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寻墨搂着文景腰的手一松,漆黑如墨的眸子也微微颤动。
文景见状,愈发肯定了,宮寻墨就是小哥哥。
终于确定,曾经亲密无间,等待多年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文景心底的忐忑被喜悦冲散,大眼清亮,唇角微微弯起。
“宮寻墨,你就是小哥哥!”
她的语气肯定,带着别样的情绪。
宮寻墨却是撤开搂在文景腰间的手,对上文景洋溢着欢喜的脸,眉眼沉寂。
“你就是因为觉得我是你的小哥哥,所以刚才没有推开我?那如果我不是呢?”
文景哼了一声,“可你明明就是。”
宮寻墨看着眼神疑惑的文景,眼底的光却是淡下来,薄唇微抿。
在文景心里,小哥哥是除了父亲之外,最值得信任依靠的人,但宮寻墨不是。
这一刻,某人陷入自我纠结。
之前他想要让文景自己发现他的身份。
可是现在,却又因为文景比起宮寻墨这个人,更在乎的是过去的‘小哥哥’。
所以莫名吃起了自己的醋……
那一天宮寻墨终于没有否决小哥哥身份,文景开心极了。
但同样有一股别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宮寻墨出奇的没有继续骚扰,还是选择离去。
文景出差回来后,就是文东来出狱的日子。
文景请了假,早早等在杭城第二监狱外面。
这一天,她和父亲等了五年。
只是迟迟不见父亲出来,问了狱警,才得知文东来早已经被程芳春母女接走了。
文景无法,只能打了程芳春的电话,忍受着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问清地址,拦了出租过去。
到了程芳春家,是文朵儿开的门。
文朵儿将文景堵在门口,看着文景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文景,你还敢来我家!”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清醒着被那群小混混侵犯,文朵儿就恨不得将文景生吞活剥!
文景并不知道宮寻墨是如何惩治严如玉她们,她也不想知道。
文朵儿既然会和严如玉几人合谋想要毁了她,就该想到自己会有报应。
“我为什么不敢来?!”
看到文朵儿扬起的手,文景抬手握住,眼神微冷,微微压低了声音警告。
“今天是爸爸出狱的日子,我不想和你纠缠!”
文朵儿恨声开口,“那老不死的是你爸爸,跟我有什么关系?!”
文景闻言握着文朵儿的手收紧,指甲陷进文朵儿的肉里,痛的文朵儿皱眉。
“你们母女不是一直惦记着我爸是不是给我留了什么财产,若是让我爸知道你们母女真正的嘴脸,你们母女什么也别想得到!”
文朵儿听了,愈发气恼,那老不死的果然还有一笔财产藏着不肯给她们!
一把甩开文景握着她的手,死死的瞪着文景低声警告。
“文景,你也就现在嚣张,凭你带着个野种的身份,宮寻墨是不可能娶你的,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我踩在脚底下!”
文景扯了扯嘴角,并不理会文朵儿的话,径自进了客厅。
看到坐在沙发上,身形清瘦的文东来,却是瞬间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强扯起嘴角。
“爸爸。”
原本在和程芳春说话的文东来,看到文景,也是眼睛有些泛红。
拉着文景在旁边坐下,不住的点头。
“好…好啊,我们一家人,终于又齐了,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文景抿着唇,竭力忍下眼底的泪。
程芳春连忙拉了文朵儿在旁边坐下,脸上堆着笑。
“哭什么,回来就好,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定还能像以前一样生活!”
文东来连连点头,拍着程芳春的手感慨,“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只是我在牢里弄坏了身体,只怕给不了你们像以前一样的生活。”
程芳春和文朵儿脸色一僵,这老不死的话里的意思,是要她们继续像现在一样住在这种平民小区里面?
文朵儿瞪着对面的文景,强忍着怒气,可怜兮兮的开口。
“爸爸,这些年姐姐一个人在国外留学,回来又是在大集团工作,我和妈妈两个人,没有经济来源,您留给我们的钱,也被那些讨债的抢光了,家里一直靠着借钱生活,现在还欠着舅舅一家不少钱呢!”
文景听了冷笑,心知这两母女就是拐着弯儿的想要钱,生怕父亲受骗,正要开口,却被文东来按住。
文东来叹了口气,面色也有些颓丧。
“是我没用,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女,你们放心,等过些日子我身体好些了,就出去找工作!”
文景听了连忙阻止,“爸爸,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出去工作?!”
程芳春和文朵儿也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文东来还不肯把那笔钱拿出来,说话便也有些不客气。
“你这个年纪出去找工作能挣几个钱?到时候身体垮了,医疗费又是一大笔!我看啊,文景这丫头是个出过国的,本事大,不如就让她先拿点钱,把我大哥家的钱给还了!”
不等文东来开口,文景冷眼看着程芳春,“休想!你们既然觉得爸爸不能像以前一样供你们吃喝,便让爸爸跟我一起住,用不着你们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