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千羽可是雍王府的香饽饽,得到了雍王爷的重用,在京城里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顾昔年向他递了个眼色,两人走上二楼雅间,大门一关,“啥事?”
好奇的询问。
毕竟现在的千羽可不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商人,有人罩。
也因着他在雍王府的便利,顾昔年、霍昀能够收集到不少的不为人知的消息,当然霍昀安插在雍王府的密探,不仅千羽一人。
千羽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她,“这是雍王要我送到广杨王府的一封信,雍王想着请广杨王父子到京城来议事,此外雍王还为广杨王准备了五箱子珍奇异宝,今日就要送到广杨王府去。”
“雍王不是已经与广杨王决裂了?”
顾昔年一头雾水,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雍王可是利用巡抚何名胜要灭了广杨王,这才多久,两人就要和好了?
“这都是雍王的一厢情愿,广杨王还不知道答不答应,反正东西和信是要送去,昔年我来不及跟霍大人说,就要赶赴广杨府,你且将这册子上的事儿记在脑子里,再告知霍大人,此外嘱咐霍大人,定要小心提防雍王与大皇子决裂,引发朝廷动荡。”千羽郑重其事的嘱咐。
雍王与大皇子生了嫌隙这事儿,顾昔年比谁都清楚。
可雍王这么急着要让大皇子付出代价,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外。
看罢册子,顾昔年心事重重。
册子上的一些事情与她有关,然而大部分是与太子人选及皇帝之间的事,并无要紧的。
顾昔年听他说一会儿就要走,连忙道,“就不能过了明日再去?”
明日可是她与霍昀成婚大礼。
作为顾昔年为数不多的朋友,顾昔年由衷的希望他能来祝贺。
只见千羽眼神暗了暗,显而易见的有些不高兴,强忍着悲痛挤出一抹笑容,“你与霍大人成婚,我有事不能到场,但我祝福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曾几何时,顾昔年也是他想要长相厮守一生的人。
只可惜霍昀下手太快,顾昔年太过于专情,让他无法介入,只能在旁祝贺。
“真就不能晚一天?”
顾昔年有些小失落,秀眉一簇。
千羽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对雕刻精致的玉鸳鸯,摆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我千家的传家宝,也是我娘与我爹的信物,我一直想着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同样她也喜欢我的人,一块生活,跟我爹娘一样白头到老,不过我现在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找媳妇儿这事儿太麻烦了,这一对玉鸳鸯就送给你们作为新婚贺礼。”
说着,也不顾她愿不愿意接受,放下便找了个借口拿起册子离开。
看着桌上的那一对栩栩如生的玉鸳鸯,顾昔年若有所思。
正当这时。
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名小伙计左顾右盼门外,在得到顾昔年允许后,连忙走了进来。
“顾老板,人来了。”
伙计轻声细语,生怕有外人听见似的。
大鱼来了!
一听这话,顾昔年万千思绪一扫而空,铁青着脸在伙计的带领下从暗巷悄悄的打后门进入“赛昔年火锅店”。
两天了,王富贵可算是再一次出现。
他要是再不来,顾昔年都要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
后院小屋之内。
小光双手环抱于胸前,倚靠着门框,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仍旧是太监装扮的王富贵。
顾大勇热情似火的给王富贵倒酒,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大哥,小弟可真是要感谢您捧场,自从您来了以后,我们店每日都是生意爆棚,您啊,真真是我们的财神爷,这杯酒,小弟敬您。”
“大勇兄弟这都是你们二人经营有方啊,可不能把功劳归在我一个人的头上,”王富贵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小光,笑呵呵的朝着他招手,“小光兄弟,快别站着了,过来陪哥哥我喝杯酒,咱们也说几句贴己的话。”
小光一听这话,尴尬的脸色一红,在心里尽可能的说服自己不要表现出厌恶之色。
顾昔年好不容易设下的局,可不能让他识破。
还未等小光走过来,顾大勇便高声嚷嚷,“我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王大哥你是不知道在收到你送的玉佩,哎哟,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抱着玉佩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还说等你来了必定是要跟你一醉方休,今个儿见了你,他反而害羞了起来。”
三言两语,打破了僵局。
也让王富贵放下了戒备心。
“原是这样的,小光兄弟快些过来,哥哥我可是早就想着跟你喝杯酒了,”王富贵笑逐颜开,却在心里鄙视小光,以为小光到底不过是一个乞丐出身,地位卑下,即便是现如今有了新身份,赚到了银子,也摆脱不了出身。
反倒是把自己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太监的身份给忘了。
自以为自己现在比小光混的好。
小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激动的道,“王大爷,以前是小人有眼无珠屡次得罪您老,还望您多多见谅,以后照应一二。”
“小光兄弟真是好酒量!”
王富贵与他碰了碰酒杯,满心欢喜,“小光兄弟,这酒也喝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掏掏心窝子,说说心里话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与顾昔年分道扬镳,我可记得,你的名字还是顾老板取的。”
如今为何与顾昔年闹掰了?
还成了死对头。
虽然这两天王富贵自己也做了调查,但是到底还是想着听一听小光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想要做的,可是要拆顾昔年骨头的大事!
小光假装不悦的冷哼一声,冷言冷语,“我这名字是她取的不假,但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人做过乞丐穷怕了,以前是没有办法在她手底下,给她当牛做马,可现如今我自己有本事,为何还要听她一个女子的话,我就是不服!”
说出这么一番违心的话,小光心里都在发慌。
在他的心里顾昔年是他的姐姐,更是他的神明。
王富贵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好样的,有志气!”
“这人就应该如此,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一个女子驱使!”
无疑,小光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小光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我现在恨不得将她给杀了,以解我这段时间以来的心头之恨!”
隔壁房中,顾昔年静静的听着这一切。
明知道是假的,可在听到小光咬牙切齿的声音,顾昔年仍旧是心口一紧,似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着心脏,疼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