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倒是满不在乎,嬉皮笑脸揉了揉棒梗的鸡窝头,却发现对方头上有团黏糊糊的东西,他这摸了一手,有厨师职业习惯的他甚至还放到鼻边嗅了下,确认是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鼻涕之后。
何雨柱表情瞬间僵硬下来,不过还是苦笑道。
“棒梗,你肚子饿不?我这里有窝窝头,还有刚煮的玉米糊糊,你要不要吃点儿,顺便捎回家。”
何雨柱打开一个铝制饭盒,:“你闻闻,香不?这次你柱叔叔可是小心熬制了好久,还添了几颗花生呢,那味道劓甜劓甜的。”
说完之后满怀期待的把目光落向棒梗,却意外发现这兔崽子居然满脸不屑:“傻柱,这种猪都不吃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有好吃的呢,你赶紧放我离开,要不然等下晚了,我跟我妈说你坏话!”
棒梗怀里抱着自己偷的酱油对何雨柱连踢带踹,要知道他好不容易从许大茂那偷了只鸡,正架着火烤呢,再晚点估计鸡都能烤糊。
“啥,猪都不吃?兔崽子,我看你是想上天!”
满腹好心全部被当做驴肝肺,甚至还被骂做猪都不吃,何雨柱脾气再好也有点郁闷。
如今这个时伏,主要的食物是黄澄澄的窝窝头,玉米糊糊,吃的菜基本上都是白菜土豆之类的东西,甚至许多人一个月连半点油腥都见不到。
棒梗这个兔崽子居然说猪都不吃!
何雨柱操起锅炉里面的火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然而等火钳落到手里,这才意识到不妙,那把通体由简陋废铁锻造而成的火钳。
此刻早就被高温烧的通红,刚握到手里,饶是何雨柱皮糙肉厚,此刻也烫的像即将被宰割的猪一样哇哇乱叫,条件反射的便扔了过去。
不明就理的棒梗眼睁睁看着那柄火钳以一种完美抛物线的姿态落到自己腿上,整张小脸吓得煞白一片,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出那片区域。
但,霉运光环发动,他头顶那片惊雷翻滚的乌云轰然炸响,偏偏这个时候,打算到食堂后勤耍弄耍弄何雨柱的许大茂猛地掀开门帘。
好巧不巧撞到急成兔子的棒梗。
霉运光环再度发动,雷声翻涌……
由于身高原因,棒梗呈现一种加速度的状态径直撞向了许大茂的二兄弟,毫无防备的许大茂下一惊,深入骨髓的剧痛感瞬间顶上后脑勺。
“啊!姥姥的,谁偷袭老子!”
不提拱成虾米一般的许大茂,原本都已经摆脱火钳范围的棒梗绝望的发现自己又被撞回原地,只能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看着火钳径直砸到自己腿上。
那种烧灼感,即使是隔着厚重的棉裤也疼得他呲牙咧嘴,不过幸亏冬天穿的臃肿,估计除了轻微烧伤之外,也没造成什么太大伤害。
棒梗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也顾不得腿上的烧伤了,抱着怀里面的酱油撒鸭子一阵狂奔。
留下后知后觉的马华看着许大茂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以及右手已经肿成馒头一样的何雨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陆云升在红星轧钢厂附近转了半天,也没发现棒梗他们偷偷烤鸡的作案场所,反倒是稀里糊涂转悠到了保卫科门卫室的地方。
几个民兵打扮的守卫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猛的瞥见陆云升那身蓝白制服,顿时来了精神。
为首那个扛着杆汉阳造步枪的彪形大汉甚至走向前像唠家常一样给陆云升递了根儿大前门。
陆云升接过烟,倒是没有抽。
前世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但身体的原主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烟枪,身体的肌肉记忆还是促使他接过这根儿烟,然后熟捻将烟放在鼻子底下猛吸了一口。
满脸笑容:“好烟,大前门都能抽得上,不像我们这些做警员的,能抽个大刀牌香烟都了不起了。”
陆云升倒也没有客气,谁让他家里也没有余粮,上好的香烟并不是没有,但是那些东西基本上都被用来招待老爷子战友的。
陆云升想抽的话,估计能被骂个狗血喷头。
“云升兄弟,我听杨厂长说因为军方在咱们厂下了订单,出于保密原则,所以要调几个警员进入轧钢厂统领咱们这些兄弟。”
保卫科副科长杨解放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了下陆云升,想要探听消息是否属实,毕竟他已经在副科长待了两年了,好不容易科长转业。
这要是突然从警员里面再调来个科长,那估计能把他气的一口老血当成喷出来。
“这个确实说过。”
陆云升将腰里面塞着的54式手枪往裤子里掖了下,这才点点头,家里老爷子是红星轧钢厂负责人杨厂长的老首领,倒也是知道点内幕。
杨解放听到这言之凿凿的消息,顿时急了眼:“不是吧?杨厂长又不是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替咱们厂值了两年班,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我是自愿转业到咱们厂参加工作的,现在又抽调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