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寻墨走进病房,看到坐在床边发呆的文景,眼睫上犹挂着泪珠,俏丽白皙的脸上是微微干涸的泪痕。
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文东来,想起医生的话,宮寻墨俊眉微蹙。
在文景旁边坐下,掏出手帕温柔擦干文景脸上的泪,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会没事的。”
文景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湿漉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他,眼神茫然。
“我好怕,爸爸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我要怎么办?”
爸爸,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宮寻墨将她纤细微凉的手包进手心,黑眸内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认真。
“你还有我,有糖糖,伯父也不会有事,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
文景担心文东来,坚持要在医院守夜。
宮寻墨也只能由着她,派人将糖糖和俊文俊谨,一并接回了他在杭城的别墅,让人照看。
逼着文景吃了东西,看她因为疲惫趴在床头睡着了,一直在旁边陪着她的宮寻墨放下手里的文件。
动作轻柔的将文景抱到一边的家属陪护床上,看她似是不安的皱了皱眉,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放。
宮寻墨索性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确定她睡熟了,才拉了被子将她盖住,转身出了病房。
夜里医院的长廊,冰冷寂静。
宮寻墨身上只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纯色衬衫,领口被解开两颗,隐约露出性感的锁骨。
背着身现在长廊窗口,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正抬手接电话。
“哥,查到了,这次他们来找文东来,估计是因为程芳春在外面赌博,欠了两百万赌债还不上,有家香水公司想以高价购买文东来的香水配方,这对母女估计是被逼急了,才找到文东来这里。”
宮寻墨沉了脸,“赌场上面是谁?”
“城东伍老三开的……”意识到什么,宮潇苦心劝告。
“哥,要我说这人家家事咱们就别掺和,程芳春好赌这事文东来一早就知道,这些年给她还了不少赌债,这两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就别自讨没趣!”
宮寻墨却是轻扯了唇,他确实无心管别人家事。
但涉及到文景,他却不能就此放过。
“跟伍老三打声招呼,提高程芳春的借款额度。”
一个好赌成性的人,要让她戒赌,哪有那么容易!
她既然喜欢赌,那就让她再也出不来!
……
程芳春和文朵儿战战兢兢回到家,一直担心文东来真出什么事,她们不仅什么都拿不到,还会被宮寻墨和文景收拾。
文朵儿想到宮寻墨的手段,就觉得一阵后怕。
恼怒的看旁边也白着脸的程芳春,“你不是说,你有办法一定能从那老不死的手里拿到香水配方,卖了钱还清了债就能用剩下的钱离开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什么都没拿到,反倒惹了一身骚!
程芳春脸皮一抖,也是有些愤怒。
“我哪知道那老不死的嘴那么硬,说什么要让我们娘两过好日子,听到我们都要去死了,也不肯把配方拿出来!”
她也就最后骂了几句他活该,被前妻戴绿帽子跟有钱男人跑了,指不定文景也是那女人和别的男人的野种,谁知道他就那样倒下了?!
死了也是因为他自己是个短命鬼,跟她没关系!
文朵儿咬着唇,不耐烦的听着程芳春在那骂骂咧咧,“那现在怎么办?文东来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宮寻墨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有文景在,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程芳春咬着牙,“你不是交了个有钱男朋友吗?藏着连我这个妈也不给看,这回这么大事,总得让他露个脸帮忙吧!”
文朵儿眼神一闪,犹豫了一瞬,却是撇过头,“不行!”
那是她成为富太太的唯一筹码,决不能用在这种地方!
听她这个时候还不肯松口,程芳春也急了,“臭丫头,难不成你还想去那赌场伺候男人去?!”
文朵儿皱眉正要辩驳,程芳春电话却响了。
“程芳春,想你也凑不齐那些钱,这样,看在咱们老朋友的份上,给你次机会,爷再借你笔筹码,只要你能把这些钱赢回去,这些债,就一笔勾销!”
赌徒的心理是这样,赢了觉得自己能赢更多,输了觉得自己一定能赢回来,才会出现最终债台高筑,家破人亡的场面。
所以程芳春这会儿听了,立马眼睛一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