢这样猖狂!”
镜片后面,飞快地闪过两抹暗芒。
很多人的脚步都没有动了,特别是那些老一派,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有想看一看这个老周选择的继承人的反应的。
办公室里静得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靳北尧的表情冷淡,他的嘴唇刚要动了动。
“齐叔叔这么说的话,我爸创业的时候,我也是还没出身来着。”周笙笙从会议室外走了进来,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她抬起眸子,“齐叔,你这倚老卖老的姿态未免也摆得太高了。我爸说过后生可畏,而你还在拿年纪说事,我爸虽然去旅游,把事情全权交给靳北尧,那大家都应该听他的决策才对,您在那儿提什么年纪呢?”
“笙笙,我们公司的事情,你不懂不要乱插嘴。”齐建群说,他并不打算和周笙笙多过琢磨。
“既然齐董非要我摆出个态度的话。”靳北尧的指节微弯,轻轻点了点桌面,“如果这次创新之后,一个月之内股份如果不能上升0。8个百分点以上,我离开周氏的决策层。”
这个答案很显然得到了齐建国的欢心,毕竟,他还有一个儿子,他想送他去高位,但是前面却永远有个半路杀出来的靳北尧,他不动声色地想应好。
“但是,如果我达标了,那么请你离开决策层。”靳北尧抬了抬稍显凌厉的眸,“怎么样?”
齐建国犹豫了会儿,周围的人目光压迫下来,在这个场景下,他不答应太过打脸,在朋友面前,在后辈面前,于是他应了下来,他梗着脖子,“好,我跟你赌。”
靳北尧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平静。
但是某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在齐建国心里油然而生,他看着靳北尧镜片后的眸子,如果,此情此景都在他的算计之内,那么太可怕了。齐建国的脖子后面惊出了层冷汗。他不打算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