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了电话，关机。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
当我刷到家暴的视频时，他总会蒙住我的眼睛。
许诺，这一辈子都不会打我，让我不要害怕。
可他为了小三，和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
亲手打碎了我对他的爱情。
毁掉了我引以为傲的婚姻。
同事总羡慕我，因为宋泽鑫总会接我下班。
总是换着花样带给我喜欢吃的东西。
可这样爱我的他，结婚三年却从未为我做过一顿饭。
那样娴熟，美味的饭菜，不是一日可成的。
回到家里，我环顾四周。
这个曾经充满着我们诸多爱意与回忆的家。
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我们慢慢垒筑的。
我摸着照片墙。
这上面都是我们旅游的合照。
他说，希望这样快乐的日子能够过一辈子。
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他只会把所有的爱都用在我身上。
即使意外有了孩子，也不会分走他对我的爱。
我苦笑着将照片一张张拿下来。
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模糊了我们的脸。
都是假的，他说过的话，没一句真的。
门铃忽然响起。
一声声急促的门铃，扣着我的心房，让我有些紧张。
「圆圆，开门啊！」
我冷漠地看向监控。
门已经被反锁了，他进不来，只能焦急地狂摁门铃。
见没有动静，他冷静下来，打了电话。
我自顾自收拾行李，没有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门竟然被打开了。
他请了拆锁师傅。
他看见我很是欣喜。
冲过来抱住我，拆锁师傅拿着二维码愣愣地看着我们。
表情有些尴尬。
「圆圆，你吓死我了，你电话不接，也不开门，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推开他，指了指拆锁师傅。
他连忙跟师傅付款道谢。
「我之前也给你打过几十个电话，后来，还是吴漫接的。」
「我那时把手机落在她家了，我已经说过她了，你别放在心上。」
「算了吧，我也不在意了。」
他看我无所谓的态度，瞬间慌了。
他忽然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扇自己。
「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是我太冲动了。」
「圆圆，你原谅我好吗？」
「孩子我不要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他对那孩子那么上心，怎么可能不要。
「冬冬不是你的亲骨肉，你知道吗？」
他皱眉，有些不耐烦。
「圆圆，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不想要孩子可以直说，何必拿这种假话激我呢。」
他如此自负，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不孕不育的事实。
我感到身心俱疲，不想再与他纠缠了。
这样的婚姻，我不想要了。
「我们离婚吧。」
我认真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
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你要想清楚，是你要离婚的，是你要抛弃我。」
「这房子是我婚前买的，我不会分给你。」
「你离了我，可就没有家了。」
5
做这个决定固然痛苦，可是继续跟他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好，详情我会找律师给你谈。」
「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离婚。」
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我。
妄图在我脸上寻找一些破绽。
我们就这样彼此静静相望。
「随便你吧。」
他转身离开，背影有些落寞。
我的东西不多，除去共同的东西，竟只有两个箱子。
我将东西寄回老家。
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家里只剩奶奶独自生活。
我的来到让她很是高兴。
「圆圆，乖孙女，你怎么回家来了。」
「哎呦，我都没敢认，你变瘦了，还黑了。」
「鑫鑫那小子怎么没来啊。」
「奶奶，我离婚了。」
她的笑容转瞬即逝。
听我说了经过，对我很是心疼。
「离得好，咱们不受那委屈。」
「什么泼皮无赖，又不是封建社会，还兴三妻四妾那套，我呸。」
「他要是纠缠你，我非拿棍子把这贱男人打出去。」
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我扑到奶奶怀里，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
哭得太久，眼皮都肿起来了。
奶奶笑话我像条金鱼。
我为了尽快拿到离婚证，宋泽鑫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同意。
房子车子统统不要。
可是即使这样，宋泽鑫还是百般刁难，不肯签字。
「你想干什么？」
「圆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没有。」
