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是如同困兽那般在用力彼此撕扯、博弈的两人。
车外,是大幅度在晃荡着的车,以及站在不远处静静抽烟的赵大刀和秦墨。
“卧槽,真是激烈啊。”
“干柴烈火,天雷地火,能不激烈吗?”
“这小子,也算因祸得福了。”
“是啊,憋了那么多年,这下,可算是彻底释放了一把。”
……
两男人议论到这里,不由得互相交换了一下贱兮兮的眼神。
随后,不约而同地猛抽了一口香烟,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
许家的别墅大电视,正播放着这次的灯光和无人机表白秀。
商擎的大手笔,在整个申城都掀起了一阵风暴,连素来严肃的官媒,都把这次的灯光秀作为了噱头,进行报道。
然而,许世霆和冯素兰这会儿,无暇观看电视。
因为此时,追债的人,已经将他们家挤得满满当当。
上次的那位基建商赵总,虽然之前被南若安劝阻,暂时没有把许世霆怎么样。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泰达迟迟拿不出应该支付他们的钱,相反,泰达的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已经完全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极其令他们震惊的消息。
许世霆的老子许嵩仁,竟在此时釜底抽薪,卷走了泰达仅剩的最后一点点财产,带着他的小老婆和刚刚生下来的儿子,逃到了国外。
所有被泰达欠债的人,瞬间都炸了。
赵总把这些人通通集合了起来,足足上百号人,如同大风压境那般,直接撬开了许家别墅的大门,冲进了许世霆的家里,把他们这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母子,揪了出来。
许世霆狼狈地跪在地上,像丧家犬,已经毫无昔日公子哥的半点风度。
“求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妈,我们真的没钱了,泰达破产了,我们什么都没了,我们不是不还,我们是真的拿不出钱来还。”
跟着老赵一起冲进来的刀疤男,愤怒地举起椅子砸到许世霆的身上,“拿不出钱了?你们当初是怎么狗眼看人低的?许世霆,你当初可没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找你合作,你喝多了,居然在包厢里逼着我喝你的尿!这个仇,老子特么今天非报不可!”
刀疤男说完,当场便直接制造了一瓶黄澄澄的液体,让他带来的几个手下,给许世霆喂下去。
冯素兰见状,吓得胆都快吓破了,她慌忙拦在许世霆的面前,哭着大声哀求道: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这可是尿,哪里是给人喝的东西!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儿子,不能啊——”
“我倒是把你忘了,老太婆!你还记得我吗?”
人群中,这时冲出来一个眼睛蒙着黑布的男人,他指着冯素兰,厉声质问道。
冯素兰看着这个人,吓得浑身一颤,“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冷笑了一声,“我可算等到报仇的这一天了!想当年,我为了你们许家当牛做马,跟着你们混了十几年,没想到,我在工地上意外被火花溅瞎了我的右眼,你们非但不赔钱,还仗着自己家财大气粗,来威胁我!老太婆,当初就是你去我家威胁我老婆,害得她流产至今不能生育!这笔账,今天我要好好和你算!谁也别拦着我!”
这人说完,拎着一桶红彤彤的油漆,二话不说便直接浇在了冯素兰的身上。
“打死他们!欠了我们那么多钱不还!他们该死!”
“就是!打死他们!”
“他们还收拾了行李箱想要逃走,要是我们再晚一步,估计他们也要逃到国外去了!大家搜他们的行李箱,看看他们都带了什么东西!”
……
这些人情绪激动又高亢,一个个就像是丧尸侵占地球那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戾气。
很快,许世霆和冯素兰收拾好的行李被他们通通撬开。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被他们洗劫一空。
不仅如此,不少人趁机冲上了楼,把他们房间里所有看着值钱的物件、家具,通通都搬离了现场。
冯素兰被那一桶油漆浇得浑身过敏,在地上哀嚎着。
许世霆被迫吞咽完那一瓶黄色液体,躺在地上,尊严尽失。
许家,如同陷入了世界末日。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南若安强撑着快被折腾散架的身体,勉强支撑着自己,从车厢里坐了起来。
脖颈上,胸前,甚至背上,到处都是被吻过的痕迹。
她感觉身体很酸,很胀,很沉重,动一下,就浑身都疼。
男人此时已经全然清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当看到南若安身上布满自己的“杰作”之时,他瞬间内心充斥着说不出的内疚。
刚刚的一切,对他而言,就宛若是一场激烈的电影,他隐约记得大概的片段,却丝毫忘却了具体的过程。
“安安,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见南若安浑身到处都是红痕,眼睛和脸都红红的,他慌忙扶住南若安的双臂,忐忑不安地问道。
“你……你现在是清醒了?”
南若安抬眸看着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刚刚如同猛兽一般的商擎,真的是把她给吓坏了。
她起初拼命地挣扎,用力捶打企图推开他,可是根本就都是徒劳。
她渐渐意识到了他不太对劲,所以,慢慢放弃了抵抗和挣扎。
可是,内心说到底,还是感觉有些屈辱。
因为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抱歉,安安,你听我解释。”商擎生怕南若安误会他,于是连忙说,“梁施施给你的那瓶椰子汁是有问题的,我担心你喝下去会出事,所以抢过来喝了。当时时间紧急,我来不及解释那么多。”
什么?
南若安浑身不禁颤抖了一下。
商擎的意思是,他刚刚之所以变得那样面目全非,居然是因为喝了梁施施拿过来的那杯饮料?
南若安刹那间联想到了梁施施当时面容古怪的模样。
她当时并没有多想,直到这一刻商擎告诉她这些,她才一下想起当时蹊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