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听了，有些羡慕。
“真好。”
名下有一个大财团，每天账户里都是数不清的财富进账，自己想工作就去工作，不想工作就自己写点稿子，出去旅个游，逛个街，再找个高富帅谈恋爱。
简直就是手持人生赢家的剧本！
顾如凡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好什么？羡慕？不如我们换换？”
文景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佯似认真的思考了一秒，然后严肃拒绝。
“算了，你家那个花花少爷我可驾驭不了，就这样吧，挺好！”
顾如凡看着文景眼底的俏皮和欢喜，红唇微微勾起。
“文小景，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文景有些莫名，摸摸自己的脸，对着玻璃照了照。
“哪变了？是变得更漂亮了吗？你要是敢说我变老了，我们这姐妹可是没得做了啊！”
顾如凡美眸微弯，“变得……更生动、天真了。”
“嗯？”
文景有些不解。
顾如凡笑开，“这样也挺好，说明你过得幸福，好男人才会让女人越活越天真。”
文景很久没听到顾如凡这样说情感鸡汤了，好奇的问。
“那坏男人呢？”
顾如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坏男人啊，自然是让女人越活越庸俗。”
文景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阿墨是好男人？”
顾如凡看她一眼，“我可没说。”
文景却自己点了点头，“我觉得阿墨是好男人！”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害羞。
宮寻墨在她心里，确实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这么说着，她也不理顾如凡眼底的挪瑜，颇有些兴致的问顾如凡，“那你觉得，秦非凡算不算好男人？”
顾如凡挑眉看她，“你这是想要挑拨离间？”
文景没趣的耸了耸肩，“女人这么聪明，相处起来会很没有情调的。”
“这话是宮寻墨对你说过的？”顾如凡语气有些挪瑜。
文景面色微红。
顾如凡轻笑，纤长的指摩挲着杯沿，“能和我说说，宮寻墨离开宮氏的事情吗？”
文景脸上的笑意微僵。
顾如凡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一下一下敲击在陶瓷杯上，有清亮的响声。
天生带着些冷漠疏离感的美眸微抬，“和秦羽然有关？”
文景不得不说，顾如凡比任何人的感知都敏锐。
有关于秦羽然的事情，文景其实和顾如凡说的很少。
因为秦羽然和之前的傅苓雅甚至文朵儿都不一样，她们的坏就是真的坏，但秦羽然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伤害。
而那些伤害，是为了救她爱的人。
文景不是个圣人，对秦羽然的情绪很复杂，感激愧疚，却也有过埋怨和不满。
如今顾如凡问起，文景抿了抿唇，简单把前因后果和顾如凡说了。
顾如凡眸色微动，却是突然想到，秦非凡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向秦正雄低头，或许也有秦羽然的原因。
“你说，在宮寻墨提出要离开宮氏，和秦羽然彻底划清关系之后，秦羽然当场病发？”
文景点了点头，“我也是之后从子妍口中知道的，幸好现在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也决定了要放下过去，努力生活，这也算是对大家都好的结果吧。”
顾如凡却是红唇勾起带着些冷意的笑，“放下过去、努力生活？我看未必！”
她抬眼看文景，“文小景，或许是我心思深了些，在我看来，这个秦羽然，只怕你还是得提防着些！”
文景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已经说了会放下过去了。”
秦羽然的性子，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顾如凡淡笑，“她说的是放下过去，可没说会放下宮寻墨。”
