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东西一旦到了京城,怕是要引起一场纷争。
十多年前的旧事又将重提,还有哪些蠢蠢欲动的人,也将会再度动手,暗杀、明杀,接踵而来。
到了那时候,霍昀又能否招架得住。
初到平南县时,他就是被一伙刺客刺杀,险些死于非命。
霍昀双拳紧握,一字一句冰冷无情,毫无温度,“杀了他们,一切迎刃而解!”
“杀人容易,世子难道就不想放长线钓大鱼?”岳腾提醒着他,“平南县知县何名胜,与朝中大臣关系甚好,就在广杨王要广招厨师之时,何名胜耗费巨资,大张旗鼓在平南县大办美食大赛,目的就是为了讨好广杨王和京城里的某位大臣,若是能让这人跳出来,世子顺藤摸瓜,陷害王爷的人将会暴露。”
以何名胜为诱饵,引出他背后的大鱼。
霍昀这时候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印章的事情由我来想办法,我父亲坟墓被盗,这件事情也有我处理,劳烦老将军暗中安顿我父尸骨,他日真相公布,还我父亲声誉,我定亲自将我父重新安葬!”
“卑职义不容辞!”
岳腾抱拳,郑重其事。
多少年了,这件事情可算是有了眉目。
当天晚上,王大贵狱中暴毙。
死的悄无声息。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大贵死亡的消息传遍了衙门,何名胜得知大吃一惊,当即与师爷张元来到大牢,看到了上吊自杀的王大贵,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天人还好好的,如何这才一个晚上,人就死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仵作何在,牢头何在!”何名胜疾言厉色,气不打一出来。
一身穿狱卒服饰的中年男子急忙跑了过来,恭敬道,“小人给老爷请安了,小人是牢头,昨个儿晚上这人犯大喊大叫,吵得大牢里其他人犯不得安生,小人就叫人将他给绑了嘴上塞了破布,那想这人居然挣脱开了,用绳子上吊自杀。”
仵作匆匆赶来,检查之下证明了王大贵确实是上吊自杀无疑。
何名胜与张元面面相觑,吩咐人处理王大贵尸体后,便离开了大牢,“师爷,这件事透着邪乎,昨个儿本老爷刚刚审理案子,尚未定罪,这人就迫不及待上吊自杀了,这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大周律,凡盗墓者处以重刑,但最重不过发配,王大贵罪不至死,却突然上吊,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张元摸了摸胡子,一本正经,“我看这人只是恰巧挖出那样东西,并不知那些东西是义王的随身之物,或许咱们都想错了,王大贵不过是一介匹夫,能有什么别的心思。”
此言一出,何名胜心安了一些。
“那这件事……”何名胜欲言又止,左顾右盼,拉着张元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们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至于上头,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大人怪罪,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毕竟都过去十多年了,即便是咱们提起义王也无济于事,算了吧,”张元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邪乎的眸光。
昨天想要查明的是他,现在不查的也是他。
何名胜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与此同时。
霍昀来到衙门后院,向下人表明了来意,坐在偏厅等候。
不多时,刘锦秀扭着腰,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扭,身姿曼妙,朝着他缓缓走来,一看到他难免喜悦之情跃然脸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霍哥哥,我一猜就是你来了,我就知道霍哥哥心系于我,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霍哥哥怎么这副面孔,可是遇上了什么难解之事?”刘锦秀见着他脸上带着忧思,心疼的就要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心。
霍昀一摆手,将她的手轻轻打掉,无奈开口,“你说喜欢我,想要我做你的上门夫君,可是我昨晚细细想来,你并非是真心,不过是说说而已,我想咱俩门不当户不对,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拖累你,你还是再寻一门亲事,嫁了吧。”
话音刚落,刘锦秀立马急了。
“霍哥哥为何有这样的话,难道是秀儿哪里做的不好,惹得霍哥哥伤心了?”
刘锦秀一个劲的想要靠近,却被霍昀无情的阻拦。
霍昀冷声道,“昨日轰动平南县的案子,我想你一定清楚,王大贵掘人坟墓十恶不赦,你父亲身为县太爷迟迟不宣判,还要将王大贵所盗来的东西占为己有,其中就有我妻子祖上的东西,虽说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她一听说这些事情,悲痛欲绝,说了只有找回她祖上的东西,才愿意与我和离。”
“我心想这些东西都进了你父亲的口袋,又怎么可能会拿的出来,这不是为难我又是什么,所以我想着咱俩还是一拍两散,互不干扰为好。”
说出这样的话,霍昀都在心里嘲笑自己。
想他堂堂皇族之后,朝中兵部尚书,为了一块印章居然在这里与一位知县之女莺莺燕燕。
要不是因为自从上一次他与侯霆在衙门里放火盗图,衙门也不会增加了防备,里里外外密不透风,即便是他想要动手,也找不到缝儿。
再便是印章不知在何处,大范围寻找起来费时费力不说,还要担着被发现的风险,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
刘锦秀掩嘴轻声笑了笑,“原来郎君是因为这个啊,早说嘛,不过是一些下世人陪葬的东西,我让我父亲给你找来就是了。”
“县太爷若是知道,岂不是要闹的人尽皆知?”霍昀故作不高兴。
牺牲色相,就要装的像一些。
对他心仪的刘锦秀,早已被他迷的死去活来。
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就是心肝儿也愿意给他掏出来,何况是一些咋画看来不起眼的东西。
刘锦秀挨着他,轻轻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娇滴滴的坐在他怀里,“小事一桩而已,霍哥哥若要我取来就是,定是不叫父亲知晓的,不过你可要答应我,我把东西找来给你,你就与顾昔年和离,做我的上门夫君。”
霍昀忍着厌恶,温声细语,“这事儿成了再说,若是不成一切都是虚言。”
“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了。”
刘锦秀望着他俊美容颜,就要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