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请二位楼上详谈。”
顾昔年一咬牙,心一横,直接将二人请上二楼房间。
衙门捕头刚来,知府就赶来了。
这样的待遇,顾昔年从未有过。
房间内,落针可闻。
顾昔年左顾右盼,在自己盘算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劳动知府大人亲自来客栈找她。
靠谱的霍昀,现如今反倒成了个哑巴,让顾昔年心里没谱儿。
不多时。
只见蔡元樟长吁短叹一声,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件事情毕竟是关系到小女后半生,所以本官冒昧前来,请教顾姑娘,希望顾姑娘能想想办法,协助本官解了小女心头之忧。”
听这些话,顾昔年更是摸不着头脑。
“大人贵为江南知府,朝中大员,小女子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一事无成,就是有心想要帮助大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昔年客气了一番,委婉拒绝。
蔡元樟摆了摆手,语重心长,“这件事情唯有顾姑娘有法子,也是最合适解决这事儿的,宁老爷向本官推荐顾姑娘,说姑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姑娘不要谦虚了,若是姑娘能够帮助小女,本官愿意白银千两酬谢!”
白银千两?
此言一出,顾昔年两眼放光。
这些时日在江南虽然也在宁家赚了些银子,但对于顾昔年而言,远远不够。
顾昔年习惯性的看向霍昀,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蔡大人诚心相请,那是你的福气。”
霍昀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
顾昔年豪气云天,猛地一拍胸膛,“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到小女子的尽管开口,只要小女子能够办得到,一定为大人鞠躬尽瘁!”满嘴豪言壮语。
“顾姑娘快人快语,本官喜欢!”
蔡元樟一听她答应了下来,心里有了底气,向着王启良严肃说道,“你先出去候着,把门带上,莫叫人进来搅扰本官。”
王启良见状,应了一声,便领着几名衙役退了出来,将门关闭守在门口。
“是这样的,黄岐山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一名江湖术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地府请来贺前魂魄,说小女腹中胎儿并非贺家子嗣血脉,虽然那名术士满口荒唐言,但是本官那亲家还是坚持说小女腹中的胎儿有问题,本官想,顾姑娘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这件事情摆平,”蔡元樟忧心忡忡。
黄岐山与巫师已经被打入大牢,然而贺云生依旧坚持蔡香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贺家的种。
这种荒唐事,就连身为知府的他也没有办法。
当他听说顾昔年聪明睿智,想法奇特之时,便想着请顾昔年帮忙。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顾昔年,听到这样的请求,满眼震惊。
顾昔年用着审视的眼神看着宁承志,总觉着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挖坑,故作淡定,“咳咳咳,蔡大人,这要是孩子生了下来,我或许还有办法帮助您辨别血脉,可是据小女子所知,令爱并没有生育,这……”
“正是因为孩子尚在腹中,本官束手无策。”
蔡元樟摇头叹息。
如今孩子正在腹中,贺云生为了护住门面,竟是想要代替儿子休妻。
同样好面子,又是知府大人的蔡元樟以为女儿被休有损他的面子,且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被人知晓,今后蔡香儿也将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永无宁日。
顾昔年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有了!”
众人喜出望外,唯有霍昀阴沉沉着脸。
“顾姑娘,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蔡元樟急不可耐,急忙询问。
顾昔年神秘一笑,并没有急着将谜底揭晓,“蔡大人是想单纯的为令爱正名,还是说别有他意?”
蔡元樟与宁承志面面相觑,不解其中意。
“如果蔡大人只想替令爱正名,这件事情好办,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打开贺老爷的心结,此事便可以迎刃而解,若是大人还有别的意思,小女子还有他法,”顾昔年笑面如魇,神秘兮兮。
片刻。
宁远急匆匆赶来,刚要进门却被王启良挡在了门外。
蔡元樟一听到宁远的声音,面色骤然变得阴沉,一板一眼的说道,“本官只要女儿平安度过后半生,其他的本官不做他想。”
“好,我这里有一剂药方请大人回去以后,按照药方上的要求准备好,正午时分,小女子准备妥当便会前往衙门替贺老爷打开心结,”顾昔年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什么,折好交给蔡元樟,停顿了片刻,表情很是严肃,“小女子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人切记切记。”
拿着“药方”,蔡元樟刚要展开查看,顾昔年立马遮住。
“请大人回去以后再看,要是在这里打开,就不灵验了。”
顾昔年煞有其事。
心中颇为焦急的蔡元樟见状,只能按照她的意思。
就在蔡元樟要离开之时,顾昔年又补充了一句,“蔡大人爱女心切,我辈楷模,但蔡小姐现今状况不容乐观,贺老爷的心结容易解,但,蔡小姐的心结可不容易结。”
言外之意,蔡元樟爱女,但也好面子。
蔡元樟陷入了沉思,迈着沉重的双腿缓步下楼。
宁承志刚一出门便看到自家儿子,正杵在门外,冷着脸说道,“不是让你在酒楼里照看生意,来这里做甚,还不快回去!”
顾昔年闻声,朝着外头走来,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愁容的宁远。
“宁老爷,是我请宁公子来商量生意的。”
听到顾昔年这么说,宁承志冷脸瞬间变得温和了许多。
在送走宁承志之后,宁远沉默的走进房间。
良久不曾开口。
顾昔年仰着脸打趣,“宁公子这一遭是为了心上人而来?”
话音刚落,宁远猛地抬头,双眼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是为了心上人而来,而且还知道你现在心烦意乱,想要向你爹表明自己的心意,又担心你爹和蔡大人不准,宁公子,你还是忘不了蔡小姐,对吗?”顾昔年就像是一个神人,一眼便看透了别人的心中所想。
霍昀抱着安安坐在一旁,逗着安安,却是竖起耳朵听着二人的对话。
宁远苦笑道,“你是不掐指不卜卦就能看透我,不错,我是为了香儿而来,香儿嫁给贺前,按理说我与她应该了却尘缘,但是自从她出事以后,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我想照顾她,保护她,可是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耐,更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