「圆圆，我不明白，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又不用你生，现成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你的心眼就这么小吗？」
「宋泽鑫我告诉你，你想要孩子可以，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可是他不是。」
「他的妈妈和你有过肌肤之亲，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说了那是意外，酒后乱性不算数的。我当时以为是你。」
「你既然觉得不算数，怎么还心虚瞒着我呢？」
「你敢说你们的关系很坦荡吗？」
「这么多年，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烧的一手好菜啊。」
「不就是做饭嘛，你回来，我天天做给你吃行了吧。」
事到如今，他仍然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
他反而成为了一个受害者。
我觉得很可笑。
奶奶走了过来，问我和谁通话。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瞬间明白了。
接过电话，将宋泽鑫痛骂了一顿。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像潭死水。
良久，他才开口。
「奶奶，过两天我去看您。」
「我呸，我家的门也是你能登的，你千万白来，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命。」
奶奶气的喘不上气。
我忙挂断电话，扶奶奶坐下。
「奶奶，你别生气了，都怪孙女不孝顺，让你的病都犯了。」
「乖孙女，奶奶放心不下你啊，等奶奶走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怎么好啊。」
夜晚，我与奶奶同眠。
过往宋泽鑫跪在奶奶发誓的场面显现在我眼前。
「奶奶，你放心把圆圆交给我，我知道，圆圆从小没了父母，以后，我就是她的家人。」
那时他殷勤地在家里当牛做马，奶奶为他出过许多难题。
可他从来都不退缩。
在一次雨夜，奶奶故意考验他，让他在暴雨中站着。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都无法阻挡他娶我的决心。
既打动了我，也感动了奶奶的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呢。
6
我沉沉睡去。
又被敲击声惊醒。
有人用石子砸我的窗户。
我悄悄拨开窗帘。
一个男人正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
正当他抬起手投掷的时候。
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宋泽鑫。
他也看到了我，很是欣喜。
他示意我下去。
我看了看熟睡中的奶奶。
今天，奶奶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跑下楼，隔着门与他说话。
「圆圆，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什么事？」
「圆圆，我错了，我改行吗，你别离开我。」
「之前的所有事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别跟我离婚。」
我还未开口。
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漫漫你别哭，冬冬发烧了，好，我这就来。」
他面色焦急，愧疚地对我说。
「圆圆，孩子生病去医院了，我过两天再来找你，等我回来。」
他疾驰而去。
我想，他也许是个称职的父亲。
但，绝不是个称职的丈夫。
我对他仅存的爱意在此刻，消耗殆尽。
过了很久。
一天傍晚，我出门倒垃圾时，看到了宋泽鑫正在坐在门口的地上。
他胡子拉碴，一脸憔悴，整个人萎靡不振。
看到我时，向来坚强的他，也涌出了眼泪。
他抱住我，我没有反抗。
原来，冬冬得了一种罕见疾病，需要亲生父母输血。
吴漫的血型对不上。
而宋泽鑫的也是。
他忽然想起了体检报告。
再次打印时，得知了真相。
他自己并没有生育能力。
自然，这个他照顾了大半年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
他崩溃了。
但还是托关系救治这个孩子。
吴漫也说出了实情。
她并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但她知道，她曾与宋泽鑫发生过关系。
那日，是她把他带回了家。
她知道我们没有孩子。
而宋泽鑫是渴望有孩子的。
所以，借此机会，想要趁虚而入。
现如今，事情败露，吴漫苦苦挽回。
宋泽鑫却只是懊悔。
他竟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孩子，放弃了自己的妻子。
于是，他连夜开车来到我家。
疲惫感和歉疚感席卷了他。
他到了门口却不敢敲门。
在地上坐着等，竟睡着了。
「圆圆，我错了，我不要孩子了，我们以后好好过行吗？」
「如果你有生育能力，是不是还是想要孩子。」
他沉默了。
我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天雷滚滚，频繁打着闪电。
快要下雨了。
「你回去吧。」
我关上门，无视他的叫喊。
「是谁来了。」
奶奶放下看书的老花镜。
「没什么，一个过路的陌生人。」
她慈祥地笑了笑。
「乖孙女，奶奶过两天就七十大寿了，我的学生们会来看我，明天去买点菜吧。」
我点点头。
雨来的很快，瀑布似的倾泻下来。
我上楼关了灯，偷偷看向窗外。
宋泽鑫还没有走。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着。
