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酋长大人,十年了,你们取消人牲之前,年年上苍都会降下法旨,取消之后的这十年,从有旨意下达到去年的随口一句话,今年干脆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故意让通灵部落不好过的!”
“就是就是!”
“绝对是故意的。”
“你们没有资格做大祭司,没有资格做酋长。”
“不为部落考虑的酋长和大祭司,要来有什么用,我们要重立新的酋长和大祭司。”
第二次祈祷依旧没有效果,部落民众们忍不了了,纷纷开口指责。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已经有人开始往祭坛上的大祭司仍臭鸡蛋和烂菜叶了,部落中有威望的宿老都只是摇头表示无奈,并没有阻拦已经被点燃情绪的民众。
“酋长,大祭司,我们十大宿老联名请求恢复人牲祭祀,你们不忍心,我们可以和其他部落交换人牲,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一名宿老最终还是无奈的开口劝说。
“这不可能,你们知道献祭的人牲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吗?他们都会成为所谓上苍培养子女的养料,从他们的体内抽出先天之气,供养所谓上苍的子女,木之界何其广袤,部落何其多,所谓的上苍为了一己之私,每年要屠戮多少童男童女。”大祭司无惧漫天飞舞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愤怒无比的说道。
“我们知道,但是那又能怎么办,他们不是上苍,胜似上苍,在木之界,他们就是天,你惹怒了上天,我们部落一年过得不如一年,都将归咎于你。”宿老不忍心责怪,但为部落长远发展着想,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责备几句。
“苍天啊,您若有眼,您就睁开眼睛帮帮我们吧!”
大祭司知道,今天若是没有法旨降下来,他十年的坚持就要到头了,因此他仰天长啸,发出最后的不甘的声音。
突然,他仰头望天时,天空一道白日流星划过,正朝着通灵部落坠落下来。
“我不是做梦吧,苍天真的开眼了?”
大祭司不敢置信的大声说道。
坠落而下的白日流星,并没有直接坠落在地上,而是在部落的上来停了下来,待光芒褪去之后,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个闭着眼睛的人。
“苍天不开眼,自有黄天开!”后土在刚出空间通道的时候,就已经通过气息的把握,感知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故而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黄天?黄天又是那一片天?”
“是啊,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黄天的。”
“估计黄天也看不过苍天的无情,派人来拯救我们了。”
“瞎说,天上的纷争,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议论的。”
通灵部落的民众先是不解,接着是议论纷纷。
“您们可是尊贵的神使大人?”大祭司匍匐着身体,恭敬的问道。
“老人家,请起。”后土伸手,一股柔和的能量发出,轻轻的把大祭司扶了起来,同时,施晴也挥手把部落其他民众扶了起来。
“神使大人,我们站着和您说话是大不敬,神使大人还是让我们跪着吧。”大祭司刚刚被扶起,又惶恐的想要跪下去。
“不必了,我们没有受人跪拜的习惯,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神使大人,方才路过此地,听到了你们的祈祷和争执。我这妹子一起了恻隐之心,想要助你们一把。”后土控制着力道,没有让大祭司继续跪下去。
感识扫了一圈这个部落,酋长、大祭司、还有宿老都是先天境巅峰,部落的精壮都是初入先天境,大部分少年是后天境,整个部落占比一半的民众是没有修为的,一个真人境往上的都没有,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很普通的部落。
要不是有人修行至先天境,说这是一个凡人部落都不为过。
“方才听你们说,有势力假借苍天之名,行逆天之举,可否将事情原委详细说来。”初来这个世界,想要快速的了解,就是介入其中,这是后土的经验。
“两位神使...两位贵客,此事说来话长,二位贵客不介意的话,请进入部落内休息一二,老朽..我再给二位贵客详细说明。”大祭司面对会飞行的后土和施晴,连续两次吞吐用词,毕竟在这些会飞的修士面前,他这老态龙钟的样子估计都还没有人家一般的年龄大呢。
“无妨,既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就当着部落所有人的面说吧,人多总会有补充的,这样事情也能了解得更全面。”后土拒绝了进入部落。
这个时候,他和施晴都还闭着眼睛,用能量封闭了视线,一切行动都是靠感识,这样子进入部落确实不妥,而且他们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贸然进入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那就由我给二位贵客细说,不足之处由部落其他人补充...”大祭司虽然没有跪着了,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给后土细说了原委。
原来这个通灵部落在这里已经生产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在很久以前通灵部落还是有不少人可以修行到真人境往上的,随着修行到高境界的人数越来越多,也自然而然的有了出去闯天下的野心。
当出去闯天下的族人刚出这片山脉的时候,就被一个自称为上天使者的修士给全部灭杀,并且一路追究到部落,给部落下了诅咒,世世代代的族人修行都不能超过先天境,一旦超过就会暴毙而亡。
最为过分的就是,每年一对童男童女的人牲祭祀,这些人牲,是按照要求在出生之后,用药物保住母胎带下来的先天之气,甚至为了多保留一点母胎先天之气,很多孩子都是选择在不足月的情况下剖腹取子。
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与他们部落一样遭遇的部落,这片山脉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想反抗,却都无能为力。
“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这等荒唐之事。”同为女子,听到不足月就剖腹取子的时候,施晴的愤怒是掩盖不住的。
“二位贵客,您们不知道的荒唐之事还多着呢,这么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我们都已经麻木了。若不是十年前,我们的酋长极力劝说我,让我有了反抗的想法,您们今天看到的就是祭坛上有两个孩子消失的场景。”大祭司无奈的说道。
“十年前,我的孩子,就是人牲之一。”一直沉默不语的酋长终于说话了,一个沙哑得非常难听的声音,但还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