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看着陆放那样子,又气的牙痒痒!若不是他刚才对秋月白那般轻薄,以他如今的性格我当是会更喜欢一些的。可是一想起他刚才搂抱着秋月白,就恨不得将他的胳膊给卸了!想着想着,目光就阴恻恻的盯着陆放的胳膊。
陆放被白云飞盯得一阵发毛,本能的拉住曲歌的衣袖,轻声喊了一声:“曲大神……”唯有靠在曲歌身边,才能有一些安全感。
曲歌看着陆放已然被白云飞给吓住了,虽然心疼,却觉得让这孩子有所畏惧还是好的,就没有再说话。
白云飞看着曲歌,怕他是强行出关,不免有些担心,也为刚才自己的失控有了些悔意,就问道:“曲师弟这是出关了?”
“无碍。”曲歌低应一声,目光仍旧停在陆放身上,看他如今筋骨强健了不少,勾唇对白云飞笑道:“多谢白师兄照拂陆放。”
白云飞回以一笑,懒得说话,他这会儿连看都不想看陆放一眼!
陆放看白云飞那一脸傲娇的作样儿,就忍不住想气他,于是拉拉曲歌的衣袖说:“曲大神,秋师兄回来了,刚刚白师兄……”话还是生生被落在身上的眼刀子给割断,陆放缓了许久才说:“白师兄也见着了!”
曲歌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就笑着对白云飞说:“言儿既然回来了,白师兄自当去寻他便是。”
白云飞听罢笑着点点头,赶忙说道:“我自是要去寻他,若不是被陆放心口里这口血给耽误了,我才不在此停留呢。”说罢看了陆放一眼转身就走。
陆放看着大摇大摆走了的白云飞,嘴唇抖了几抖。抬头看着一脸平和的曲歌,大张着嘴,终于还是无奈的闭上了。曲大神你是真天真啊还是假天真?有你这样主动把徒弟往狼嘴里送的么?我是不是应该好心的提醒一下这个纯情的曲仙尊?可一想到白云飞走的时候那个眼神,忍不住抖了抖,还是算了吧,小爷我的小命要紧。
曲歌看着白云飞走了,才低头看向陆放,自然是将他变换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静默片刻,低声说道:“陆放,凡事都有一个度。这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一个界限。你无所畏惧是好,可是不知深浅的撩拨就是不对。每个人心底都有不能被触碰的底线,你这般屡屡触犯别人,是不对的,更是很危险的。若刚才不是我刚好出关,你可知你是会没命了的!”
陆放看曲歌又板起脸开始说教,又是字字句句的关怀自己,就赶忙站直垂手,一副受教的样子,极乖巧的应道:“是!”
曲歌当然知道他这哪是学乖了,而是因为刚才的惊险暂时不皮了而已。曲歌怕他好了伤疤忘了疼,随后又不知死活的以秋月白去撩拨白云飞,就郑重的说道:“莫再以言儿试探白师兄了,很危险!”
陆放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曲歌:“曲大神你知道!”看着曲歌了然的表情,眨巴着眼睛,紧紧的抿着嘴。你知道还把徒弟就这样双手奉上,曲大神,小爷我……我有点害怕怕呀!
曲歌自然知道。只是知道的和陆放知道的不太一样罢了。他所知道的是白云飞当年如何痴恋秋月白的母亲,想必如今就有多看重秋月白。刚才白云飞和陆放之间的眼神交锋曲歌都尽收眼底,以他对二人的了解,自然也能将事情猜出个大概。曲歌抬手摸摸陆放的头,叹道:“白师兄对言儿有执念。”
陆放这下算明白了,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曲大神你这哪是知道啊,你这是误会了好吧!还误会的很深!白魔头对秋月白有执念?呵呵!那是邪念!邪念!邪念好吗!
抬眼看着曲歌那一脸的凛然正气,陆放叹息着把所有的话都嚼吧嚼吧通通给咽了。
曲大神呀,像你这样禁欲冷情的人,让你去看,或许也只能看到那白魔头是对秋月白关怀备至和温柔体贴吧,怎么可能看到这一切的背后是想将人家生吞入腹呀!哎!且待日后你自己去看明白吧!小爷我对着你这张脸是说不出口的!