像求婚那天晚上，一动不动地站在雨夜里。
求奶奶让我嫁给他。
他倔强地仰起头，看向我房间的方向。
他知道，我在看他。
我们有时挺心有灵犀的。
就像他出轨那天晚上，我的手被书本的纸张划伤。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7
他也是老了，体质不如年轻时好了。
淋了一夜的雨，还是生病了。
我将他送到医院。
醒来后，却像个小孩子，闹着要出院。
「等你病好了，我不会强留你。」
说罢他便安静了。
因为他知道，我说到做到。
只是我没想到。
我去买菜的半天时间。
奶奶病倒了。
是被宋泽鑫气的。
我伏在奶奶身旁哭。
宋泽鑫则跪在我们面前。
「圆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奶奶说清楚。」
奶奶心脏病犯了。
医生说，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天晚上。
我一直向上苍祈祷。
许是上苍怜悯。
奶奶的心跳恢复正常了。
大病初愈。
她的许多学生听到消息都来看她。
宋泽鑫一直跪在门外的地上。
我怕奶奶看到他又要生气。
赶忙将他赶出去。
「圆圆，对不起……」
「好了我不想再听你道歉了。」
「我们还有可能吗？」
「宋泽鑫，你差点把我奶奶害死，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奶奶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他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十分丧气。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快点签字离婚。」
有一位拿着果篮的先生正在问奶奶的病房。
我快步走向他，带着他离开了。
「请问是王老师的学生吗？」
「对，你是？」
「你好，我是她的孙女，你可以叫我圆圆。」
进入病房，便被满屋的花香包裹住了。
奶奶一生教书育人，桃李遍天下。
我领过来的这位先生，正是老家的一名刚上任的高中老师。
成绩优异，温文尔雅。
留在老家，也是希望能为家乡做些贡献。
上学时，奶奶也最喜欢他。
对他的品行也是赞不绝口。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女圆圆。」
「他呢，是我的得意门生，刘博文。」
「你们年岁差不多，可以多聊聊交个朋友。」
奶奶看到学生们，喜悦自豪感涌上心头。
霎时间，仿佛病全好了。
很快便出院回了家。
来接奶奶出院的还是这个刘博文。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奶奶上车，把我们送回了家。
期间一直与奶奶聊天。
把奶奶哄得合不拢嘴。
消息发来。
是宋泽鑫的一张照片。
他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
我自由了。
我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
奶奶侧过头来，欣慰的点点头。
随后开怀大笑，与刘博文相谈甚欢。
晚饭也留他吃饭。
「圆圆啊，你一会送送博文。」
其实不过就是送他到门口。
他说想散步，我便和他保持些距离一起走在路上。
「那天，跪在地上的是你什么人啊。」
「前夫。」
相顾无言。
临走时，他拉住我。
「我能追求你吗？」
于是他便来的更勤了。
奶奶也看透了他的心思。
总是有意无意地撮合我们。
他经常下了班就往我家里跑。
惹得奶奶总是揶揄我。
「圆圆啊，奶奶那天没走，就是你没着落，实在放心不下你啊。」
「这下好了，奶奶看到有这样一个模样人品俱佳的孙女婿，奶奶没有遗憾了。」
8
七十大寿这天。
大家欢聚一堂。
一份署名无名氏的礼物也悄悄出现在了门口。
看这字迹，我心了然。
是宋泽鑫送来的。
宴席过后。
我照常和刘博文散步。
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将我抗走。
我吓得大叫。
刘博文则奋力冲上来殴打他。
鸭舌帽被打落在地。
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宋泽鑫。
「你有病啊宋泽鑫！」
我抱住刘博文的胳膊，制止他别再打了。
他是老师，进局子对他影响不好。
「他是你前夫？」
我无奈的点点头。
有这样的前夫，和有案底没什么区别。
别看刘博文一副儒雅的模样，他常年健身，一般人打不过他。
宋泽鑫也是如此。
他在刘博文面前逊色很多。
脸上挂了彩，嘴角都是被打出来的血。
「你小子下手真黑。」
「宋泽鑫你好意思说啊，你不是搞偷袭吗？」
「圆圆，我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
「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背着我找了野男人。」
我看他真是被吴漫刺激傻了。
人也越发不正常。
「什么野男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那你说，他是谁？」
刘博文抢着说:「我是圆圆的追求者，她还没有答应我。」
宋泽鑫噙着不屑的笑。
「呵，追求者，那就什么都不是呗。」
「不，他不是我的追求者，他是我的男朋友。」
刘博文惊喜地看着我，激动地抱着我转了个圈。
笑容那样真挚热切。
宋泽鑫嫉妒地红了眼。
扑上来和刘博文打了起来。
实力悬殊。
宋泽鑫再次败下阵来。
狼狈离开。
宋泽鑫走后，刘博文一直闷闷不乐。
我问他，他也只是笑笑摸我的头。
还是奶奶告诉我，是宋泽鑫暗地里举报刘博文。
说他有不正之风，暗地里勾搭有夫之妇。
虽然领导查出来不实，却还是让他的声誉受了影响。
