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悦望着铜镜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的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模样。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一袭红衣妩媚妖娆。
如今她却是一身艳丽的凤冠霞帔端庄大气。
“真好看!”
沈兮悦是真心希望祁南风过得好,而此时的祁南风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任由丫鬟在她的脸上施展乾坤。
那日林清欢走后祁南风就想问问她的事的,可是又碍于可能是沈兮悦的私事不敢言语,最后只好作罢。
那天夜里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只好下来偏殿找沈兮悦说说话。
结果……
看见一黑衣人悄悄的进了沈兮悦的偏殿卧房,隐隐约约还听见了两人腻歪说话的声音。
祁南风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可是那人的功夫显然是不俗的,能闯进王宫里来不被人发现。
她屏住呼吸快速的离去了。若是被发现恐怕就会被杀人灭口。
事后又不好意思问沈兮悦,若是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岂不是让她很没脸,被人发现都是杀头的大罪啊!
“你这是怎么了?前两日还高高兴兴的待嫁,今日这脸上写满了郁郁寡欢?”
沈兮悦终于是看不下去问了出来。
祁南风瞥了一眼给她梳头的几个宫女。
她将照着铜镜转着看了一番,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嗯,头梳的好极了,小瓷,带她们下去领赏吧!”
两个宫女受宠若惊,没想到和亲的公主如此大方好脾气。
她们都是近几日安排过来伺候的,本来还想着既然是公主,肯定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
没成想这么平易近人。
“是,奴婢们多谢公主赏赐,祝公主和王太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祁南风听见这两句话很是受用。
“嗯,小瓷再将今日膳房送来的新鲜的栗子糕也一并赏她们一份。”
小瓷眉开眼笑,将两个宫女领了下去。
“说吧。”
沈兮悦知道她这样是为了不着痕迹的支走其他人,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要说。
祁南风起身,将宫门给关了起来。
“现在没人了,我倒是要问你,你……是不是……”
想了半晌祁南风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那些想法。
她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这都是些什么事呀!
沈兮悦眉头紧紧的蹙着。
“你倒是说呀!什么是同我不能说的?”
祁南风豁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人了?我那日瞧见有个黑衣的男人进了你的卧房!”
祁南风说完,将脸别到了一旁,眼睛也是紧闭着,怕下一秒沈兮悦说的话她不能承受。
转念一想做错了也就错了吧,只要沈兮悦不回去,以她嫁给南宫瑾的身份,保她一生无忧也是可以的。
沈兮悦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几日萧穆寒晚上都会来和她一起挤床睡,只是到了天亮的时候便会离去,有时连沈兮悦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
难道被祁南风看到了吗?
沈兮悦定定神,说道。
“南风,这件事情我若是说了你定要为我保守秘密,否则说出去恐怕会引起动荡不安,到时候可能还是杀头的罪名。”
祁南风一听,顿时心里就颤了一下,瘫坐在地上,连指尖都冰凉了几分。
终于还是这样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如此了吧。
沈兮悦见她这样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可是她平时也不是个这样的人啊!
“南风,你怎么了?”
祁南风长舒一口气。
“兮悦,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住你的,任他黎王再厉害也不能将手伸到南蛮来吧!”
其实说出这话连祁南风自己都不确定,黎王的本事她是见过的,难保他不会不顾一切的要了沈兮悦的命。
沈兮悦被她说的有些懵圈。
这是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你胡说什么呀!你那日看到的就是王爷啊!他不放心我,暗地里跟着我来的,只是他手握重兵,又是古胥的肱骨大臣,此时出现在南蛮的王宫里恐怕会引起动乱。所以才不让人发现,来无影去无踪的。”
祁南风的脸从煞白渐渐地变的有了些血色。
她激动的憨笑起来。
“真的吗兮悦,你没有和别的人……”
“当然没有了,我们也算是知音吧,你怎么能那么想我啊!”
祁南风吸吸鼻子,她觉得自己要喜极而泣了。
心情就像做了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的。
沈兮悦嘿嘿的笑出声,看她这样子和反应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的。
她吧唧一口就亲在了祁南风的小脸上。
“谢谢南风,这么为我着想。”
祁南风烫红了脸,没想到沈兮悦竟然是这样。
两人正说着外面就有太监的声音传了进来。
“銮…仪…卫…接…亲…”
太监高喊一声,随即上阳宫的门便被喜嬷嬷推开。
喜嬷嬷一身红衣看着长相也十分的喜庆,看来是精心选过的。
“公主万福,王妃金安!”
嬷嬷行了礼,祁南风便让她起身了。
“哎吆~我的公主呀,怎么只有你二人在呀,这伺候您梳头的丫头都去哪里偷懒了?”
祁南风一笑,“嬷嬷莫怪,她们梳的发髻我十分喜欢,让丫鬟刚刚才带她们下去领赏去了。”
喜嬷嬷一听眉开眼笑的,嘴角都合不拢了。
“好好好,公主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如此的端庄大方。只是时辰到了,銮仪卫来接亲了。先接您去叩拜王上和王后。”
祁南风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收拾好了。
“嗯,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自是知道这些规矩的。”
銮仪卫是礼部安排的与两位新人命年命阁都相合的生辰无忌的人去接亲的。
他们准备了八抬彩轿,派了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四十人。
先接新人与他们的王子三跪九叩拜别王上王后。
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便将自己的儿子交给新妇了,由新妇照顾王的一应生活起居。
再喝了新妇敬的茶,便是一家人了。
虽然这规矩和古胥的不同,但许多都是大同小异。只是顺序上有些改变罢了。
早在昨日已经有人来将一切的流程给祁南风汇报了一遍,防止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