仔细的看着曲歌的脸,陆放忽然觉得好似哪里不一样了,还是一样的眉眼,却多了些疏朗和坚毅。陆放不由往他跟前靠了靠,又发现他的身形似乎也更加挺拔了一些。这还是曲大神,却又不太像曲大神,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曲歌看陆放越靠越近,几乎都要贴到自己的脸上来了,显然是想要仔细来看自己的容貌,就忙轻轻将他推开一些,笑着说道:“闭关时任由我的容貌变化了。”
陆放看着曲歌,仔仔细细的打量一圈,笑着说:“曲大神呀,你跟小爷说实话,以前你那个样子是不是经常被人调戏啊?你若一直都是如今这般样貌,最起码有一半的人是不敢调戏你了吧?”
曲歌一直都是十九岁时的样貌也不过是怕转世的无涯认不出自己罢了。如今任由容貌变化,是因为他也一直觉得作为一派道门掌教还是少年的样貌,加上他的容颜又过分的俊美,就确实有点儿……呃……太柔弱了些。所以他才趁着闭关的时候任由容貌变化,直到了这般青年的模样才停止了容貌的变化。可这般心思被陆放一说,竟然是又好气又好笑,就笑着说道:“无关以前和现在,调戏过我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
陆放原本是调戏曲歌的,却没想到曲大神一出手直接就完胜了。他望着更加坚毅俊美的曲歌,还是最后挣扎了一下,笑着说:“那小爷也当是直到了以后都是唯一一个调戏你的人了!”
曲歌看着陆放那样子,心情大好,认真的应道:“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也只允许陆放你一个人来调戏我!”
陆放这次是彻底败了,不但没有丝毫的炸毛迹象,反而美滋滋的,轻飘飘的。
曲大神说的可是陆放,不是无涯不是别的谁,而是陆小爷我,陆放呀!
这是不是说,曲大神如今再没把我当做谁,而只是在跟我陆小爷做朋友呢?
曲大神呀曲大神,我现在是越来越稀罕你了!
想到此处,陆放手脚并用的扑到曲歌身上,欢喜的喊着“曲大神你真好!”
曲歌搂住蹿到身上的人,轻笑起来。
你在危急时刻脱口喊出我名字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欢喜。因为,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重要了。
两个人各自心事,却在这一刻,真正的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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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得知曲歌出关就赶忙上留仙山去拜见师尊,并向他汇报了他们几人在山下历练的事。又说明是得了褚长老传来师尊闭关的消息才一个人先赶回来了。
曲歌静静的听着秋月白说着,目光温淡,脸上是清浅的笑。
秋月白徐徐说完,一直没有听到曲歌的回应,就抬头望过去。这一眼,他就看到自己那个看上去比自己的样貌还年少的师尊已经变了模样。如今青年模样的曲歌虽然还是俊美无双,可是多了些疏朗和坚毅,给人更多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秋月白本来就是对曲歌敬畏有加,如今见他更加的冷峻,心里的恭谨又多了几分。一直因为师尊忽然闭关而提起的心如今看到他安然无恙也悄悄的放下不少。现在虽看见曲歌一直神色如常,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师尊何故突然闭关?”
曲歌看着眼前温和恭谨的大弟子,见他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温声说道:“为师无碍,言儿不必忧心。”
秋月白知道师尊已到了大劫之年,更是从最近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种种事件里猜测出他或许要历的是情劫。而今看师尊对那陆放已然是极其看重的了,自己如何也说不出劝谏的话。想起陆放就想到之前在无妄殿外他调戏自己的那一番行为,蓦然就红了脸。觉得师尊与这样的人亲近真的是……是太不合适了。终于还是咬咬牙说道:“师尊,徒儿原不当干涉师尊的私事,可是那陆师弟,实在是,实在是……顽劣了些。如今他既然已经入了云涯紫府,虽然师尊也没有明示要收其入室,但他言行……言行太过随性,还是请师尊应允让他与新进弟子一起磨炼磨炼才好。”
曲歌听着秋月白说完这一大段话,静默片刻。想着秋月白向来与人温和有礼,更是处处呵护年幼的弟子。如今直接来跟自己说要离陆放远一些,想来是自己闭关的时候那孩子定做了什么秋月白认为是惊世骇俗的事吧。看着秋月白发红的耳朵,曲歌已然猜出了几分,无奈的叹息一声:“让陆放随新弟子修行也好,只是我更想亲自来教他。”
秋月白闻言惊诧抬头,定定的看着曲歌。师尊这是要收陆放为弟子了吧?虽然师尊收弟子随性了一些,可是这几位小师弟皆是秉性纯良之人,这个陆放实在是……是太浪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