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同兄长所预料中的那样,二皇子派人前往广杨府,与吴七山秘密接洽,你万万都不可能想到,二皇子派何人前往广杨府,”周庭逸神秘的朝着她眨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广杨府如今已经是他的封地,雍亲王在哪里有人,到底是少数,他的人遍布了整个广杨府,在刘城没有与吴七山相互勾结之时,周庭逸的人突然将他给抓了个正着,严刑拷打之下,刘城承受不住全都招供出来,是二皇子派他前往。
周庭逸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二皇子的阴谋给粉碎。
殊不知至今二皇子还被他蒙在鼓里,还在苦苦的等待刘城回来向他禀报情况。更是梦想着吴七山能够站在他的一边,与他同仇敌忾,趁此机会将雍亲王的名声搞臭,想方设法的让雍亲王受到万人唾骂。
看着周庭逸笑容满面,顾昔年瞬间便明白了他已经得手,“你可以继续卖关子,反正我现在一点也不焦急。”
周庭逸一下子急了,“别介儿,嫂嫂,我告诉还不成嘛,刘城原本是大皇子的岳父,现如今却也忍不住投靠了二皇子,如今他落在了我的手中,又有吴七山的招供。咱们这一次可以一箭双雕,将雍王与二皇子一并拿下,彻底的扫清障碍给三皇子制造声势,让他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之中,再由兄长给皇上上一道奏疏,这件事情就成了!”
“到时候三皇子成了太子,皇上重整朝纲,这天下就没有雍王和二皇子什么事儿了,那些别有用心,投机取巧之徒,也一并给除了,让三皇子将来安安稳稳的做皇上,顺道儿将义王的案子给平了!”
激动不已的他,将事情想的无比的简单。
之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雍亲王屹立不倒,如今单单凭借一个吴七山就能让雍亲王翻台?
顾昔年沉着冷静,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喜色,“雍亲王去了三皇子府,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二皇子正在江南煽动百姓,提高米价,他的目的何在,你可能知晓?世子,雍亲王与二皇子他们的势力远在三皇子之上,如果这时候三皇子突然暴露出真正的意图,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这要是将雍亲王与二皇子给逼急了,两人会不会从敌人变成朋友,转而攻打三皇子,将他们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人脉给粉碎?
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这样的冒险,霍昀绝不会去做,这一点顾昔年坚信。
周庭逸眸中露出一抹不甘和恨意,“那怎么办,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雍亲王与二皇子相比,谁对三皇子的影响最大?”顾昔年淡然开口。
如今的她都快成半个霍昀了,就连说话也与霍昀如出一辙。
周庭逸不假思索,“那当然是雍亲王,你想想在朝中雍亲王的门生故旧遍布,地方官中那些有权有势的封疆大吏,更是雍亲王一手提拔上来的,他能操控朝局,更能让皇上连管理朝政的机会都没了,架空皇上他抬手之间,这难道不是威胁最大?”
“不,相比之下二皇子对三皇子的威胁最大,他是嫡子,更是有外戚辅佐的,在舆论上他远胜于三皇子,而雍亲王他到底只是一个亲王,有先帝遗诏在,他即便是再怎么作恶多端也不会抢夺皇位!”顾昔年斩钉截铁,对于这样的事情她看的太多了。
如果铲除了雍亲王,那就是二皇子与三皇子分庭抗礼,将来二皇子以嫡子的身份,再加上文臣武将的支持,必定会在出身卑贱的三皇子之上!
这才是顾昔年与霍昀等人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二皇子继承皇位,与当初的大皇子又有什么区别。
周庭逸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借助雍亲王的势力先干掉二皇子,如此一来皇上与文臣武将的选择只有三皇子。咱们要将二皇子的阴暗一面暴露在人前,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周淳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世子一点就通,真不愧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立下过战功的真英雄!”顾昔年毫不吝啬的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寒暄了片刻,周庭逸当即来到了雍亲王府。
在哪里等候着雍亲王回来。
正当这时,雍亲王来到了三皇子府上,正在潜心读书的周淳圭一听到雍亲王来了,连鞋都未来得及穿,火急火燎的下榻,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急匆匆的便出去迎接雍亲王。
院门之外,雍亲王笑容和蔼可亲,一看到他光着脚来接,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侄儿给皇叔请安,皇叔吉祥。”
周淳圭出乎意料的朝着他一跪,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可把雍亲王高兴的眉开眼笑,急忙着亲自将他搀扶起身,“殿下身为皇子,怎能给我这一个老匹夫跪下,快些起来,快些起来,这要是让外头的那些言官们知道了,少不得要上奏抨击弹劾本王了。”
“这是那个混蛋敢抨击皇叔,侄儿定是饶不了他!”周淳圭搀扶着他,走进书房,毕恭毕敬一如一位小辈模样,完全没有架子,“皇叔可不是老匹夫,在侄儿心中,皇叔是大大的英雄,如果没有皇叔在朝协助父皇处理朝政,这天下只怕是早就已经大乱了,侄儿也是读了书,出去外头听人们对皇叔崇高的评价,这才知道皇叔是古往今来第一忠臣!”
一番话哄的雍亲王很是高兴,笑容始终是挂在脸上的。
相比于让他失望的周淳垕,以及一门心思想要凭借着外戚势力,成为太子的周淳域,在一向不被他看好的周淳圭这里,他得到了久违的尊重。
雍亲王和颜悦色,拉着他坐下,随手拿过他手中的书籍,翻来一看,正是他当年亲自写的一本治国书,看到这一本十年前创作的书籍,雍亲王感慨万千,“这本书现如今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读过的更是少之又少,三皇子怎么突然想起读一读本王写的治国论了?”
周淳圭急忙起身回话,垂手侍立,无处不体现着对他的尊敬,“回皇叔的话,侄儿并非是现在才想起来拜读皇叔的巨作,早在八年前侄儿有幸读到治国论,便深深地喜欢上了皇叔提及的一些政策,这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侄儿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将皇叔视作了老师。”
“侄儿虽是没什么出息的皇子,将来也不会有大的出息,不能治国,侄儿便想着在皇叔写得书里找到治家之道,如此将来若是侄儿有幸能够分封为王,也能更高的治家,不给父皇和皇兄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