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微微一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安安真乖,刚才是爹爹对不住安安和娘亲,让你们受委屈了,爹爹已经严厉的惩罚那个坏人,安安不要怕。”
“安安就知道爹爹好厉害的,只要有爹爹在,安安一点也不害怕。”
小家伙亮出还未长成的肌肉,“安安要快快长大,等安安长大了,换安安来照顾爹爹和娘亲!”
看着懂事的儿子,霍昀倍受感动。
哄着小家伙睡着后,霍昀与顾昔年一同出门。
走廊上,二人望着漆黑的夜,久久不开口。
冷漠的就像是两个陌生人。
漆黑的天空只有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周围暗淡的星光若隐若现,让大地黯然失色许多。
霍昀忍不住开口道,“今日我从外赶回,发现你与安安不见,便在寺中搜查,无果,正好知府衙门捕头王启良正在追凶,提到你房中异香来自龙鸣山寨,我便与王启良一同上山,晓明利害,换的寨主虎明信任,借了些人马赶回,没想到慧持人面兽心,险些酿成大祸,这是我的失察,让你受苦。”
此言一出,顾昔年心头直跳。
一种莫名的感觉窜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他这是在向她细细的讲解了自己今日在做什么,为了她和安安,进入虎穴与狼共舞,借的人马之后又返回五峰寺,只为了解救他们母子。
“你……你明明可以置身之外……”顾昔年咬着下嘴唇,双手支撑着围栏,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安安是我儿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也请你,给我一个过度的时间,让我学会做一个丈夫和父亲,”霍昀语气温和,眸子熠熠生辉,宛若晨起朝阳落入眸底。
给他时间?
这是……
顾昔年小鹿乱撞,小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听着霍昀变相的表白羞得脸色涨红,尴尬的咳了咳,化解紧张的氛围,“那个,你有的是时间,安安一个人睡我不放心,我先回房了。”说着,逃似的离开,钻进房间里,面色骤然滚烫,似火烧一般,“该死,我怎么会对他有感觉了!”
烛火下,顾昔年捂着心脏,脑海里浮想联翩。
霍昀勾唇浅笑,看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能够看到里边的顾昔年紧张的模样。
顾昔年现今虽是相貌平平,然而旧时模样却是美若天仙。
她那旧时模样不由得浮现在霍昀脑海,五年光阴仿若弹指瞬间。
支撑栏杆,抬眸望天,霍昀满眼惆怅。
父仇未报,他又添新忧。
翌日清晨。
王启良押解慧持等一行人返回衙门,蔡元樟在听闻王启良控诉之后,久久不能回神,望着被压制在地上,神情恍惚,表情木纳,一脸憔悴的慧持,怎么也不敢相信此人就是玷污蔡香儿,杀害自己女婿的凶手。
“王启良,你发什么疯,此人怎么可能会是伤害香儿的凶手!”蔡元樟怒目圆睁,凶狠的呵斥一声。
王启良一挥手,便有衙役将证物呈上,“启禀大人,这是属下在慧持房中找到的迷魂香,以及小姐和贺家公子的随身之物,另外经过和尚慧静招供,确实是慧持看着小姐貌美,见色起意,伙同五峰寺内十名僧侣化作强盗劫杀贺家公子,并……玷污了小姐……”
一听这话,蔡元樟呆愣愣的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
“大人若是还有疑问,可请小姐前来指证。”王启良再次说道。
在一番了解过后,又有蔡香儿亲自作证,蔡元樟锁定了嫌疑人正是慧持。
从始至终王启良都没有透露一丝半点,本案之所以能够破,龙鸣山寨山贼也有功劳,还有霍昀与顾昔年的参与,也被他磨灭。
真相大白,一场让江南百姓人心惶惶的杀人凶案,告一段落。
当天,宁远无罪释放。
宁家所有店铺,也得以再度开张,一切恢复如常。
然而,这时江东姬家的药膳酒楼也在一天前开业,姬家在广杨王府的影响下,属于姬家的药膳酒楼得到了官方认可,又有官府作为保证,姬家更是一举拿下了航海通关单。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与此同时。
顾昔年接到了来自霍昀提供的姬家近况,气不打一出来,“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想要让宁家成为天下第一,打压姬家气焰,却被他们给翻身了,气死我了!”
“姬家拿到航海通关单,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战胜了宁家,如果宁家得不到官府批准的通关单,那么,即便宁家有本事造出大船,也无法下海经商,你的计划,看来不可行,”霍昀翘起二郎腿,抿了一口茶,“经过此事以后,宁家遭受了一次打击,多多少少受到影响,要想恢复生机,必须要有新的东西来提高影响力。”
“新的东西?”
顾昔年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姬家遥遥领先,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正当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进!”
霍昀话音刚落,一温文尔雅的书生走进房间,乍一看像极了一位素雅大方、饱读诗书的先生,“是你?”
虎明拱手作揖,微微一笑,“正是在下,虎明见过顾老板,昨夜匆匆一见,还未看清顾老板风姿,今日一见方知顾老板果真是与众不同,真乃女中豪杰,与霍老板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今日在下冒昧前来,还望二位见谅。”
“你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今后只要你们不惹事,官府不会拿你们问罪,”霍昀淡然开口,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十分冷漠,“虎兄大老远的来,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
以为对方是来威胁的。
昨夜实属无奈,霍昀才选择了与贼人共处。
今日又见虎明,霍昀显然有些不爽。
虎明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还有一封书信递给霍昀,“霍老板,你我兄弟,在下心知肚明,什么不该做,在下一定不会染指,昨日匆忙,有一件事情在下还未来得及告知霍老板,在贺家公子一案爆发前,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书信和一叠银票,现在东西原封不动送给霍老板,希望对霍老板有帮助。”
霍昀随手接过信封,展开书信一看,不由得剑眉倒竖。
“我看看。”
顾昔年见他面色不好,当即接过书信,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和黄岐山脱不开关系,没想到他在咱们来江南时,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些事情,真够混账的!这一次,主动权在咱们手中,无论如何,决不能放过他!”
一字一句,冰冷无情毫无温度。
黄岐山几次三番跟她作对,她早就对这人看不顺眼。
“虎兄,你是亲眼见过此人?”霍昀略一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