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臣妾一直在紫微宫中侍疾,也不敢在宫里乱走,更不敢打听宫里的事儿,不曾听说呢!”花泠可不傻,知道贵妃想要给她使绊子。
贵妃嫣然一笑,道:“臣妾还有一是要问陛下的意思呢。”
皇帝道:“你说。”
“就是清虚真人……不对,应该说是清虚那个骗子,已经被臣妾命人拿下了,还没有处置呢。他一直嚷着说自己冤枉,咬定世子和世子妃乃不祥妖物附了身。”
贵妃不时地用眼睛瞟花泠。
花泠也不作声,这事儿皇帝心里门儿清,现在她救了皇帝,皇帝肯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了。
贵妃不过是想趁机给她上眼药。
果然,皇帝道:“既然知道他是骗子,那就处死吧。”
“可是……”贵妃有些犹豫,“那清虚真人可是玉虚观的掌门,颇有些声望,而且他师父纯阳子还曾被先帝封为国师。”
皇帝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犹豫。
这时候花泠一脸单纯地问:“陛下,臣妾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贵妃立刻投来凉飕飕的一瞥。
花泠只当看不见,等陛下点头应许,她才道:“既然那清虚真人是个有声望有地位的道士,怎么会无端端冤枉臣妾和世子呢?”
“陛下一向不喜怪力乱神之说,可他竟然公然在宫里搞什么祭坛,还给我和世子下了药,让我们糊里糊涂就被他带去祭坛要烧死。”
“要不是那场暴雨,世子和臣妾怕已经成为焦尸了。”
“可臣妾和世子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何必这样祸害我们?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受人指使,二么……就是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害死我和世子,或许是他已经知道我有能力救陛下,所以借故发挥,阻碍臣妾来救陛下。”
花泠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帝,果然见他眼神顿时杀意凛冽。
皇帝凉飕飕的目光落在了贵妃身上。
贵妃顿时僵直了背,连呼吸都局促起来。
皇帝也联想到了齐王带兵入宫的事儿了,很可能这就是个连环套。
有人想要谋夺他的帝位?
这可是不能忍的。
“李渔,将清虚真人交给神隐卫,三天内,朕要知道清虚真人是受何人指使,意欲何为!”
贵妃额头一抹冷汗滑落。
她没敢去擦拭。
只低头轻柔地替皇帝揉捏太阳穴,劝道:“陛下,您又多思多虑了,这些事儿也不急着处理,您当安心养身体才是。”
花泠也暗暗佩服这贵妃的心理素质,明明已经慌得一批了,还能故作镇定地跟皇帝聊天。
最奇葩的是,皇帝也很配合,明明已经怀疑贵妃怀疑的不行,还能轻轻握着她的手,一副温柔缱绻的模样,道:“朕知道你关心朕的身体,不过这事关重大,朕不得不查。”
贵妃颔首:“说的也是,若真有人包藏祸心,臣妾也与他势不两立。”
皇帝状似无意地问:“贵妃,朕记得清虚真人是你引荐给朕的?”
贵妃立刻吓得跪下来,道:“陛下,臣妾也是听闻清虚真人声名在外,而且还是纯阳子的徒弟,才将他引荐给陛下,可并未指使他害人。”
“陛下最了解臣妾了,臣妾一个深宫妇人,见得最多的也就是命妇们,也是偶尔听人谈起清虚真人,信以为真。”
皇帝见状,道:“爱妃,你这是做什么,朕又没怪你。朕知道你的心性,你或许有可能会害谢衍夫妇,却断然没有可能会害朕的。”
贵妃立刻感动得泪流满面,道:“陛下,臣妾……臣妾绝对不会害陛下的。”
花泠额头青筋跳了一下,这娘儿们的意思是,她不敢害陛下,但是敢害谢衍和她咯?
拜托,她还在这里站着哎!
当她是死人吗?
“好了,快起来,出去洗洗脸。”皇帝安抚了她,“再去给朕做一碗桂花糖藕,朕最喜欢你亲手做的桂花糖藕。”
贵妃面露喜色,忙起身擦了擦眼泪:“好,臣妾这就去做。”
花泠倒是心惊肉跳的,觉得这皇帝好特么阴森可怕。
都说他宠爱贵妃,可这份宠爱也未免太吓人了,贵妃长期受这种精神摧残,还没疯掉,估计心理上也扭曲了。
难怪会想帮齐王灭掉皇帝呢。
灭掉皇帝她就能当太后了,不必再受皇帝的精神暴力。
皇帝又笑着问花泠:“世子妃,你觉得,是贵妃指使的清虚真人吗?”
“臣妾不知道。”花泠只能装傻,这皇帝笑起来也好阴森哦,她可不敢说大实话。
皇帝又笑:“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花泠:皇帝,你再聪明一点的话,就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但表面上还是一脸单纯茫然脸,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第一次入宫,第一次见到陛下和贵妃,可是一进宫就被人捉了要去烧死,吓都吓死了,哪儿还能想到那么多啊。”
皇帝听着才微微点头,然后道:“让世子妃受委屈了,你救了朕,朕当好好赏你,你想要什么?”
花泠惊喜过望,问:“要什么都行吗?”
皇帝笑了笑:“你说说看,朕要是能给你,自然都给。”
花泠兴奋地搓了搓手,俩眼睛都写满了“金钱”两个字,然后道:“陛下就赏我多点金银吧!”
皇帝也被她这样子逗笑了,问:“就这样?”
花泠点头,忍不住说出了大实话:“我觉得还是金银最实在,多了也不嫌多嘛。”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朕倒是很喜欢你这实诚性子,也罢,就赏你黄金万两,够不够?”
“够了够了……一万两黄金,那就是十万两银子啊,多谢陛下!”
花泠立刻跪下谢恩,如果此时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摇得飞起。
“嗯,你去吧。”
花泠欢天喜地地走了。
鹊鹊又在花泠耳边道:“你好财迷啊,就知道要银子,要是我,怎么也得跟皇帝要一块免死金牌,这样谁也不敢杀你了!”
花泠鄙夷道:“所以说你不懂人性,免死金牌有啥用?皇帝要杀我,有金牌就不杀了?而且好端端的,我跟他要个免死金牌,皇帝那么多疑,他肯定怀疑我!”
鹊鹊忽然又叫了一声:啊,你男人怎么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哎呀,花泠,你绿了呀!
花泠四下一看,看到不远处的树下,谢衍正被郑王妃拉着,两人似乎还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