抬眼看到文景怔楞的模样，顾如凡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也说了，她是在宮寻墨要彻底跟她划清界限之后，突然病发，之后才说决定要放下过去。”
“这不是很正常吗？可能，是在受到刺激之后，她自己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而且，子妍那段时间也一直在给她做心理疏导。”
“可第一时间告诉你她要放下一切的是陆子妍，而不是她秦羽然，甚至她一直不出院的理由，说是因为想让宮寻墨回宮氏，其实不过是她希望借此能让宮寻墨主动去医院见她！”
“小景，你有没有想过，秦羽然从始至终真正想要的，只是宮寻墨！”
文景心绪一瞬间有些紊乱，“可是……”
“非凡他们是和秦羽然从小就认识，下意识里会因为过去的感情，而想要让秦羽然和宮寻墨的关系缓和，所以会帮着劝宮寻墨回宮氏，但宮寻墨一旦回到宮氏，便不可能真的和秦羽然划清关系，到时候，她若是说，她只是说要放下过去，并没有答应说要放弃宮寻墨，你要怎么做？！”
到时候就算秦羽然不再拿过去的恩情说事，宮寻墨身边整天跟着一个对他有想法的多年好友，且这个好友，和宮寻墨身边的所有人都熟悉交好，到时候膈应的，还不是只有文景？
这还是顾如凡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不管秦羽然是否真的如顾如凡猜测的这样，文景都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她可以在任何事上对秦羽然做出让步，唯独宮寻墨。
文景微微垂眸，似乎突然之间，也明白了宮寻墨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宮氏的原因。
她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如凡。”
顾如凡看她真的明白了，这才微微笑了笑，“不用谢，待会儿咖啡钱你付。”
文景笑，“好，晚上去我家吃饭？叫上秦非凡一起。”
“不用了，家里这么久没住，还得打扫，再坐会儿就得回去了。”
“怎么不叫钟点工？”
“他说要和我一起。”
文景看着顾如凡俏脸上鲜有的红晕，了然的笑了。
“我懂我懂，那就下次你们有空了再一起过来！”
情侣之间，就算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只要两个人一起做，似乎都会生出不一样的甜蜜来。
秦非凡从浅水湾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冬天的天暗的似乎格外的早，他抬腕看手表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五点。
他坐在车里，却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从一边的储物箱翻出一盒香烟，点了一根放在嘴边。
他其实没有烟瘾，这东西也就是以前爱玩的时候，耍酷抽过一段时间。
几个兄弟里面，最爱这玩意儿的是陆让，因为常年在地下赌场打拳，家里环境原因，靠抽这个缓解压力。
秦非凡想起不久前他和秦羽然的谈话。
对话最初，他是真的觉得秦羽然变回了以前的模样，乐观好爽，坚强独立。
直到最后。
——让我在阿墨离开宮氏的这段时间里，和阿潇他们一起把持住宮氏，之后一起对付温秀筠母子，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如果这只是你的意思，非凡，我不反对你去帮你的好兄弟，但阿墨既然说了要和我彻底划清关系，我再上赶着去帮他，把我自己当什么？
——你应该清楚，这件事里无情的不是我，当年我为了他不顾一切，换回的是什么？现在他将宮氏给我，本就是想和我划清关系！
——我秦羽然若是要的只是权势名利，用不着赔上自己！宮氏我不会接手，至于之后会怎样，他既不想管，我也管不着！
秦羽然的态度，明显是想等宮寻墨先妥协，但既然是宮寻墨做的决定，他同样不会轻易更改。
秦非凡深吸了一口烟，眉心有些烦闷。
宮氏不可能一直由宮潇和陆让管理，宫开这次回国的目的也很明确。
秦羽然不肯接受宮寻墨在宮氏的股份，那便极有可能被宫开趁机夺了宮氏的大权，到那时候，便真的是一场硬仗了。
青白的烟雾升腾而起，他盯着指间一点点燃烧的烟蒂，暮色下可以看到细细的火光。