奶奶利用自己的人脉，让他的事业尽量不因为他的举报而受影响。
这时，手机收到两条讯息。
一条是宋泽鑫发来的。
「怎么样，你的男朋友还要你吗，你还是乖乖回到我身边吧。」
另一条是吴漫的。
「求求你，告诉我鑫哥的地址好吗？他电话打不通，信息也把我拉黑了。」
「既然你不要他了，能给我吗？」
我嘴角上扬。
发消息给宋泽鑫。
「你在哪？我想去找你。」
他立马打来电话。
「圆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了气我，还找一个假男朋友骗我。」
「我想见你，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吧。」
「好！」
很快，便弹出了地址的信息。
我转发给吴漫。
她对我感恩戴德。
「我只希望，宋泽鑫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谢谢姐姐，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吴漫真是死性不改。
感谢的话也说的这么阴阳怪气。
希望他们能够锁死，别再祸害其他人了。
从那以后，宋泽鑫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偶尔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从共同好友那儿知道的。
9
吴漫的孩子经常生病，她的钱所剩无几。
于是频繁打电话给他，让他把宋泽鑫的地址交出来。
他一直躲着吴漫。
谁知道在一个月前。
吴漫忽然找上门来。
哭着喊着要让宋泽鑫负责。
不然就把他不孕不育的消息散播出去。
婆婆吓得赶忙劝住。
老人家要脸。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儿子不能生，怕是没有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他。
她也没脸在家呆了。
于是吴漫就这么顺理成章进了宋泽鑫的家。
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女主人。
每当宋泽鑫想偷偷跑出来找我的时候。
都会被她逮个正着。
各种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都使出来。
久而久之，宋泽鑫对他十分厌烦。
给孩子治病也渐渐花光了他的积蓄。
竟向着他这个好友借钱。
已经借了好几万了，却从来不提还的事。
好友也开始对他有了意见。
入不敷出的生活看不到底。
让宋泽鑫身心俱疲。
他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吴漫。
没有把持不住，或许他一直都是幸福的。
他渐渐有了抑郁症。
卖了房子和车。
去找好友还钱的时候。
好友吓了一跳。
宋泽鑫如今形如枯槁。
各种费用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就是如此努力地救治那个孩子。
也无济于事。
好友参加了葬礼。
宋泽鑫的胳膊也有许多刀割过的痕迹。
他的双目空洞无神。
反而吴漫异常兴奋。
她不断勾搭男人。
丧子之痛让她精神失常。
她无法接受孩子的离去。
知道宋泽鑫无法生育，便找其他男人。
宋泽鑫并不在意头顶的绿帽子。
毕竟他现在也不太正常了。
「圆圆，圆圆在哪？」
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到了好友。
出于对他的同情。
好友询问我是否要见他一面。
「我去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良久，他才开口。
「不能。」
「那我不去。」
我向来记仇。
宋泽鑫伤透了我的心，我不会再原谅他。
即使是让我去看他一眼，我也会恶心地做噩梦。
何况，我与刘博文已经确定了关系。
我现在很幸福。
至于宋泽鑫的苦难，全都是他自找的。
再次听到消息。
是在宋泽鑫母亲的葬礼上了。
好友问我要不要参加葬礼。
听到是宋泽鑫母亲的，我愣住了。
她身强体壮，怎么会？
吴漫的行为让周围人指指点点。
宋泽鑫妈妈受不了刺激，离世了。
而宋泽鑫也因为母亲的离世，病情加重。
抑郁症使他觉得活着没有意义。
于是他买了几瓶农药，想要自杀。
结果农药是假的。
吴漫嘲笑他想死都死不成。
宋泽鑫大怒，冲上去将另一瓶灌到她嘴里。
这瓶是真的。
他欣喜若狂。
不顾吴漫的呼救。
又去买了几瓶一样的。
统统喝下去。
结果一点事没有。
原来，店里只有那一瓶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他更加愤怒了。
吴漫通过洗胃救了回来，但也元气大伤。
终生只能在病床上过活。
而他也因为精神失常故意杀人。
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临走前，还抱着一个大头娃娃。
嘴里喃喃自语。
「圆圆，圆圆。」
10
我曾去看过他。
他已经不记得很多事了。
时而暴躁，时而平静。
看到我时，呆愣了一瞬。
将饭伸到我面前。
「圆圆，吃饭。」
我心有不忍，给护士塞了些钱，希望能多照顾一下他。
许是看淡了生死，我对生育也渐渐没了恐惧。
我与刘博文婚后不久，便有了个孩子。
博文总是很耐心地学做饭。
因为他知道，宋泽鑫的厨艺很好。
也是在暗暗较劲。
尽管他的厨艺一塌糊涂。
我也总会夸赞他。
直到他满怀自信地尝了口自己的菜。
「好啊圆圆，你骗我。」
刘博文追着我打闹。
奶奶在旁边抱着孩子笑呵呵地看着我们。
我绽放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一点，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