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罪不至死,刑部借题发挥意图杀害皇家血脉,天理不容!”
“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皇子派人杀害血肉至亲,还要诬陷为国为民的雍王爷,大逆不道,就是判他死罪又有何不可!雍王爷仁慈,只不过是判了他禁足、贬为庶人,这也是得到了皇上的圣旨!”
“……”
有关于大皇子被人捆绑在府中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汇集在皇子府门外,吵吵嚷嚷,致使万人空巷。
一些大臣们也来到了皇子府门外,要求雍王释放大皇子周淳垕。
霍昀来到大皇子府外,看着臣民大吵大闹,险些就要打了起来,剑眉倒竖,命令巡城统领调遣五百精兵强将守在门外,以防止臣民冲进皇子府,酿成惨剧。
刑部侍郎刘城见着霍昀来了,冷言冷语道,“霍大人,霍侯爷,您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要协助雍王软禁大皇子,还是现在大皇子已经被你们给害死了,你让人挡住门口不让我们进去,是不是欲盖弥彰?”
“哼!他与雍王狼狈为奸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看现在大皇子已经凶多吉少,我等必须要进去看一看,霍昀你立即打开府门,让我等进去探视大皇子!”一名大臣顺着他的话叫嚣,要让霍昀打开府门。
任由他们大闹不止,霍昀就是无动于衷,立剑于门前不声不响。
正当这时,一匹快马停靠在府门前,雍王府侍卫清河跳下马背来到霍昀面前,微微拱手作揖行了一礼,沉声道,“侯爷,雍王爷有令,打开府门让刘城刘大人进皇子府一看究竟,其他大臣、百姓一律不准进入皇子府,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此言一出,反倒是刘城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来闹事,唯独让他一人入内,这是怎么一回事?
法不责众,可雍王现如今单单的将他拎了出来,这可就不在众人之列了。
刘城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看向霍昀,“这个,这个,霍侯爷……”
“打开府门,请刘大人入府!”霍昀一抬手中的剑,命令守门的禁卫军将大门打开,“刘大人,你不是叫嚣的最凶,要进去看一看大皇子是死是活吗?现在雍王千岁给了你这个便利,你不进,那可是有意抗命,且还有聚众闹事之嫌啊。”
一听这话刘城不敢再犹豫,觍着脸迈开腿,小心翼翼的走进皇子府大门。
要不是他女儿让他来想到设法搭救大皇子,他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来凑热闹,找不痛快。
霍昀扫了一眼身旁的清河,不由得回想起了前几天他在暗巷里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一直想着找机会询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今日在此处遇见,少不得借助这一次机会,为自己解惑,沉声道,“清护卫不进去看一看?”
“侯爷请。”
清河好像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主动的请他一同入内。
两人双双入内,就在他们进入大门的那一刻,禁卫军及巡城将士瞬间将大门给围上,密不透风,一个个目露凶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大臣与百姓,剑拔弩张,似乎他们上前一步,手中的利刃就会挑破他们的心房。
大院之内,刘城一直在寻找着大皇子周淳垕,环顾一周却不见传说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周淳垕,尝试着呼唤了一声,“殿下……”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冒冒失失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揪住,“父皇,父皇救儿臣,儿臣知道错了,父皇里边有鬼……父皇快请天兵天将来抓鬼啊……儿臣被这些鬼折磨得好苦啊,呜呜呜……”
周淳垕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样子像极了外头街上的乞丐,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着将刘城当成了皇帝,吓得刘城一个劲的给他磕头。
“大胆奴才,居然敢冒充父皇,该打!该打!来人啊,把他给拉下去重罚五十大板!”周淳垕拍着手叫好,一把拉着他的发髻,将他给揪了起来,左右开弓呼呼的扇他大嘴巴子。
身后,霍昀与清河正在看热闹。
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
霍昀双手环抱于胸前,沉声道,“敢问清护卫,那天晚上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清护卫是雍王爷的嫡亲护卫,不该说出那样的话。”
有意的想要试探他,究竟是什么人。
那一夜他的话让霍昀回去,想了一个晚上也没能想明白,他究竟是谁的人,是想要代替雍王考验霍昀,还是他自己别有用意。
清河依靠着廊下柱子,将手中的花生递给他,“贵夫人火锅店里买来的卤花生,侯爷尝尝。”
霍昀眉头一皱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花生接了过来,剥了两块放入口中,食之无味,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止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儿。
“侯爷想做的事情正是在下想做的,只不过侯爷是达官显贵,可以翻云覆雨,在下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护卫,能做的有限,却也能为朝廷恢复如初,国家恢复太平尽一份绵薄之力,”清河将花生抛进嘴里细嚼慢咽,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仅有他二人可以听到。
“自古以来皇权之争多的是无辜伤亡,现在的朝局错综复杂,大皇子落败,二皇子乘胜追击,雍王爷看似支持他,却一样也是在利用,他无心皇位,却志在做皇帝的提线人,以此为乐。雍王爷已经决定了,要让广杨王世子补任刑部尚书,至于这一位侍郎大人,留之无用。”
一番话向霍昀透露了许多关键问题。
作为雍王身边的护卫,他知道的秘密远胜于常人。
有了他这一番话,霍昀等同于吃了一颗定心丸。
至少霍昀知道了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雍王并不想继位称帝,而是想要惑乱朝纲,并将未来的皇帝死死地操控在自己的手中。
其心歹毒!
清河说罢,拍了拍手掌来到刘城身后,“刘大人,大皇子还好好的活着,你可以走了。”
得了他发话,刘城疯了似的抱着脑袋,捂着被周淳垕扯烂的衣服,夹着尾巴似的匆匆的跑出皇子府大门。
周淳垕嬉皮笑脸的看着清河,突然板着脸跳起来指着他,“大胆刺客,你要害死本皇子,来人,来人啊,抓刺客!”
霍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声不吭,只是注意到了周淳垕那一双如同湖水一般清冽见底的眸子里泛着一抹狠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与清河一同离开。