指间抖了抖，有烟灰落下，他无意间偏了偏头，看见旁边位置上摆放着的淡紫色靠枕，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和顾如凡有约。
‘啧’了一声，秦非凡迅速熄灭了烟头，启动了车子往顾如凡所在的公寓驶去。
秦非凡赶到顾如凡家门口，按了门铃。
里面的门打开，秦非凡刚要进去，却是被顾如凡堵在门口。
顾如凡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长发披肩，已经换了一身浅紫色的丝绒长裙，长到脚踝，这种颜色很难穿的好看。
但顾如凡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美艳，穿着别有一番风味。
秦非凡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鼠尾草海盐香，应该是刚洗过澡。
他赔着笑脸，“亲爱的，刚有点事耽搁了时间，我这就帮你一起打扫！”说着他脱了外套就要进去。
顾如凡却是不让他进，“已经打扫好了！”
秦非凡小心观察她的脸色，“请的钟点工？”
顾如凡脸色更冷。
秦非凡瞬间明白了，估计是顾如凡一直没等到他，自己打扫的。
顾如凡他是知道的，虽然不像那些个豪门千金一般娇蛮，但还是有些小资情怀的，要不是因为他提议的要两个人自己打扫卫生，估摸着她就直接请钟点工了。
现在他又失约，怪不得生气。
他立马伸手搂住她往屋里走，还不忘把门关上，“我的错我的错，以后家里的卫生全部我来搞，你就在旁边指挥就成！”
他一边认错，一边抱着她亲亲额头亲亲眼睛，这追到手了，想亲就能亲，简直不要太爽！
顾如凡轻哼了一声，面色稍缓，随即却是闻到什么味道，微微踮起脚在他身上闻了闻，黛眉蹙起。
一把将想要亲她唇的秦非凡推离一些，“你刚才去哪了？”
“就送阿墨和小崽子们回去，去他家里坐了坐。”
“那你身上的烟味是怎么回事？”她凑近又在他身上闻了闻，“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秦非凡一听到她说女人的香水味，就觉得头皮发麻，想起在云城的时候，因为过去的放纵生活，被虐的心肝脾肺都疼。
连忙解释，“就刚有点烦心事，在车上忍不住抽了根烟，香水味估计是刚顺路去了趟我姐那沾到的，真的！”
顾如凡眼睛一眯，“你姐？秦羽然？”
秦非凡点头。
顾如凡若有所思，“是因为宮寻墨离开宮氏的事情？”
秦非凡看她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没瞒着，搂着她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感觉到她胳臂上的凉意，这才发觉这大冷的天，她竟然没有开暖气。
在地毯上放着的一堆抱枕里找到遥控器，开了暖气，这才把她抱在怀里捂着。
“当年的事有些复杂，我也有责任，阿墨却总想一个人担着，以他的头脑，就算将全部身家都给了我姐，日子也依然可以过得好，只是现在局势紧张，他身边还有文景和孩子们得护着，若是能把宮氏握在手里，多个保障。”
这件事多的他也不想和顾如凡多说，怕她到时候担心胡思乱想。
顾如凡却是大概猜到秦非凡去找秦羽然是谈了些什么，而且结果，想来也并不怎么愉快。
否则，秦非凡不会一个人在车里抽烟，拖到现在才匆忙赶过来。
只是这件事她也没有再多问，她不关心宮氏最后是落在谁手里，只要保证文景不受伤害，其他人想怎么折腾，她都不会插手。
屋里暖和起来，顾如凡想要从秦非凡怀里起来，被他掐着腰按在怀里亲，没多久就被顾如凡推开。
嫌弃的站起身，“嘴里都是烟味！”
秦非凡索性懒洋洋的躺在沙发床上，两手靠在脑后，看顾如凡找了个皮筋把长发随手扎了个马尾，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看的他浑身燥热。
“明儿个是元旦，大伙儿约了一块儿出去玩，特意说了能带家属，这位家属，要不要一起？”
顾如凡正拿了手机在旁边点外卖，闻言瞥了他一眼。
“不去。”
“别啊，你不去我明天可不得被阿墨和文景那对秀恩爱闪瞎眼？媳妇儿，你就不心疼你男人？咱也去显摆显摆！”
顾如凡听到说文景和宮寻墨也去，思忖了一会儿，“还有哪些人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