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特助，前天的事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不该给王娅发恼骚开玩笑，让她误以为真，对你和肖薇薇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钱鹏说着弯了弯腰，态度比起上次诚恳了许多，想来这次是真的受到教训了。
“但后面王娅所做的那些事，我并不知晓，我相信苏特助会给我一个清白的。”
他这三言两语就把过错全推到了王娅头上，而自己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说了几句小心眼的话，真不愧是个老油条，说话艺术十级。
“嗯，我相信钱导。”苏软话是这么应着，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敷衍。
昨日苏软已经跟师父商量过，先不说钱鹏在圈子里还算小有名气，当初签这个剧本时，作者是钱鹏老友，就明确的说了，这部剧可以卖给长阳，但导演必须是钱鹏。
虽然捆绑合同不受到法律效益的保护，可只要日后长阳还想继续签这位作者的剧本，就得给他个面子。
所以钱鹏得留下。
苏软顺坡顺的太过愉快，反倒让钱鹏生出些尴意来，他悻悻的奉承着：“不亏是谭姐的关门弟子，这慧眼简直就是一眼看穿事情真相，看来改日我应该好好登门拜访一下谭姐，让她传授我一下看人的技巧，以免以后再被心术不正的人给陷害了。”
苏软扯了下嘴角，不想跟他搞这套虚的：“荣导呢？今天的戏有几场？”
“荣导在里面拍第32场戏，今天总共要拍20场。”钱鹏道着同她一起进了剧组里。
午餐时间小桃端着盒饭过来，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按捺不住的问道：“苏特助，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点？”
剧组可有不少人都在等着钱鹏道歉时被苏特助为难一下，结果苏特助总共连三句话都没说完就没了下文，真是让伸长了脖子的人等了个寂寞。
“他左右不能走，我为难他也是在为难我自己。”苏软挑着饭盒里的芹菜回道。
不撕破脸皮大家表面还能其乐融融一些，何必浪费口舌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毕竟制片人一栏是她的名字，只希望这个钱鹏有点眼见，在剧组杀青前能好好工作。
“哦。”小桃点点头好似明白了，却又问道：“那王娅走了，乔芝这个角色是不是要重新签人？”
“嗯。”这也是苏软目前头疼的问题。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特别大的事情，剧组都不愿意换人，其一是之前的戏需要重拍，会二次消耗人力财力，第二就是再签人很难签到合适的人选。
王娅虽然蠢，但她确实很适合这个诠释这个角色。
苏软还没在备用名单中选出合心意的人，谭嫣就给她来了电话，开门见山的道：“许导现在在我办公室，说是想推荐个人进《江源》剧组，饰演乔芝。”
许导？
“他怎么突然……”苏软下意识的问话到一半猛的发现了不对：“跟我有关系？”
许导跟师父的交情，想往剧组里带个人根本就不用刻意通知她，除非这个许导带着别的目的。
陈曦！
几乎是不多加思索的，苏软便猜出了来龙去脉，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用了几分力，直攥得指尖发白。
“嗯，我还没答应，你可以亲自过来谈谈。”谭嫣道。
“稍等我半小时。”苏软狠狠的舒了口气，挂了电话后她想找陈曦质问，才发现她早已没了陈曦的联系方式，只好把一腔的烦躁之意压下，匆匆赶往公司。
她先去了师父的办公室。
“这是许导介绍的人，你先看看资料。”谭嫣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先过来，把桌上的资料往她面前推了推。
是今年年初被综艺节目带火起来的三线小明星，长相倒是挺符合乔芝这个被宠坏了没脑子的大姐头，但演技如何还待考究，不过看师父这态度，明显是觉得不错想顺人情的。
“许导刚给我透了一嘴，他手里这个剧是《凤唳云霄》。”
“就是爆火了三年IP向的那本玄幻文《凤唳云霄》？”苏软确认了一遍后忍不住问道：“不是半年前才签了漫画改编吗，这么快的速度就影视化，是不是太着急了。”
“大制作，恐怕想正式上渠道还得两年时间，现在签正好。”谭嫣道：“我本打算跟许导交换名额，毕竟这部剧关注度很高，但是……”
“苏软，你跟许导承了什么情？”谭嫣问。
“……”苏软在师父面前没有藏着掖着，她颇为烦躁的叹了口气，提了下周浩文跟陈曦的事，末了苦笑道：“我是真没想到她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个份上。”
她拒绝了，她就背地里来个先斩后奏，真不愧是她陈小姐一贯的作风。
谭嫣思索了片刻后忽的问道：“他们想要的制作，是不是也是这部《凤唳云霄》？”
苏软怔了下摇头。
这个她还真是不清楚。
“师父是想也分杯一羹吗？”苏软文。
“既然能分，为什么不分？”谭嫣站起身朝一旁的等候室去，经过苏软时语重心长的说道：“软软，你现在已经是长阳的CEO了，可以稍微把重心从剧组里分离一些出来，多管管公司的事。”
“……不是还有师父吗？”苏软摸了下鼻，有些想偷懒。
“师父又不是万能的，陆总舍得给你平台，你怎么还吝啬起你的光芒了？”谭嫣失笑：“制片人之所以能在剧组里说一不二，背后靠的可不仅仅是实力，还有财力，要学会做自己的投资人，而不是拿到了好的资源还需要拉投资。”
“师父说的是，我会努力的。”看来是逃不掉了，苏软为自己失去的假期默哀了三秒，等迈入会议室时又挂起了得体的笑。
谭嫣刻意放缓了脚步走同她并肩，刚坐下便介绍道：“许导，这是我徒弟苏软，也是现在长阳的首席CEO。”
她只介绍了句，便没了下文，很显然是要让苏软自己来的意思。
“你好，许导！”苏软伸手同面露震惊之色的许导一握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